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離知道知道土老大會報仇,但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看到堵在前面的幾堵人牆,神色里也是無奈,周圍都沒有人,恐怕這次不會在好運了。
「看你這會兒向誰求救」
可能是由于太過激動,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狗蛋齜牙咧嘴的直哼哼。
「去,把她們給我綁了」
一聲令下,兩個大漢向甄離她們走來,甄離拍了拍喜兒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任由兩個人把自己綁了。有時候識時務者為俊杰。
甄離以為土老大綁了她們兩,最多給她們兩一個教訓就是,可是顯然沒想到人至賤則無敵。
甄離和喜兒蹲在牆角,看著周圍同自己一樣造型的人,大多數都是十一二歲的樣子,女孩子居多,有零星的幾個男孩子。可能是被這樣的環境嚇到了,許多人都低著頭嗚咽,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陰暗的光落在她們身上,更顯得悲涼。 ,然後是鐵鏈拉動的聲音。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墩就在幾個人的簇擁之下走了進來,光華的綢緞捆縛在他身上就像蟬蛹一樣,生生的破壞了那上好的料子。
「別他媽的哭,勞資沒死呢,給誰哭喪呢」
啪的一聲鞭落,打在地上,揚起了渾濁的塵埃,飄散在空氣中。低低的嗚咽聲瞬間停止,大家都驚恐的望著胖墩,生怕那根鞭子落在自己身上。
一個小廝模樣的人,伏在胖子耳邊低語了幾句,胖子立馬變了神色,等到小廝轉身走了,惡狠狠的說道」待會你們給老子注意點,不听話的,看老子以後怎麼收拾他「
說完轉身就扭著大象**走了。厚重的木門咚的一聲又關上了,把陽光隔絕在門後,只剩陰暗。即使外頭陽光燦爛,她卻只感覺到刺骨的寒。那還是陽光嗎?
甄離坐在地上,冰涼的地面透過薄薄的褲子冷徹了心扉。還是逃不月兌命運的掌控,不論自己再怎麼退讓。
門毫不期然的再次打開了,這一次不是肥頭大耳走在最前面,而是一對男女。
女的亭亭玉立,楊柳一樣縴細的腰不盈一握,綠色的長裙讓她看起來姿態高雅。墨黑的發絲披散在腦後,只留一撮由耳後垂在身前。
細長的柳眉,一雙眼楮顧盼生輝,光是一眼就足以讓人俯首稱臣,秀挺的鼻梁,嫣紅小巧的嘴唇,如玉脂般的膚色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誤落凡塵的仙子。
而她身邊的男子同樣的俊俏迷人,微挑的丹鳳眼,顧盼生輝,一身紅袍,讓他如此吸引人眼球,又是說不出的極致嫵媚,當真是人世間的妖孽。甄離饒是看了自己臉依然被驚艷到了。
難道傳說中的穿越當真都能遇到成群的美男美女?她眨巴著眼楮看著面前的兩人。
「小姐,公子。您慢慢挑,不急不急」
宋蘆語安靜的站在而復的身邊,突然拉著他的手笑著說道,就像一朵潔白的蓮花盛開在她小巧飽滿的唇邊
‘二哥,你喜歡那個?喜歡誰,我們就把她帶回家了」宋而復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
還是小孩子呢,不過只要咱們瑾兒喜歡,二哥就喜歡」
瑾兒_美玉,這是宋蘆語的小名,希望她能像美玉一樣光華瀲灩,被人永遠的寶貝,怎樣的寵愛才能給予這樣的期望啊。
環視了屋子一圈,打量著每一個眸光掃過的人,孩子們眼楮里有著艷羨和恐懼,對面前華服出眾的人的羨慕,對未知命運的恐懼,只有甄離反感的看著這一切,讓人操縱的命運。
細膩無瑕的手指赫然停在了甄離的方向,
「就她了」
黃鶯一樣婉轉的聲音卻就這樣無情的宣判了她的命運。
「你叫什麼名字」
光潔的下巴一揚。甄離不卑不亢的回答到
「不知道」。
宋蘆語卻突然笑了,
「記住了,以後你就棲梧。宋棲梧。今天你就是屬于我的了。誰要是欺負你了,我定讓他不好過」
小小的人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容忽視,張狂的口氣不可一世。胖墩小心翼翼的走到宋蘆語的面前,陪著笑說道
「小姐真有眼光,來人,還不快松綁」
甄離的手一被釋放,宋蘆語就拉了過去。
「棲梧,你跟我走,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好的」
那樣的笑容就好像罌粟極致的誘huo,卻是一種沒有解藥的毒藥。
男子帶著微笑,走向前,因為逆著光,棲梧眯了眯眼,待睜開眼,一只修長白皙,指節分明的手已經伸到了眼前
「宋而復,此後就是你的二哥」
棲梧看著那雙漂亮的手,呆愣的重復道
「二哥?」,
而復看著她臉上的茫然失了神,突然一陣疼痛從手上傳來,啪的一聲
「二哥,你可不要打棲梧的主意,她可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不是你們的,更不是宋家的」
「我什麼時候說她是我的了?」
宋而復啞然失笑,無奈的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雖然你的院子大,亭台樓閣,床也軟,但是我家棲梧肯定不會動心的」
說罷示威似的拉過了棲梧。
「好,是你的,都是你的,棲梧是你一個人的」。
一句話說的寵溺無比,任誰听了,都是羨慕。棲梧回頭看了一眼僵直的蹲在角落的喜兒,她不知道該怎麼辦。身不由己的命運又讓她如何行動。此刻,她也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可是喜兒這些日子的恩惠,又讓她怎麼忘記。
本來宋蘆語拉著棲梧打算走,可是感覺到身後的人的抵抗,轉過頭看著她,一張小臉,布滿了猶豫
「怎麼啦,棲梧?」疑惑的望著她。
「你能不能也幫幫她,她是我朋友,我受過她很多恩惠,不能丟下她」
宋蘆語順著她的手指看見了角落抱成一團懾懾發抖的小人兒
「恩,我會安排她有個好去處的,你不用擔心。可是從今以後你不能有二心。只能對我一個人好」
語畢,再次拉著她走出了這間陰暗潮濕的囚房。
到了前方的大堂,宋蘆語隨意拉著她走進了一間房,宋而復跟著走了進去。宋蘆語沒有避諱的直接說道
「你把身上的衣服月兌了」
棲梧愣神,不過還是順從了她的命令,有錢人也許嫌棄這樣寒酸的穿著,一件一件的落地,只剩最後的遮蔽物。宋蘆語環顧了棲梧一圈,白皙女敕白的皮膚,如琉璃一樣泛著光澤,十一二歲年幼的年紀,xiong部還沒有如波濤般的起伏,但是也不是一馬平川,沒有人動過的痕跡。
「棲梧,你很美」
她如斯說道。棲梧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還是低著頭沒發一語,只是下意識的用手擋住身前的**,身子不自覺的顫抖,胸前的兩顆櫻桃也在這樣的震動之下微微抖動,顯示了主人不平靜的心。盡管佯裝堅強,但是那細弱的肩膀看起來卻如此的孱弱,似乎經不起一點風霜。
而復月兌下自己的外袍輕輕的替她披上。棲梧抬頭望著面前這個俊美妖孽的男孩兒,想不通為什麼他對自己這樣好,難道是因為他說的,今天他是她的二哥,他們是一家人?
不過很久很久以後,這個男孩不得不感謝命運,讓他有了這樣的舉動。要不最美的風景就會與他生生的擦肩而過。有時候我們也不得不感謝上蒼。因為他的安排,才讓世界上那麼多有**能夠相遇,相戀,再相守。即使短暫,卻讓人懷戀。
整個交易的過程都很順利,拐賣人口的胖子臉上掛著濃濃的喜色,為著這錢,也為著這人。
宋氏宣平誰人不知,家世顯赫,在當今朝堂之上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宋家老者位居朝廷右相,追隨先帝,打下江山,戰功顯赫。先帝去世,輔佐當今皇帝三十多載,一直盡心盡力。在百姓眼中是難得的好官。逞湟論一個家族的顯貴。
蘆語比棲梧高不了多少,雖然蘆語比棲梧大兩歲,但是棲梧比較細長,整個人就像竹子一樣,高卻很瘦,模起來沒有幾兩肉,倒是硌手的緊。
豪華的馬車內,鋪了一層細軟,厚實的綿軟,讓人感覺不到一點顛簸。棲梧抱緊了身子縮在一角,只披了一件外套的身子輕輕抖動。好像是對這時間都盈滿了恐懼。
她茫然無措,她不知道自己會去哪里。也不知道輾轉之間自己怎就身在此處了。哪怕是之前生活漂泊的日子也比此刻來的安寧來的真實。這樣奢侈的生活就像鏡中花水中月,模不透,看不真切。
她不明白為什麼蘆語會讓自己跟她回宋家,宋家不是已經有那麼多人了嗎?多她一個又有什麼意義?
馬車里的桌案上,放了一個類似香爐的東西,不過里面放的不是香料,而是冰塊,炎熱的天氣,冰塊化得很快,慢慢的慢慢就融化成了一灘水,一小塊浮冰漂浮在上面,就像一葉扁舟。
宋蘆語很怕熱。窗簾也只是一層薄紗,輕輕一吹,便是妖嬈躍動。風來,倒是沒那麼熱。
棲梧原本就只穿了一件外袍,輕質薄衣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涼意從衣袖,胸口鑽了進去,讓她打了個寒顫。
蘆語坐在她身邊,靜靜的看著她,細細的打量著,從頭到尾,好像在欣賞一幅山水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