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昏暗的山洞里,一塊巨大平坦的石頭上白衣少年安然沉睡,靜謐而美好,絲毫不知危險正在逼近。
縴細冰涼的手指撫著少年的臉頰,感受著手下細女敕柔滑的觸感,容顏魅惑的女子露出一個詭異陰森的笑容,幽幽道︰「真是惹人憐愛,這麼漂亮的臉蛋,我看著都覺得心動呢。」她說著俯□去,鼻子微微聳動,嗅著少年身上的氣息,「可惜才旋照期,幸好陽氣充足。」
手指劃過少年精致的眉眼,挺翹的鼻梁,女人似嘆息似感慨︰「你也別怨我,要怨就怨你那好師弟吧,他將我重傷,我若不采補一番,還怎麼有命走出玄天秘境呢?」嫵媚的眼楮定定看著沉睡中的少年,狡詐而貪婪,就如同看著一盤可口的美食。
此人正是媚姬,那天她與慕清玨纏斗之中身受重傷,為了能活著走出去,找到了另三名魔修,行采陽補陰之禁術,可惜魔修大多放浪聲色,三人修為又較為低下,根本不能提供充足的陽氣。
媚姬一為復仇,二也為盡快恢復自身修為,這才暗中找尋慕清玨幾人蹤跡,也合該蘇白倒霉,那日媚姬在迷霧幻陣中听到幾名女子聲音,貌似幾人正被幻螢糾纏攻擊,她本想離去,卻突然听到慕清玨的聲音。
慕清玨既然在此,那其他人也必然就在附近,媚姬心中得意,循著氣息,果然找過蘇白幾人,趁著濃霧撒出藥粉,在他們不備之際,將人迷暈。
為了盡快撤離,媚姬權衡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只帶走一人,而無論從哪方面考慮蘇白都是不二人選,雖然嫉妒,也不得不承認,那張臉真是有讓人為之瘋狂的本錢。
這處山洞是她特意找來的,洞口之處堵著石塊,因此並不怕幻螢看到光亮,洞內燃有照明紙符。
媚姬伸出手去解身下少年的衣服,嘴里曖昧道︰「別怕啊,郎君,奴家會好生伺候你的。」話雖是如此說,但誰人不知媚姬采補過後喜歡將人生吞?
指尖微勾,解開少年衣帶,媚姬正欲俯身親吻,洞口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她心中一驚,再看時就見入口處的石塊被人輕松的移開,有人帶著一身凜冽陰氣,殺氣騰騰地走了過來。
那人著一襲黑衣,面容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只看到他幽深明亮的眼眸,懷里抱著一團火紅色的東西,待到近處抬起頭,俊美硬朗的臉上露出一個邪肆的笑容︰「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我的人都敢動。」
竟然這麼快就找了過來,媚姬此時重傷未愈,越發忌憚此人,眸中精光閃過,迅速抓過身邊沉睡著的白衣少年,用他做擋箭牌,右手掐在他的咽喉處。媚姬惡意地笑著,「如今你師兄可在我手里呢,勸你還是老實點吧,看在這張臉的份上,我還能給他留條全尸。」
「找死!」看著少年衣衫半褪的樣子,慕清玨心中怒氣翻涌,雙目赤紅,強大威壓外放,迫使媚姬動彈不得。
感受到他周身氣勢,媚姬立刻知道自己走錯了棋,臉色煞白一片,竟然已經到了結丹後期了嗎?她努力想要沖破禁制,渾身卻被強大威壓嚴密包裹住,牢牢束縛著她。
控制住媚姬行動的同時,慕清玨身形微動,瞬間移動到蘇白面前,動手將人抱到自己懷里,細心的理好衣服,暗中查看一番,見他並沒吃虧,心中微松,總算是沒來晚。看了眼撲在蘇白身上嗅來嗅去的淘寶,慕清玨難得給了小家伙好臉色,贊揚似地說了句︰「做的不錯。」雖然通過碧落黃泉戒也能感知對方的存在,但那只是大致的方位,小家伙的敏銳的嗅覺總算還是有點用處的,也不枉師兄費力養它那麼長時間。
將失而復得的珍寶擁在懷里,慕清玨分出神識察看他身體,見他只是昏迷,並無其他不妥,也不將他叫醒,動作輕柔地抱著他,這才正眼看向那個惹怒他的罪魁禍首。
媚姬既驚且怕,冷汗濕透衣服,驚駭地瞪著緩緩靠近的慕清玨,顫聲道︰「你……要做什麼,你別忘了,我可是天魔門的人,殺了我,主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在她的叫罵中,慕清玨滿臉不奈地將人推開,輕輕將蘇白放在石頭上,溫存地偷了個香吻,這才轉身看向地上狼狽不堪的媚姬,他蹲□來,看著那雙白皙縴長的手,似笑非笑道︰「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什麼,我的東西只有我能踫,這麼漂亮的雙手,還真是可惜了。」
想到幾人初見時的情景,媚姬心髒瞬間被恐懼緊緊攫住,漂亮的雙眼再沒了往日的嫵媚風情,只剩下慢慢的懼怕和慌亂,她咬著唇角,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能在天魔門那種地方生活那麼多年,一路從低級弟子爬到左使,她又豈會是怕事的,強撐著一口氣,催使體內魔力流轉,眼看就要成功突破禁制,突然噬骨的疼痛在四肢百骸內蔓延,疼的她當即吐出一口鮮血,再想嘗試,無論她怎麼努力,渾身卻再也提不起絲毫力氣。
「怎麼,不掙扎了?」從始至終慕清玨都沒出手阻止她的,甚至略帶了點笑意看著。那樣冰冷無情的眼神,那樣毫不在意的神色,仿佛世界一切都入不得他眼,看著媚姬的眼神就如同在俯視無知卑微的螻蟻。
被他這樣的眼神看著,媚姬隱隱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反抗,在他看來不過是無謂的掙扎,根本不足為懼。
靜靜地欣賞著媚姬害怕恐懼的樣子,慕清玨嘲諷地笑著,右手一勾,背負在身後的昆吾劍錚然一響,飛出劍鞘,落在慕清玨掌心。慕清玨站起身,對著媚姬露出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高高舉起手中寶劍,冰冷狹長的劍身清楚地映照著媚姬驚恐至極的表情。
寒光乍現,劍身落下,有什麼東西咚的一聲跌落在地,鮮血順著斷腕汩汩流出,滿地鮮血淋灕。
「啊——!」媚姬慘叫一聲,臉上血色褪盡,冷汗涔涔,偏偏周身被強大的威壓禁錮,竟然連退避的動作都做不出。
慕清玨撫著嘴角微笑︰「你的雙手太礙眼了,還是這個樣子看著順眼一些。」他說著收回寶劍,淡然道︰「你以為前次比斗我是當真不如你?哼,有心留你一命,不過是為了打探蕭樓的消息,可你萬不該動我師兄,你既存心找死,我自然要成全于你。」
死死咬著嘴唇,媚姬唇瓣因為失血過呈現蒼白色,她俯在地上,看著近在眼前的斷手,眼里的怨恨猶有實質,然而,她不知道,這還只是剛開始而已,慕清玨是全天下最小氣記仇之人,有人踫了他的珍寶,他又怎會輕易放過?
慕清玨走到石頭邊坐下,懶洋洋地看著閉目沉睡的少年,眼神停留在他身上,半晌不動。
時間一點點流逝,身體上的疼痛尤可忍受,心理上的恐懼卻幾乎逼的她發瘋,媚姬可不會傻到以為慕清玨會就這麼放過她,那他這樣子,又是在等待什麼?
一柱香之後,媚姬知道了,她瞪大了雙眼,顫抖著嘴唇看著不斷從洞口處爬過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蟲子,蟲子越來越多,越來越近,仿佛無窮盡一樣。
在這數不勝數的小蟲之中,有一只似乎與眾不同,它的額頭上有一點血紅色,形體也格外大些。那小蟲爬在最前面,在離慕清玨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溫順地低垂著頭,其他蟲子隨著它的動作做出同樣臣服者的姿態。
慕清玨看著地上黑壓壓的蟲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從無上宗離開時他就給母蠱發出命令,讓它帶領著食人蠱循著自己一路遺留的粉末遙遙跟在後面。食人蠱爬行的速度並不慢,在他來到玲瓏閣的第二日,這些食人蠱也都來到,然後按照他的指示隱藏在啟玉山的後山,等待玄天秘境開啟時,再小心跟隨進來。
「做的不錯,這人賞給你們了。」慕清玨聲音淡淡的說道。
母蠱欣喜的點點頭,要知道沒有慕清玨的命令它們是不敢隨意攻擊人類的,只能啃食靈獸,距離上次「食人」已經過了很長時間,它的孩子們都饞壞了。
得到慕清玨的指示,食人蠱興奮地爬到媚姬身上,密麻麻的蟲子瞬間將人淹沒,媚姬痛苦的扭動著身子,卻掙不開威壓的束縛,只能生生忍受著非人的折磨,淒厲地慘叫,鮮血不斷溢出,又迅速被舌忝舐干淨,不過片刻間就只剩一具白骨,就連地上兩只斷手都沒被放過。
慕清玨取出造化鼎,依樣毀尸滅跡,揮手讓食人蠱離開,然後看著地上的鮮血皺起了眉頭,動手施了淨化法術,讓地面干淨到看不出一點異樣。
轉頭,對上一雙濕漉漉霧蒙蒙的雙眼,慕清玨伸手學著蘇白平日的樣子揉淘寶的小腦袋,這些事他並沒有打算瞞著它,靈獸說白了都是欺軟怕硬的東西,就算現如今它對蘇白絕對忠誠,誰能保證它日後不生異心,更何況蘇白心軟,很多時候都寵著這小東西,以至于讓它恃寵而驕,甚至時不時的敢跟蘇白鬧脾氣,仗著蘇白的寵愛對自己也經常愛答不理。
「看到什麼了?」慕清玨笑容溫柔。
但野獸靈敏的直覺告訴淘寶,這人很危險!它討好地舌忝了舌忝慕清玨掌心,柔軟短小的前蹄捂著臉頰,萌噠噠地說道︰「嗚嗚,沒看到,寶寶什麼都沒看到。」
看來也不是太傻嘛,慕清玨很滿意,繼續恐嚇︰「如果娘親問起來呢?」
小家伙捂著臉,怯怯地露出黑亮的眼眸,「那也說……沒看見?」
「很好,」慕清玨揉它腦袋,「那以後娘親再忘記準備糕點,還敢鬧脾氣嗎?」
「可是糕點很好吃呀。」小吃貨扭著身子糾結,不知道怎麼取舍,雖然這個經常和它搶主人的壞蛋看起來很厲害,但素,有娘親在那就不用怕啊,壞蛋很怕娘親的呀!
慕清玨一眼就看出它在想什麼,笑得異樣溫和,點頭︰「嗯,糕點很好吃,如果能加點饕餮肉的話或許會更加美味,據說靈獸的肉都十分鮮美呢。」
=口=!麻痹,這也太凶殘了!小家伙整個人都不好了,嚶嚶嚶哭泣︰「表吃我,我不好吃的,寶寶以後肯定會听娘親的話的,再也不鬧脾氣了,就算,就算……」小吃貨咬牙切齒艱難開口,「……沒有糕點也可以Q_Q!」其實一點也不可以啊!只是不敢反駁。
「乖。」慕清玨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尤其想到「娘親」這個字眼,心情更加愉悅,總有種在教訓自己和師兄的孩子的感覺,這種一家三口的即視感簡直不能更爽!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下一章的內容,嘿嘿,猥瑣搓手,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