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鏡韓國 第2章 龍掛驚變

作者 ︰ 指間之環

「呀!那邊那個家伙,都快吃晚飯了,別在那發愣了。叫你家那小子也趕緊出來幫幫忙,雖然說是客人,但是老大也沒收你們錢。幫個忙總是應該的吧。」陳陽的身後傳來一聲怪異的漢語腔調。

西邊那輪紅日已經有大半被海平面所吞噬,陳陽這才回過神來。定了定神,陳陽一轉頭喊道︰「東西擱那把,這次出海打擾了船長也多少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陳陽所在的貨輪是中韓兩國之間進行私人貿易交易的小型貨輪,由于兩國之間的物價差距較大,私人貿易的利潤頗為客觀。嚴格來說這種買賣關系也算在走私類型里,屬于被雙方海警共同打擊的對象。

不過一來「kof」號已經航行有個把年頭,對這一帶的海域知根知底,船長也早已打通了兩邊的海警分署。海上巡邏隊也就對這類榨干了也沒幾兩油的小蝦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二來現在「kof」號上並未攜帶大型貨物,陳慶之父子的各類證件也是齊全。不怕被冠上走私、偷渡罪名什麼的。

「哼。」樸海鎮對這兩個來自中國的臨時乘客說不上惡感,但也沒什麼好印象。

本來這一趟出海就是臨時添加的行程。船長上趕似的催著出海,在省停靠的碼頭上也沒停個幾天,自己還沒享受一下外國友人的待遇,就又被趕鴨子一樣趕了回來。同時船上還莫名其妙地捎上了兩個不相干的家伙。可樸大副沒法反抗船長的決定,只能冷著張臉讓他們上船,樸海鎮覺得自己很上火,又沒地方出氣,憋得內傷。

晚飯吃的是冷冷清清,「kof」的老船長陳陽只是上船那天談過一次,當時見面也就點頭示意了下,之後便絕少見面。而且船長平時並不參與船員內部的聚餐,吃飯的時候就只有「kos」的大副樸海鎮以及幾名幫閑的水手們,同時樸海鎮也是除了老船長以外唯一能拽幾句中文的,不過他對自己父子的態度一直都是冷冷的,說話也是夾著火星。

寄人籬下,只能低著頭點,爭端一起,對己方沒什麼好處。

陳陽鑽進了艙內,片刻之後又是單獨一人出來,回頭撇了撇船艙的方向心道,小兔崽子又在和自己生悶氣,敲門敲了好幾下就換了幾聲「嗯、嗯」的回答。揉了揉眉角,偶爾餓上一頓也不打緊,這小子已經很久沒有讓自己操心除學業以外的事情了。

一想到兒子的學業,陳陽也只能苦笑皺眉。自家小子一直都很懂事、很聰明,小時候學校里也是得過獎勵的,也不知是青春叛逆期到了呢還是被她的不辭而別打擊了,打那之後學業就再也沒有進步過,一直不上不下的成績讓盼子成龍的自己委實不甘心。

自幼家貧,十歲學拳,十五歲就剛好撞上轟轟烈烈的紅色大運動,拳館師傅一夜間就不知去向,再之後就憑著一股斗勇逞強的血氣拼到現在。自己從事的行業說好听點是酒吧經理,說得直白點就是**上混的。自己會打,能打,卻沒有什麼具體謀生的技能,只能混混灰色領域靠著每個月的分紅過日子。

知道此道黑暗的陳陽不想兒子步自己後塵,他實在無法想象陳慶之染個花花綠綠的頭發、一副小混混的樣子出現在自己面前。

出于自身的慘痛教訓,陳陽十分霸道地為陳慶之定下了另一條考大學出人頭地,光耀門楣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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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慶之窩在被窩里,懶懶的就是不願意起床,老爹雖沒怎麼用力氣,**上的疼痛已經消去,可是想把它當成沒發生過的事卻不行。武力方面,老爹的武力值高到爆表,自己今生都不知道有沒有出氣的機會。

那就在其他方面給他絆個腳、惡心他下,智慧高超的少年一定能擊敗那個魔鬼筋肉人老爹的。

陳慶之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走進夢鄉,可是突然間就被一陣猛烈的搖晃震動給震醒了。同時窗外也傳來了水手們含糊不清的呼喊聲。

陳慶之一咕嚕從床上坐起,剛要起身穿戴鞋襪,就被一道更為猛烈的撞擊掀到在地,恰巧同時閣板上的海龍王像也同時被撞擊移動了位置,受地球君的慣性吸引下正做垂直墜落運動。

昏迷之前,陳慶之只來得及閃過一個念頭,「老爹,你兒子這暈得也忒窩囊了!」

正在甲板上的陳陽不擔心也無暇擔心兒子,自從下午把他攆進船艙之後,就沒見到陳慶之出來過,而船艙的位置位于整艘船的中央靠下部分,只要船不觸礁沉底,絕對不會出什麼大礙。

而且他現在要面對的事情也由不得他心分他處,雖然是內陸人,但也知道從中國到韓國這個航道是屬于近海範疇,怎麼會無端端地撞上這個幾乎把海面和天空連接起來的大龍掛?

耳邊不停地傳來了韓籍水手驚訝、憤怒、恐懼的呼喊,陳陽瞅了個空子拉過一名水手趕忙的想問問有沒有什麼能夠幫上忙的。連比帶劃、雞同鴨講了老半天也沒見說通了點啥,對方憤然推了一把,恨恨地嘟囔了一句,猜想多半是「去死吧!我草!」之類的口頭禪。

陳陽也沒有去計較對方的無禮,這場龍卷風來得是又急又猛,人類在這種無法抵御的天災面前失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陳陽再次找到一個目標,這次他學乖了,銳利的雙目直接鎖定了在甲板上大呼小叫指揮著的樸海鎮大副。

「樸大副,這就我空著,有什麼能幫上的讓我也出出力,我也不想干看著船出事。」陳陽拉過對方粗若兒臂的胳膊。

「呀西!你這中國人,我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沒看到我現在忙得都恨不得掰成兩塊使。你添什麼亂啊!」火氣上頭的樸海鎮直接就想給陳陽來個大耳刮子吃吃。

左手食指稍稍運勁摁在對方黝黑的胳膊上,很隨意地便阻止了朝自己撒氣的攻擊。陳陽的眼神猛的凝視了樸海鎮一下。「我有的是力氣,何況現在大家都是危難時期,告訴我!該怎麼做。」做流氓出身的陳陽也沒那麼好的耐心脾氣。

被陳陽盯視的一瞬間,樸海鎮就感覺自己好像被從天而降的閃電刺中了眼部一般,難受地想掉眼淚。

「那你去頂上的瞭望室看看,有沒有辦法把風帆給收掉。完了你自己去船長室找船長,我中文不好,再復雜情況的我說不來。」

樸大副現在只想趕緊把對面的男人打發掉,多年航行海上、閃避過不少危機的直覺現在提醒他對方已經變得和平常不一樣,最好能離他遠點。

陳陽懶得和這個毛頭漢子一般見識,一個箭步往天台艙門方向沖去。

此時的大海早已將他狂暴肆虐的一面展露無遺,海面上早已是黑雲壓寨,豆大的雨點伴隨著狂風直接將「kof」號拖向漩渦海流的中心,一道道冷冽的雷蛇在厚厚的雲層之間穿梭,電閃雷鳴之聲不絕于耳。甲板上早已是濕漉漉的一片,稍不注意就會滑到,要是運氣差的說不定就直接被無情的卷入下方深淵。

陳陽無視了甲板上對常人來說足以致命的危險,少年練武時曾在撒滿豆粒的水泥地上打樁練功,這點難度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他甚至能稍稍借助下地面的摩擦力以便讓自己更快地到達目的地。

從二樓樓梯口沖出來的瞬間,陳陽就明白為什麼底下這麼多經驗豐富,操作嫻熟的水手們都不敢上來的原因。

肆虐的狂風鼓蕩著帆翼,將三角形的風帆吹得東倒西歪。原本束縛著的兩根尼龍繩不知何時松月兌了一根,實木制作的帆柄現在就像是暴風雨手中的利劍胡亂揮舞著,一個不慎觸者傷筋,踫者斷骨。

狂風和暴雨始終未見停歇,雨水已經滲進上半身,浸濕了內衣。僅僅猶豫了半刻,陳陽就下定決心沖了出去。

瞅了一個空擋,陳陽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趕到了桅桿下面,丹田發力借由腰跨動作揮起一拳,直接在鐵質桅桿上留下一個淺淺的拳印。順著凹陷進去的部位,陳陽在滑不溜秋的桅桿上來了個二級跳,猿臂輕舒,直接在空中一把拽中了飛舞的尼龍繩子。

此時甲板上也有人發現了陳陽匪夷所思的身影,包括樸海鎮在內的一眾人霎時停下了動作,震驚地看著陳陽。

「呀!超人,小心後面!」

樸海鎮被旁邊家伙的一句話打了個激靈。站在他這個方向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風雨中那張風帆猶如一條毒龍正被狂風帶著向半空中的陳陽卷去。

「靠,傻瓜啊!他是中國人,听不懂韓語!,陳陽!回頭啊!」

前半句是樸海鎮訓斥身邊的小弟,後半句倒是真心實意為陳陽生命擔心而呼喊。文字首發。

隨後,今天在「kof」號甲板上的全體成員便見到了一生都難以忘記的場面。

陳陽也已听到背後傳來的呼嘯風聲,武者敏銳的身體本能早于大腦給出了正確的反應,用勁一拽手中的尼龍繩,胸腔內深深吸入一口咸濕的海風,腰背一挺,四肢盡可能的伸展以其達到最大的滯空力。

風帆輕輕劃過他的背部,猶如情人之間的親昵撫模。但是身為當事人的陳陽卻覺得像被山豬橫沖直撞到樹上的感覺,嗯,還要再猛上個幾倍。

強迫自己在極端痛楚的情況下保持清醒,陳陽一個側身攬過帆翼,數掌爆發擊打在系著帆翼的帆桿上。

一道劃過天際的雷光閃過,底下的人們清清楚楚地看到,被雨水浸透的實心帆桿被陳陽兩記手刀直接斬斷。

遍體鱗傷的帆翼也吃不消陳陽遍如瘋虎般的攻擊,終于從桅桿上落下。樓下的一干人等足足過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爭先寵後地向天台奔去。

船長室的金潮哲船長也透過玻璃看到了全部過程,手心里早已為陳陽捏了幾把汗。隨後他最先反應過來自己的任務,旋風般地彪進駕駛室,搶過漿舵控制權。

「好小子,干得真不賴,老漢我也不能被瞧扁了,障礙已經沒有了,最大馬力,給我沖出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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