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這是送你的禮物哦。」銀鈴般的聲音響起。
恆薔循聲看向恆嬌,只見這個清高嬌俏的美人兒面帶天使般的微笑,微微露出雪白的貝齒,笑盈盈的看著自己,真是驚為天人啊。
「呃……是人還是他的劍術?」對著這位天仙妹妹,恆薔說話毫不設防。
「皇姐~~~!當然是劍術了!皇姐不是每日都有習武,所以嬌兒猜想皇姐會喜歡這個禮物。」恆嬌輕揚眉毛,真是又傲氣又迷人,不知她長大了會迷死多少人。
「那哪是習武呀,活動活動筋骨罷了。不過我還是要謝謝嬌兒的美意了。」恆薔寵溺的看著恆嬌。
「冷輝,開始啊!」恆嬌朝那美男揚了揚頭。
那冷輝抿嘴一笑,抱拳點了點頭。古樸悠遠的琴聲如雲煙般縈繞于整個大殿,清脆婉轉的笛聲又繞梁而上,曲調讓人心神滌蕩。冷輝的劍舞在悠揚的音樂中綻放,他如一棵在風中勁舞遒勁的竹,柔中帶剛,剛中有柔,軟劍的寒光在他周身閃爍,嗖嗖的劍鳴聲融入琴笛聲中,讓空靈的音樂有了剛勁的魂。
冷輝那英俊的臉上寫滿了對武的痴,眼神迷離而享受,時不時朝著某一位崇拜者冷酷一笑,便將那人迷得神魂顛倒。
恆薔快樂的欣賞著這場表演,卻沒注意到自己的小皇妹恆雪已去女皇懷中撒嬌,那傾國傾城的小美人嘟著嘴,一臉天真的和女皇說著什麼,女皇一邊撫模著女兒的秀發,時而則看一眼冷輝,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起來。
當冷輝謝恩退場時,恆薔給了他熱烈的掌聲,其他崇拜者的掌聲也在她之後此起彼伏。恆薔笑呵呵的掃視著人群,卻感受到了幾道灼灼的目光。錢竹默的電眼中一片碎星,好像很受傷。梅傲寒傻傻的看著她,捕捉到她的目光時,臉刷的紅了。易蘭卿悠悠的扇著扇子,皮笑肉不笑的注視著恆薔,當恆薔觸及到他的目光時,他故意夸張的咬了咬牙,恆薔頓時條件反射的捂住了嘴,心里卻呵呵的笑起來。
正當在二人眉來眼去時,恆薔的余光忽然感覺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殿中,她猛地回過頭,頓時傻了,「錢……錢池?」恆薔緊張起來,以至于連易蘭卿擔心的注視著她,別人怎麼介紹錢池,錢池什麼時候開始演奏,她都沒注意。她只是慌亂的看向女皇,發現她正有意無意的打量著錢池,而她身旁的大梁王不見了。
當《水調歌頭》毫無懸念的俘獲在座眾人的心時,恆薔低下頭,感覺心中煩悶無比,她最不想看見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無疑,錢池的歌聲與琴聲成功俘獲了在座的大多數人,尤其是女人,她們看錢池的眼神不是欣賞就是充滿*。女皇手捧著酒杯,笑意盈盈的看著錢池,身旁的女官正在給她說著什麼,致使女皇又看向了恆薔,點頭微笑著。
「傻瓜也能想到她們在說什麼。」恆薔低頭小聲嘀咕著。她又看著錢池,今天的他依然打扮的清秀俊逸,淡紫色衣衫上繡著淺金色的鳶尾花,同色的發帶在垂順的烏發間輕晃,他專注于他的音樂,俊美的臉上充滿了認真,他並沒有用眼神或是動作去吸引誰的注意,可這樣反倒吸引了人們的注意,是呀,都說男人認真的時候最有魅力,這不,在座的女性們基本上都為他傾倒了,連恆雪那個小丫頭都目不轉楮的看著他,手指還在桌上輕打著節奏。
一曲結束,錢池用他那磁糯性感的聲音謝恩退下,又勾的場上的大多的女士們心猿意馬呢!一位女官端著一杯酒輕輕來到恆薔身邊,「殿下,皇上賜酒給才女蘇軾,請滿飲此杯。」
凡是听見此話的人,皆舉起酒杯向恆薔致敬,她只好假笑著向大家點點頭,而後心情復雜的看著女官,大膽問了句︰「敢問母皇可喜歡?」
那女官諂媚的笑了,低聲道︰「跟殿下有關的事物,皇上大多都喜歡。」遂捧上美酒,「請殿下滿飲此杯。」
恆薔在心中苦笑了一聲,便接過酒杯站起來,朝女皇鞠一躬,將那杯酒一飲而盡。女官走後,她心情沉重的坐了下來,瞟了一眼父王的座位,發現那依然是空的,「不知父王做什麼去了?哎,錢池進來的還真是時候呢!而我,竟是錢池第三者插足的推波助瀾者!」
看著恆薔粉唇輕笑,眉頭卻緊鎖,易蘭卿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瞥了眼錢竹默,便起身端了杯酒朝恆薔走去。
「恭祝殿下成人,蘭卿敬您一杯。」說完,笑盈盈的自飲了一杯酒。看著眼前這個弱不禁風卻有天人之姿的人物,恆薔忽然很想哭,心中開始咆哮,「這些人到底都想干什麼?錢家想官商勾結,鮮于想要自保,易家莫不是想穩固在朝中的地位?那梅家呢?想要兵權?還有那個該死的寒松淵!都當我是什麼!許願樹嗎!」煩悶間,一杯酒猛灌下肚,急的易蘭卿想出手制止,卻晚了。
「殿下,蘭卿可有榮幸坐殿邊?」易蘭卿一臉擔心的看著恆薔。
恆薔歪頭看了看對方,還沒作答,易蘭卿便走了過去。輕抬衣襟,盤腿而坐。此時,一群美女跳起了長綢舞,七彩的長綢讓人眼花繚亂,也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所以很少有人發現在恆薔與易蘭卿寬大的袖子下兩人緊握的手。
「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恆薔看著舞蹈,目不斜視的說。
「不拉住你,任你灌醉自己嗎?」易蘭卿動作自然的為恆薔夾了一筷子菜。
「醉了總比清醒好,可以暫時忘記不快樂的事。」說完,瞥了易蘭卿一眼,「傍著我,能從我母皇那得到多少好處?」恆薔又目不轉楮的看著歌舞。
易蘭卿將袖中的手緊了緊,「別人的不好說,反正我能得到你。」
「你!」恆薔被氣的肝兒疼,瞪了易蘭卿一眼。
易蘭卿又很自然的為恆薔夾了一筷子菜心放到碗里,借機在她耳邊低聲道︰「您的母親是我大梁帝國的皇帝,您的父親是首位非大梁血統的國父,難道他們就像你一樣是吃素的?」
一句話讓恆薔感到了震驚,連肩膀都輕輕抖了抖,不禁轉頭眼神凝重的看著易蘭卿。
「還想吃點什麼?」易蘭卿微笑著看著恆薔。
「你好像什麼都知道?」恆薔憂傷的看著對方。
易蘭卿將袖子下的手捏的更緊了,「你才回到大梁啊,不適應很正常,而我可在這活了20年了,什麼人想做什麼事,我想想便知。所以,一切有我。」
恆薔深深的看著易蘭卿,「是啊,坐在金字塔頂端的他們怎麼可能是普通人?呵……」她有些心安的笑了,之後便假裝輕蔑的看著易蘭卿,「就憑你?你是吃什麼的?」
易蘭卿一愣後,壞壞的一笑,在桌上看了看,便夾起一筷子菜放進自己嘴里,「我當然是吃這個了嘍!還要是你盤里的。」
看著那塊豆腐進了易蘭卿的嘴,恆薔氣的咬牙切齒,「滾!」遂抽出了自己的手。
「一會兒梓祺彈琴的時候,我就在場上滾一圈,也給你助助興怎麼樣?」易蘭卿壞笑著又將一塊豆腐喂進嘴。
看著易蘭卿那與他空靈氣質極為不符的**表情,恆薔氣的直咬牙。正在這時,一陣迷人的香風飄了進來,緊跟著一個粉色的妖媚影子也搖曳的進了殿,諸多女士們的眼楮又直了。原來是鮮于妖精右手抱著琴,邁著方步,翩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