「許紹峰你什麼意思?」嫻看了看許紹峰旁邊的兩個女人,「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現在背著我,和別的女人在這里亂搞,還說什麼你不在青島!你當我是傻子麼?」
旁邊的女人斜了她一眼,看見她還穿著學生裝,語氣嘲弄地說︰「我說小妹妹,這麼小年紀怎麼學得這麼潑辣?」
嫻理都沒理那個女人,拉著許紹峰就往舞池外走去。
許紹峰一把甩開她的手︰「有件事情,我正打算告訴你,既然你現在自己送上門來,那你就听好了!逸辰讓我跟你分手,我決定听我兄弟的話,跟你分手!」
「你說什麼?」
「怎麼?沒听清楚嗎?」許紹峰戲謔地睨著她,「我再說一遍,我玩夠了!對你沒興趣了!」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許紹峰的臉上。
「許紹峰我告訴你!事情沒那麼簡單!」郁嫻瞪著他,像一頭被逼瘋的野獸。
「我懶得理你!」許紹峰說完,將和他一起跳舞那兩個女人左擁右抱,從嫻面前走過。旁邊兩個女人耀武揚威地瞥著嫻。
走了幾步,許紹峰回過頭︰「看在你曾經跟過我的份上,有件事我要提醒你,剛夏夜給我打電話,問你有沒有和我在一起,這麼晚了,你最好早點回去。」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嫻沖著他大吼。
「你以為我想管你?」許紹峰一臉的不耐煩,「我可不想你出什麼事到時候賴在我頭上。」
嫻氣瘋了,抓起旁邊男人手中的酒瓶向許紹峰砸過去︰「許紹峰你混蛋!」
許紹峰一把推開身旁的女人,酒瓶正好砸到牆壁上,水花四濺,附近的人都被嚇壞了。
許紹峰低聲罵了一句「瘋女人」,便擁著兩個女人,頭也不回地走出酒吧。
嫻怔怔地站在原地。
很快的,酒吧又恢復了之前的生氣,大家繼續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
嫻失魂落魄地從舞池的人群中走出來,這時一個打扮時髦的男人向她走了過來。
男人笑嘻嘻地對她說︰「小妹妹,你剛才真厲害,走,哥哥請你喝兩杯。」說完就要去拉嫻。
「滾開!」嫻一把推開他。
「喲,還挺潑辣!」男人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打量著嫻。
嫻沒理會他,正欲走開,男人伸手攔住她的去路︰「跟哥哥喝兩杯,哥哥幫你去教訓剛才那個男的,怎麼樣?」
嫻不屑地看著他︰「就憑你?」
「就算我一個人不行,那加上他們總該行了吧。」男人指了指酒吧西南方的角落,三個赤膊的男人正在隔間里喝酒。
嫻已經失去了理智,想沒都想地答應道︰「好!你們替我教訓他,我跟你們喝酒!」
「真爽快!」男人一邊打著響指,一邊用眼神示意角落里那三個男人。
三個男人立刻站起來,拿起自己的衣服搭在肩上,朝門外走去。
許紹峰剛從酒吧走出來不久,就被這群男人追上了。
一看他們的樣子,許紹峰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旁邊的兩個女人也被嚇得花容失色。
「你們想干什麼?」許紹峰明知故問。
帶頭的男人並沒有理會他的問題。
「上!」,說完一群人沖過去對著許紹峰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兩個女人在混亂中跑掉了。
當這群男人再回到酒吧的時候,嫻已經被灌得快不醒人事。
「不行,我不喝了,我要回家!」嫻掙扎著想站起來,身子卻不听使喚地又倒回了座位上。
這群男人終于按捺不住了,他們的手開始在嫻身上四處游走。
嫻雖然肢體麻木,但稍微還有點兒意識,她伸手去阻擋那些男人猥瑣的雙手,但雙拳難敵四手,那些男人的手還是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游走,不僅如此,他們的嘴也在嫻的身上四處親吻著。
嫻瞪著眼楮,里面噙滿了淚水,眼神里全是悔恨和恐懼!她慌亂,不安,卻無力阻止,她想喊「救命!」,卻被男人捂住嘴帶出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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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出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夏夜和鐘雅都不安起來。給嫻打電話,手機一直關機。想給她家里打電話,又怕她家里人知道了擔心。給許紹峰打電話,許紹峰又一直不接。
學校晚上十點半以後不讓出去,夏夜只能打電話給況逸辰,讓他幫忙聯系許紹峰,看看嫻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況逸辰也聯系不到許紹峰,他去許紹峰常去的酒吧找他,卻在酒吧附近找到了被打得遍體鱗傷的許紹峰,接著把他送進了醫院。
第二天,嫻沒有來上課,夏夜卻接到況逸辰的電話,說許紹峰被人打傷了,現在正在醫院里。
夏夜趕到醫院的時候,許紹峰已經醒了,右手插著輸液管,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況逸辰坐在一旁替許紹峰削著隻果。一看見夏夜來了,許紹峰又恢復了他玩世不恭的嘴臉︰「勞煩夏大小姐親自來看我,我頓時覺得這里蓬蓽生輝啊!」
見許紹峰被打成這樣還能笑得出來,本來打算好好慰問一下他的夏夜,又開始和他杠起來︰「許紹峰,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做人最好本分點兒,你看,又惹事了吧!這回又是哪個女人找人來跟你尋仇了?」夏夜說完這話,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對了,嫻昨天晚上有沒有找過你?」
「她找我干嘛?我已經听逸辰的話跟她分手了,逸辰沒有告訴你嗎?」許紹峰故意打起馬虎眼。其實他怎麼會不知道,昨晚那群人肯定跟嫻月兌不了關系。
一旁的況逸辰正想問,我什麼時候知道你們分手了?許紹峰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說話。
夏夜有些難以置信,難道嫻昨晚那樣,就是因為跟許紹峰分手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昨晚到底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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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嫻再次清醒的時候,她正衣衫襤褸地躺在地上。
她感覺到下^體劇烈的疼痛。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主動迎合和被人強迫的滋味勢必是天差地別的。
她深深吸一口氣坐起來,理了理被那群男人撕扯得亂七八糟的衣衫,環抱著雙腿久久呆滯地望著地面。
那群男人早就離開了,她甚至連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而她現在,正置身于一個廢棄的工廠,那群男人沒有留下任何訊息。當然,她也不希望他們留下什麼,她很害怕他們再來招惹她。
她就那樣呆呆地坐著……許久,終于從一堆雜亂無章的廢棄物叢中找到手機,撥出了一通電話。
況逸辰送夏夜回學校,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走著走著,兩人又同時叫出對方的名字。叫完後兩人就一起笑了。
「紹峰和嫻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對,我不應該瞞著你。」況逸辰主動道歉。
「不,我也有錯,我不應該把責任推到你的身上,那不關你的事。」
況逸辰停下來,牽起夏夜的手︰「以後我什麼事情都不會再瞞著你,我們別再為那件事鬧別扭了好不好?」
夏夜看著他,笑著點點頭。
還沒走到學校,夏夜就接到了嫻的電話。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嫻!夏夜又驚又喜,立刻按下接听鍵。
電話那頭久久沒有說話。
「嫻?喂?嫻?」夏夜對著電話一遍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字。
半晌,電話那邊才傳來嫻蚊子般的聲響,「夏夜……」
郁嫻的聲音虛弱而無力,平時的她一定不會這樣。直覺告訴夏夜,她一定出了什麼事,「嫻,你在哪兒?」夏夜急忙問她。
掛掉電話,夏夜和況逸辰立刻趕到了中山公園。在中山公園的櫻花路上,夏夜和況逸辰遠遠看見了坐在花壇旁邊魂不附體的郁嫻。
夏夜立刻跑過去,把手搭在嫻的肩膀上︰「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嫻像觸電般躲開了夏夜的手,蜷縮成一團。
看到嫻失常的反應,夏夜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嫻這個樣子,難道是……,許紹峰昨晚又被人打了,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系?
「是不是跟許紹峰有關系?」夏夜試探性地問道。
「沒有!不是!跟他沒關系!」嫻的反應有些過激。
夏夜還想問點什麼,況逸辰走上前,示意她不要再問了。夏夜看了況逸辰一眼,接著對嫻說道︰「跟我回去吧!今天早上你沒去上課,陳老師已經把電話打到你家去了。你先給你家里人打個電話報平安,再去跟陳老師認個錯。」夏夜說完打算拉著嫻走。
「我不走!」嫻一把甩開夏夜的手,眼神里全是恐懼。
看到她這樣,夏夜不得不問了︰「你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說出來,事情才有辦法解決啊!」
郁嫻靜默良久,終于一把抱住夏夜,淚水決堤而出︰「他們……他們把我關在一個黑屋子里,一個接一個……一個接一個地……」
夏夜驚恐地睜大眼楮,況逸辰此刻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兩個人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夏夜抱住她,任由嫻在她懷里失聲痛哭。
「‘他們’是誰?」夏夜咬緊牙問。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一共有四個人……夏夜,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嫻語無倫次地說著。
夏夜抱著她,柔聲安慰道︰「先跟我回去,我們先檢查一上還有沒有其它的傷,再商量該怎麼辦,好不好?」
「不!」嫻劇烈地搖著頭,「我不要回去,我不能讓別人知道!」
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夏夜︰「夏夜!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不能告訴爸媽,我只能告訴你了夏夜!答應我,千萬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求求你!」
「你放心!我不會說的!逸辰哥也不會說!」夏夜說著把目光投向況逸辰,況逸辰朝她微微頷首。夏夜緊緊抱著嫻,「哭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嫻終于哭夠了,她離開夏夜的懷抱,站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回去吧。」嫻說。
見嫻已經平靜下來了,夏夜問她︰「你打算怎麼辦?」
「這件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我也只能啞巴吃黃連。」
「難道就這麼算了?」況逸辰有些忿忿不平。
嫻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情愫。她遲疑片刻,帶著自嘲的語氣說道︰「我和許紹峰的事情,想必你們已經都知道了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也不在乎多這一次。」
嫻說得似乎很無所謂,夏夜和況逸辰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事情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