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並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已經讓馬薩長老他們知道。朔風出現的狀況在他和自己前世的爺爺見面的時候就被告知了。他得知身體的衰退影響並不大,只不過實力會在短時間里下降,但它還是會隨著自己身體的成長恢復過來。既然這是本源力量被剝離後的結果,但對生命並不會造成影響,些許的痛楚也就不會被朔風放在心里。難道這些痛苦比得上自己周圍的人一個個死于干旱惡劣的環境,最後只剩下自己一個活在世界上來得痛苦嗎?
營地里戰士們的心底陰影被暫時驅除,但還是沒有解決問題的方法的話,但這樣毫無結果的等下去只會讓所有的戰士再次陷入噩夢中。朔風被迫吃完飯後來到了又聚集在一起的暗夜一族,牛頭人以及其余被牛頭人救助幸存下來的各個種族代表的房間中。
久戰不下,士兵的士氣就會下降甚至消失。這是一個以身體進化為主的世界,赤誠的心靈讓他們可以擁有更多的力量但也可以輕易的從他們流露出的情緒中知道他們現在的狀況。一路走來,朔風能看到暗夜為主的德魯伊們心中在擔憂找不到對抗永恆之井能量海嘯的方法,但是在牛頭人和翼人戰士身上卻壓抑著被阻斷後還在不斷聚集能量的火山一樣的情緒。更讓朔風感到疑問的是他們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多出了一種莫名情緒。
朔風知道周圍的人都在有意無意的保護自己,他們的本能和直覺雖說並不能清晰知道朔風現在的身體狀況。但他們的行動中不知覺下意識的在保護朔風的同時也是賭上他們戰士的榮譽在和自己的內戰斗。
所以朔風並不打算參與他們的的討論,輕手輕腳的避開還在愁眉苦臉的思考解決辦法的眾人,來到一邊的角落里靜靜等待。凝重的氣氛一直籠罩著這片屋子里。
生存從來就是一個殘酷的話題,生生死死掙扎徘徊在艱苦的大地上就需要付出無數珍貴的東西。時間的河流在人們的恍惚間就過去了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仿佛下定了決心,馬薩長老不顧碎蹄阻止他的動作走向朔風休息的地方。
「你的計劃還是沖到天上正面破壞那個法陣嗎?」馬薩憑借以往和朔風相處中了解了他是一個對戰的時候喜歡正面對決的性格。馬薩帶著疑問的語氣向朔風詢問計劃。
「嗯,我改進了想出來的那個聯合整個翼人力量的技能。它鏈接每一個翼人,所有人的力量也被匯聚到一處的同時還擁有自身高速移動的狀態。只是每一個個並不能和之前的時候一樣都可以擁有能夠使用所有人的力量,整個整體的力量由我這個鏈接中樞指定分配到各個翼人中。」朔風向馬薩說明了自己改進的技能。「對比了昨天時候德魯伊引發的能量返涌的強度來看只要十三萬翼人聯合後三分之一的力量就可以左右那片大潮了。如果再加上我們練習一些專門組成的戰斗陣法就完全可以在那個能量強度中來去自如了。」
「只要你們熟練掌握各種戰斗陣法後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嗎?」馬薩不知道是用什麼語氣說出這句話的。‘牛頭人一族還是沒有幫上任何忙啊。’馬薩心中充滿落寞的感情。
「那倒不是。天上的那個九條龍卷經過反涌過來的永恆之井殘余的能量和大地上被抽取過去的魔能,現在它的穩定性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可以相比得。即使我帶領的翼人可以輕易破壞它,但它還是會在一天時間里恢復如初。我還需要牛頭人戰士的幫助、」朔風感覺到馬薩長老身上的落寞,但他以為這是馬薩長老想不出解決的方法而產生的情緒。
「真的,我們牛頭人也可以在這里面盡到自己的一份力量嗎?我還以為即使到了最後我們牛頭人戰士都沒有用武之地呢。」在一邊听到朔風說需要牛頭人力量的碎蹄一掃知道朔風身體狀況而無能為力的無奈,郁悶。
在這所有人都想不出具體解決辦法的時間里,就眼前的這個小孩可以想出辦法,雖然計劃里還是有他自己帶頭沖在一線的內容。但是現在至少牛頭人戰士們也可上到那個戰場里,朔風真出現什麼狀況,雖然說他的附近就有擅長治療的德魯伊在,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牛頭人還是能抬一抬擔架的。碎蹄簡單的大腦只是這樣給了自己一個安慰的理由。
朔風在說出自己的計劃後才發現周圍已經圍上了一大群人。也是在這些高手里耳力肯定都是各族中的佼佼者,僅僅壓低聲音後的談話一定會被他們听見的。
「詳細地說出你的計劃吧。」塞雅托麗和馬薩對視了一眼都從各自的眼中發現對方眼角的那絲無奈。
「前面還是和昨天德魯伊消滅陣法的方法一樣直接集合德魯伊的力量解決那九條水龍。之後德魯伊利用各自的精神力組成一道大壩,而牛頭人充當減流閥和泄洪口就行了。水潮中充沛的魔力會讓牛頭人可以在水中不用呼吸也可以生存,**上的疲勞也會被消除。潮水的沖擊力的大小我帶領的翼人隨時控制。但我怕從我們這卡利姆多大陸到永恆之井毀滅的上空,翼人的耐力和精神沒有辦法堅持到那里。更不要說到達後我們翼人已經筋疲力盡了,根本沒有力量破壞大漩渦上空的能量紊流。」朔風將自己的沒有完善的想法說出來。
「我們三十多條成年巨龍可以保存你們的大部分力量並送你們到漩渦附近。」一個變成暗夜精靈的成年龍族說到︰「你們照顧我們的後代,我們也應該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多謝你們。我沒有想到你們的數量達到了三十多條,抱歉,忘了將你們的力量也計算進去了。如果按照我自己的方案來的話我們翼人就會有許多人要走路或游泳回來了。「朔風不好意思地說到。
「是嗎。這麼說即使出現你們翼人中途堅持不住的情況,你還有備用方案嗎?」一個讓朔風有點熟悉的聲音問出這樣的問題。
「那當然。我發現自己可以暫時的得到族人們的力量。雖然會在我的身上停留色時間比較短但在十三萬多的族人力量加持下的我一定可以梳理那個能量亂流。」朔風下意識地回答突兀出現的問題。
朔風的聲音一停下,他就感受到四周寂靜的環境。「你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了嗎?早就做好了我們沒有成功後打算放棄自己的打算了嗎?」塞雅托麗從來沒有今天這樣憤怒,習慣了殺戮,背叛,劫掠,死亡的她今天卻沒有這樣心痛自己的兒子冷漠自己生命的行為。
「我沒有……我……我想不出還有比這更快解決問題的方法了。再這樣下去,這片土地上隱藏的水源也會消失干淨。所有人都一個個會死的……」朔風無力的向自己走來的母親解釋自己的行為。當塞雅托麗接近朔風後,他就像一個真正的小孩子一樣站在原地嚎啕大哭。
「我們都知道在這片土地上會出現任何意外,我們不想束縛你自由飛翔,但以後這種事情和我們商量一下再決定好嗎?」朔風在塞雅托麗的緊擁的懷抱里喏喏地不作聲。
前世的自己在那個思想散放的社會里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獨行,一直堅信按照自己的道路走下去會有同伴就在前方等待。但朔風直接也沒有想到前方的前方還是一片黑暗,孤獨,孤獨……知道麻木的孤獨。他還是堅信同伴就在前方。但同伴到底在前方哪里?
塞雅托麗懷抱中淚水溢滿了眼眶的朔風能感受到周圍多得數不清的溫暖,他們都在默默支持著自己。這就是同伴吧。
本源力量失去後導致身體變化的痛楚又一次發作了。這一次是那麼的洶涌來襲和突然,朔風精純的精神力能清晰感知到自己的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縮小。努力掙扎後還是不敵痛楚緊閉上的眼楮最後看到的是自己認識過的人圍過來擔心的眼神。一抹微笑出現在昏迷中的朔風嘴角。
「怎麼樣?他的身體。」等在門外的眾人詢問塞納留斯和馬薩對朔風的身體診斷結果。「他應該是受到剛才事情的刺激,身體變小的速度被加快了。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我們無法估計他的身體會變回到哪種程度。況且他本來就一歲都還沒到,如果他的身體過度縮小的話,他的大腦容量減小,有可能丟失和我們一起生活過的記憶。」塞納留斯將他觀察到的情況和馬薩提供朔風的身體信息結合到一起,說出了根據他的經驗總結出來的結果。
「朔風的小命沒有事。我們要在他醒來之前盡量解決天空的問題,不然等到那小鬼醒來後我們這群高級戰士,高級薩滿和高級德魯伊以及半神就被他打臉了。」馬薩帶著眾人回到會議室說到。
「我們按照他的方法先在排除他的基礎上想出一個解決上空形成的魔法陣的問題吧。要不是說朔風的計劃提醒了我,我沒有想過陸地之王的牛頭人戰士也可以在萬米的高空戰斗。塞納留斯大人憑您對破壞那個法陣後造成的能量潮流的感受,估計一下,牛頭人戰士中的精銳能不能擋住。」馬薩被朔風啟發牛頭人戰士並不止可以在地上戰斗的想法,想為碎蹄他們憋了一股子氣的牛頭人戰士請戰。
「如果有固定的東西和像朔風的那個聯合集體力量的戰技就可以單個的牛頭人戰士只可以在開始時候堅持一會潮水的沖力。但我們沒有強力的力量逆流而上沖到千里之外的大漩渦上空。」瑪法里奧作為當時在場的一員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們德魯伊的力量不是可以讓天空中的九條水龍卷都消失的嗎?難道那個力量不夠強力嗎?」馬薩詢問瑪法里奧關于那個強力技能的信息。
「我們德魯伊是通過聚集體內的自然之力來進行攻擊的。在天空植物並沒有生存,我們只是借助周圍濃厚的魔能來自然恢復體內的力量。即使將德魯伊們分成幾部分輪流掩護攻擊魔力潮水,恢復能量的時間間隔還是存在空缺。沒有了朔風這孩子帶領的翼人力量壓制,你們牛頭人承受的正面壓力還是會透過你們防守的空白處穿透出來,到時我們處于虛弱狀態的德魯伊會被潮水毫無反抗的沖走。」瑪法里奧只能無奈地回答到。
「自然恢復?你們……哦,對不起,我沒注意。」馬薩本來想讓德魯伊們主動吸收天空的魔力恢復自身力量,但作為曾經參加包圍永恆之井戰斗現存至今的薩滿來說,他清楚明白吸引惡魔到來,帶給這片土地災難的原因。如果德魯伊重點的暗夜精靈主動吸收不亞于永恆之井能量濃度的天空中魔能時,誰也不知道過去的災難會不會再次發生。
「我在鑽透天空那層能量膜的龍族身上采集到的樣本發現那些能量膜的本質是由魔能和一些物質組成的。只要配置出一種藥水就可以破壞它們之間的結構,但很可惜煉制這種藥水的主要草藥就長在淒涼之上……」這時自從和瑪維一起出現在牛頭人營地出現後一直不發表意見的伊利丹突然插了進來。
「你即使變成了人類還是在嘗試著吸收永恆之井的力量嗎?我的弟弟」最了解自家弟弟性格的瑪法里奧在伊利丹剛開始講話的時候就明白了他還沒有放棄他危險的念頭,恨恨出聲。
「我做追求力量又怎麼了?難道我要頂著這具弱小的身體活到短生種族生命的極限嗎?你難道眼睜睜地看著你這個弟弟老死在你面前嗎?」對于自己的哥哥不知道何處而來的抵觸情緒,讓伊利丹在眾多強者面前大吼大叫。
「好了,小子。現在你是這房間里甚至這整個牛頭人營地里都是最弱小的存在。現在的你連我們的牛頭人一族的小孩子都打不過。不要再唧唧歪歪了說完你要說出的話。否則的話,我當著你哥哥的面將你打到在地。」眾人都明白伊利丹為什麼要將這消息拿出來的原因,所以大家都在斟酌要用什麼東西打動他各自思考的時候,不知道是笨蛋還是聰明人的碎蹄直接一手將如今弱小的伊利丹抓在了手里。
「碎蹄,松開他。」馬薩大喝讓碎蹄松手的時機恰到好處。一眾的人不管是討厭伊利丹還是和他素無接觸的都爭相勸阻碎蹄的行動。暗夜精靈,牛頭人,翼人以及各種稀奇古怪的種族的各種神態活靈活現的出現在天空之下,看來只要是智慧種族都免不了紛爭。
「現在淒涼之地的氣候根本就不適應那種陰冷潮濕環境生長的植物生存,即使有對于解除天上那道屏障根本杯水車薪。但是現在我發現自己的人類身體根本就不存在暗夜精靈一族長期吸收永恆之井井水的魔癮問題。通過我的身體後的魔力完全可以被你們暗夜精靈吸收,並不會出現任何問題。」伊利丹得意洋洋的說著自己的發現,並沒有看到自己的哥哥鐵青的臉色。即使看到了他也會轉移自己的視線裝作若無其事吧。
「真得不會有問題?」並不是暗夜一族的馬薩可以坦然地問出暗夜精靈心中關心卻不能明說的問題。
「老家伙,你難道質疑以前是暗夜精靈一族的天才的我嗎?我現在雖然成為了人類但曾經作為暗夜一員的我的記憶還是並沒有失去。我還能感受到曾經作為暗夜精靈時魔癮發作時候的生不如死。全身的細胞都充滿想要吞噬全世界的饑餓感覺,又像身體中的細胞中都缺少了一部分重要的東西。當時的我能听見自己的耳邊叫我跳入永恆之井的呢喃的聲音。」伊利丹的神情陷入了不可拔出的無邊恐懼中。「哈哈哈哈哈……但是我竟然還可以擺月兌那個噩夢。這也許就是我成為人類後最後一個恩賜吧」
清醒後的伊利丹終于看到了自己暗夜精靈的同族們不可思議的表情。伊利丹仿佛很享受他們的驚詫一樣︰「但這也是這弱小的身體容納不下太多的能量的原因,只有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具身體的繼續長大,它本身竟然自己產生了類似魔力的力量填充本就不多的空余。雖然我發現它竟然可以將魔力排斥出體外,甚至還吸收了一些精純的能量。但為什麼我無論怎麼調動都沒有辦法使用它!難道我連自己的身體里的力量都調動不了嗎?」
整個大會好像陷入了伊利丹的咆哮之中,整個房間的氣氛都被他破壞殆盡。會議的主題好像已經被帶歪了,但是還能保持頭腦清醒的幾個強者卻知道解決了一個問題。不管如何伊利丹可以參加再次的遠征,這是眾位大佬默契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