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警察那邊追得很緊,是不是該考慮盡快處理這件事了。」
慕容天澤點頭,而後又搖頭,「不,目標太明顯,得先讓他們吃點苦頭才行。」
慕容甜一听,眼楮都亮了,可一想到魏夜風,她還是眨著眼楮等待著他的同意。
苦頭?恐怕又是斷手斷腳吧。這是慕容家慣用的伎倆,先綁架,然後打包送去「禮物」,再然後就是不容反抗的威脅。
從關娜娜失蹤的那一刻,魏夜風就已經知道是誰綁走了她。可他沒有告訴警察,坐收漁翁之利的事情,他自然不會抗拒。
只是……
「不行!」魏夜風很果斷地否定了慕容父女的念頭,「林正豪可以連任二十多年,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而關折又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的女兒和林正豪的女兒沒什麼分別。如果把他逼急了,恐怕我們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慕容天澤微眯雙眼,深壑的皺紋,隱晦了所有老辣的心計,「夜風,從什麼時候開始,你也變得這麼畏首畏尾了?」
如果說為了小心,那倒無可厚非。
可若是……
他滾著渾濁的眼珠,細細地審視著魏夜風的每一絲表情。兩年了,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掌控不了面前坐著的這個晚輩了。魏夜風表面上謙卑,表面上在和他並肩作戰,可背地里的呢?沒人能看透他的心思,包括自己。
最近他在忙什麼,還有那顆心髒,是給誰的?他拼命地查找其中的淵源,卻始終沒有得到一份滿意的答案。他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被魏夜風很好地保護著。
是什麼呢?
魏夜風當然知道慕容天澤在企圖窺探自己的一切,可是他又怎麼會輕而易舉地讓他得逞呢?林正豪是第一個,他,哼哼,就是第二個!
微微勾起唇角,魏夜風淺笑,「伯父,我也是為了您,為了M.S著想,大選在即,一切還是小心為妙。否則,這幾年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這話說得很在理,慕容天澤也不好說什麼,「嗯」了一聲,他又問︰「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放了她。」
「什麼!」慕容天澤和慕容甜的聲音幾乎重疊在了一起。
慕容甜不干了,「夜風,她看到了我和爸爸的樣子,還有你的。如果這麼放她回去,她會馬上去報警的,到那時候我們怎麼辦!」
慕容天澤擺手,攔在了慕容甜前面,「甜兒,你別打斷他。夜風,你繼續。」
「關娜娜這個籌碼太小,以她的價值,只能讓林正豪在初選時妥協。可這麼多年來,林正豪在國民心中的位置早已根深蒂固,就算他的演講稿里一個字都沒有,還是會被大家選進復選的。」
「那你的意思是……」
「從林正豪下手。」
「這個方法我不是沒想過,可林正豪這個老狐狸,看自己的事情跟看寶貝似的。想要找他的證據,比登天還難!」
「這個伯父放心,我已經有對策了!」
「哦?真的?什麼對策!」慕容天澤立刻坐直了身子。
薄唇輕動,魏夜風x有成竹地說了八個字︰「子虛烏有,欲加之罪。」
子虛烏有,欲加之罪……
「……」慕容天澤和慕容甜互視一眼,都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
關娜娜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舒適的大c,溫暖的光線,熟悉的一切。
想要起身,可身體卻無力極了,她只能再度躺了回去。護士過來,見她醒了,微笑地問候道︰「關小姐,您醒啦!感覺怎麼樣?」
「我這是在哪里啊?」
「魏總的私人病房啊。」
哦,對了,她想起來了,之前陪魏夜風來這兒看過胃病,所以還有些印象。
「魏夜風人呢?」
「走了,昨晚走的。」
揉揉跳痛的神經,工廠里的場景依稀浮現在腦海之中。
是魏夜風救了她,他抱她上了車,然後將她摟在懷里……
「他,沒說什麼嗎?」
護士一听,腦d的燈泡頓時亮了,「嗯,說了,魏總裁要你記住一句話。」
「什麼話?」關娜娜一副虛心受教的姿態。
「好自為之。」
「……」
呵呵,好之為之……
眼底燃起的那團耀眼的光亮頓時黯淡了下去,關娜娜無奈地別過頭去,蒼白的嘴唇輕動,她無力地說︰「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休息一下。」
……
再說說被帶走的林曉歡吧。這是一間極其奢華的別墅,裝潢擺設都充斥著濃郁的古典氣息。
窩在左老爺子家的沙發上,此刻的她早已煩躁不安。本以為,此行肯定得斷手斷腳才能回家。沒想到,老爺子把她撩在客廳里就不見了蹤影。
已經是晚上了,林曉歡還是被這樣冷落著,于是,她終于坐不住了。佣人已經送上第五杯茶了,就是不見晚飯的影子。被灌了一肚子的水,林曉歡更覺得肚子空虛寂寞起來。
起先處于禮貌,她沒有問,可這都七點多了,就算吃得再晚的人家也應該動筷子了吧。
清了清嗓子,她弱弱地問︰「左老先生呢?怎麼還不見他人?」
女佣不吭聲。
「左老先生是不是不方便見客啊?」
女佣依舊不吭聲。
想了想,「這樣吧,既然左老先生不願意見我,我改日再來拜訪。」說罷站起身,作勢要走。
「我說你可以出去了嗎?」女佣終于開口了。
「你會說話啊?我還以為你是……」
「左先生說了,讓林小姐在這里等他。讓你等你就等著,哪那麼多廢話!」
林曉歡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可是……你們左先生是不吃晚飯的哦。」
女佣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想要吃飯?自己動手!」說罷扭頭就走,好像她才是這里的主人一樣。
唔,也難怪她會這個態度。主人討厭的人,就是她們這些佣人討厭的人。她真的可以自己做飯嗎?算了,還是等等吧,一想到左老先生要殺了自己的眼神,她就立刻作罷了這個想法。
可是又坐了一會兒,林曉歡實在按捺不住了。和魏夜風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別的沒學會,吃飯規律這一點倒是十分深刻地定格在她的體*內了。
為了回公司,她中午就沒吃,一根油條支撐一天的身體,此刻早已嚴重透支。于是,偌大的廚房里,很無奈地多了一個身手矯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