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怪這孩子,如果不是他,我還不知道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段玲掀眸看向林曉歡,此刻的她身上還沾著白色的粉末,頭發也凌亂不堪,狼狽地任由佣人們擦拭干淨。
「曉歡,我雖然病了,但你也不該瞞我。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怎麼青龍幫的也會參與其中?那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連你爸爸都頭疼,你怎麼還……」
林曉歡咬唇,不知該從何說起。
到現在為止,她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啊。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總之,離他們遠點!」
魏夜風見狀,趕忙解釋道︰「段阿姨,這件事真的和曉歡無關。都是……都是我。您也知道,我的公司還在起步階段,難免得罪些人,他們,應該是來找我的。」
這話解釋得合情合理,可段玲依舊不相信,她又看了看那邊的被醫生醫治的鐵彥男,「好,既然如此,彥男,你怎麼也在?我不記得鐵青雲和M.S有關系?!」
鐵彥男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鐵家現在什麼情況,她也清清楚楚。好容易依附上了華家,他怎麼可能再去幫助魏夜風?
鐵彥男眼楮裹著紗布,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文爾雅,「伯母,曉歡遇到危險,我怎麼會不趕到?我救的是曉歡,您多慮了。」
林曉歡左看看右看看,別墅內的環境真是詭異極了。
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跟媽媽交代過魏夜風的事情,怎麼媽媽好像很了解的樣子。
魏夜風深邃的眸光,落在鐵彥男的身上,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而鐵彥男,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周身神秘的氣息,卻讓她不禁感到陌生。
段玲長嘆了一口氣,然後轉向林曉歡,淡淡地說︰「曉歡,你先去好好收拾一下,換件干淨的衣服。瞧瞧現在,像什麼樣子!」
「嗯?」林曉歡驚訝,媽媽這是在支開她嗎?
「乖,上樓去,一會兒我去找你。」魏夜風輕輕地拍拍她的背。
林曉歡想了想,也只好答應了。
或許只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在暗中發生著。
所有人都散去,大廳內,只剩下他們三人和一個裝聾作啞的私人醫生。
「現在曉歡不在這兒,你們倆可以跟我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吧!」段玲一改往日溫柔的態度,語氣生硬得讓人發 。
身旁的醫生見她這樣,都跟著緊張起來。畢竟按著段玲的體質,她現在應該還下不了c,讓她離開醫院,實則走了一步險棋。
鐵彥男皺眉,為了不讓她過分激動,趕忙說道︰「伯母,我……」
「你先不要解釋,你來說,」她指著魏夜風,語氣一字一頓,「我只是想听的是實話。」
魏夜風知道瞞不住了,只好或優雅或悲憤,帶著惋惜和些許的懺悔,夾著恕罪的心情說了起來。
十幾分鐘後,段玲終于清清楚楚地明白了,女兒的生日宴會上的來龍去脈。
她清楚林曉歡的性子,其他的都好說,只是安安的背叛……
安安一直是她這段時間里最好的朋友,更是支撐下去的精神支柱。失去她,她只怕女兒一時半會兒想不開,會做出什麼傻事。
嘆一口氣,她緩緩說道︰「夜風,當初是你答應我,會保護她,所以我才逼自己忽略你的曾經……」
魏夜風低下頭,雙手緊緊地交纏在自己。
強悍的氣場漸漸散去,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
「我……的確我很喜歡……」
「不管你喜歡的是哪一個,我只希望我的女兒不要再受到傷害。你知道,這一切和她沒有一點關系!」段玲的語氣更加堅定了一些。
「她是個堅強的孩子。沒有人能做到**間失去了所有,第二天還能挑起生活的重擔。有些事情,她無從選擇,這都是我們老人的錯。我不希望過去發生的事,對她產生不好的影響。你明白嗎?」
魏夜風知道,段玲已經不是在商量了,而是在命令。
林曉歡險些出事,對她的打擊很大,更讓她對自己的信任降低到了極點。
魏夜風點頭,鄭重地應允道︰「阿姨,您放心,我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嗯。」
段玲在醫生的攙扶下慢慢起身,目光落在鐵彥男身上,意味不明。而鐵彥男則是坐在原地,一動不動。顯然,段玲的話重重地刺傷了他。
被抬上救護車,魏夜風再三保證之後,段玲才放心地躺了下來。
望著車子遠去,魏夜風悠閑地站在石階上,頎長的身形,在夕陽下劃出一道剛勁有力的暗影。
「你真的能做到?」
身後,傳來他最不希望听到的聲音。
沒有轉身,而是不屑地笑了下,白xi的肌膚下,微微勾起的唇角,像沾了血一般殷紅。
「我不能,難道你能?」
鐵彥男面無表情地望向遠方,琥珀色的瞳孔緊縮在一起。
良久才淡淡地笑道︰「呵呵,希望如此。」
……
對于媽媽的到來,林曉歡到現在還渾身寫滿了‘難以相信’四個大字。
媽媽支開她,到底想要和魏夜風說什麼?魏夜風不會一著急,把他們之間的關系,全盤托出了吧。
懷著忐忑的心情,林曉歡草草將自己解決干淨。
走出浴室,魏夜風已經等在沙發上了。
他習慣性地點燃一顆香煙,醉人的煙霧繚繞,去讓她忽然有一陣恍惚。
煙霧繾綣間,他高聳的眼眶在眼眉處留下一道致密的暗影,深邃了他本就令人捉m不透的眸子。
他就這樣,毫無目的地看向前方。
偶爾抬手,將香煙湊到嘴邊重重地吸上一口,然後再緩緩吐出煙霧。
薄荷的氣味,沁人心脾,彌漫在房間的每個角落。
煙灰缸里,還殘留著兩三個煙蒂,看來他已經坐在這里多時了。
通常,魏夜風是不抽煙的,一旦抽煙,就準沒好事。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林曉歡決定等他平靜了之後再問問剛剛的情況。
她咬了咬嘴唇,摟著浴裙走了出去。
魏夜風一改往日的餓狼本性,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既然他不理她,她也不用在意他的存在。
拿起c上的衣服,她剛想要穿。
忽然,一個堅實的手臂,從身後襲來,將她用力扳了過去。
是魏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