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養成記 一百五十九章 當年勇

作者 ︰ 情挫

清冷的月光灑在望月亭外一條通往遠處大路的小道上,一身狼狽、滿眼淚花的恆薔此時正光著腳奔跑在這條路上,路面上五彩的鵝卵石對于她來說已再不是什麼美麗的裝飾,只會踮得她的腳生疼。

雙腿間的熱流越來越多,小月復開始下墜的疼痛,恆薔的心中非常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淚水已模糊了她的雙眼,她多想停下來跪倒在路上為自己月復中的孩子放聲大哭,可自尊不允許她那樣做,她不想讓那個背叛欺騙她的男人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更不能讓那個根本不當她是親人的皇妹知道她未婚先孕,她也不曉得該怎麼面對苦勸過她的易蘭卿,這個讓她身心都痛得顫栗的創傷她只想在無人處獨自舌忝舐。

她獨自在月光下一腳深一腳淺的跑著,長發在風中舞動,淚水與冷汗在她臉上交織,小月復的疼痛逐漸蔓延致全身,終于,離馬車還有幾尺遠,她撲倒在了地上。

「呀!殿下,您這是怎麼了?」車夫見狀急忙奔了過去。

「呵,地上真滑啊!」恆薔有氣無力的撐起身子,顫抖著抬起手擦掉眼角的淚水。

「殿下您……哪里不舒服嗎?您的臉色很不好啊!」車夫摻起她,卻見月光下她的臉蒼白的嚇人,只看得車夫都有些心驚。

「是嗎?許是我跑累了的緣故。」她死撐著揚起了嘴角,想裝作無事的樣子,「扶我上車吧!」她連說話都沒了力氣。

「是,殿下您慢著點。」車夫扶著她,卻發現她的腿好像在打顫。

「這是怎麼了?」伴著微微的風響,易蘭卿如一只振翅的白鶴從空中飄然落下。

「稟公子,殿下跑來時摔了一跤。」車夫看清來人後,點頭答道。

易蘭卿的秀眉蹙了蹙,神色變得不好,幾步走上前從車夫手里接過恆薔。卻發現她像軟泥一樣倒在了他懷里,居然還在粗喘。易蘭卿腦中的一根弦登時緊繃起來,他意識到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鳳眸迅速向她身下看去。但見她**的小腿內側掛著絲絲血流,左腿上的血流都淌到了腳踝。

「 ——!」易蘭卿只覺得腦中的那根緊繃的弦斷了,額頭的青筋噌的爆了起來,「我實乃一把破傘!」他咬著牙一臉悔恨,急忙蹲將恆薔一把抱起,飛也似的向馬車跑去……

夜已三更,圓月當空,月光下的鳳儀宮看似如往常一般靜謐祥和,而誰又知道這鳳儀宮主人的寢殿里,此時的氣氛又是何等的焦灼緊張?

「啊……肚子疼得厲害啊!」恆薔的小臉煞白。手捂著小月復在床上滾動,額角淌下的冷汗已把鬢發全部打濕。

「殿下,胎兒保不住就只能清宮了,清宮的藥喝下小月復是會疼的,您只能忍一忍了。半個時辰後就會好些。」花太醫低頭說道。

恆薔無力的閉上眼楮,咬緊牙關忍受著月復中刀割般的疼痛,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雙眼,失去自己的孩子真是身心俱痛。

易蘭卿在外室不停的轉圈踱步,內室中每出來一個宮女他就會問問恆薔怎麼樣了,看著宮女們端出的一盆盆血水,只覺得自己眼皮上的兩根筋都在突突的跳動。最後終是壓抑不住心中的焦急闖進了內室,驚得宮女們忙拉上恆薔床上的紗帳,要把他請出去。

「不,我要陪著她,否則我會瘋掉的。」易蘭卿推開擋住他的宮女,徑直走到了床邊。

「薔兒。我來陪你好嗎?」易蘭卿蹙著眉,磁糯的聲音中帶著滿滿的擔憂。

紗帳內的恆薔正疼得牙齒打顫,前胸後背的冷汗已將中衣打濕,她眯著眼楮,無力的喘著。一心想著要是睡著也許不知道疼了,以至于易蘭卿什麼時候進來的她都不知道,直到听見他磁糯的聲音近在咫尺,才強睜開眼楮轉頭望去。

「薔兒,你還好嗎?說話啊!」易蘭卿的聲音越發的充滿擔憂。

「我沒事,只是有點困了,你快出去吧,這種時候你一個男人家呆在這兒多不方便。」恆薔的小手攥緊床單,強打起精神回答道。

易蘭卿垂下眸暗暗嘆了口氣,臉上盡是心疼之色,「好,既然你說你沒事,讓我看你一眼我就出去。」

「呃……我……我沒穿褲子,不能讓你看,你出去吧,我真的沒事,一點兒都不疼。」恆薔半眯著眼,聲音有些顫抖。

「一點兒都不疼?我有問過你疼嗎?」易蘭卿直氣得一把掀開了紗帳,憤懣的俯視著她。

「啊——!給你說了人家沒穿褲子嘛!」恆薔撅著嘴忙把身旁的薄被拉過來蓋住**的。

「你怕我看見什麼?你流了滿床的血是嗎?你瞧你現在的臉色有多蒼白?我真不該由著你的性子胡鬧!」易蘭卿邊說邊走到床尾從她的腳下掀起了薄被。

「啊——!你……你干什麼?」恆薔嚇得將雙手按在了大腿上,「我真的沒有穿!」

易蘭卿的鳳眸瞥了她一眼,繼續將被子提起來,直看到她蜷縮的雙腿下鋪得層層草紙浸滿了血跡,才松掉被子氣的兩眼望天,「這麼多血要多少天才補得回來?早知如此作孽,不如在車上一掌打昏你就沒有這場事。」

對于易蘭卿毫無顧忌的掀開了她的被子,不管看見沒看見什麼重點部位,恆薔睜大的眼楮和大張的嘴巴表示接受不了,沒一會兒鼻子就開始發酸,抬起手指著他有氣無力的罵了起來,「你……你不要臉!你是個臭流氓!」委屈的淚水嘩的溢了出來。

「哭吧!好好哭!看你任性有什麼好處?你想保住的東西沒了,連眼楮也哭瞎嗎?你就是想讓一個個關心你的人為你難堪嗎?不知皇上看到你這個樣子會是什麼反應?」易蘭卿一反常態的發怒了,接著走向床頭好似還想說些什麼,但看見恆薔慘白的小臉和被汗水浸濕的鬢發,一咬牙狠狠一拳砸向了床頭,那力道大得直讓整張瓷實的紅木床都搖了搖。

殿內頓時變得安靜,春蘭帶著幾個宮女低著頭向外室走去,一旁的花太醫也識趣的跟著出去了。

內室里,兩人默默相對。恆薔咬住唇垂下了眼眸,易蘭卿的話如滌蕩靈魂的鐘聲敲響了她的心扉,她自覺得慚愧起來,顫抖著抬起雙手捂住了臉。嚶嚶的啼哭。

「哎——!」易蘭卿看她那樣子只覺得自己的心都碎成了一塊一塊的,他嘆著氣輕輕坐到床頭,將一條手臂穿過她後背,把她攬進了懷里,「殺了我你再哭好嗎?」

恆薔捂住臉漸漸地哭得不再那麼厲害,見狀易蘭卿開始輕拍她的後背,「薔兒今天想听什麼故事?蘭卿哥哥講給你听呀!哦,想听傻哥哥和漂亮小未婚妻的故事是嗎?好,哥哥講給你听。

從前有個傻哥哥,五歲的時候就和一個還沒有出生的小妹妹定下婚約。六歲多的時候就牽著才一歲多的小未婚妻教她走路,七歲的時候就教他兩歲的小未婚妻咿咿學語,八歲的時候教她三歲的小未婚妻背詩,九歲的時候,他不滿四歲的小未婚妻失了魂。從此,傻哥哥為她操碎了心。從十歲到二十歲,傻哥哥都在她身邊,為她梳頭,為她穿衣服,為她洗漱,連洗澡如廁都跟著她。傻哥哥還想去找她的魂。後來打听到一種追魂的巫蠱之術,只要拿小未婚妻的一滴心頭血喂食追魂蠱蟲,子時將它種在自己的心頭,睡夢中追魂蠱蟲就能帶著他的魂去尋找小未婚妻的魂。說來也真是神奇,他居然真的找到了。」

恆薔將雙手滑下,露出了寫滿好奇的小臉。含著淚花的杏眼眨也不眨的望著易蘭卿的鳳眸,「這麼感人呀?憑什麼確定呢?」

易蘭卿凝視著她的杏眼,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第一次他也不敢確定,第二次他基本確定了。直到她的未婚妻回魂後去他家里做客時,他就完全確定了。」

恆薔眨動杏眼,睫毛上還沾著晶瑩的淚花,「怎麼確定?」

「因為她的魂和她本人長得一模一樣!秀發如瀑,杏眼含情,鼻尖微翹,嬌唇似櫻,臉兒尖尖,小腰盈盈一握,**光滑修長。」易蘭卿的鳳眸中波光流轉,嘴角的笑意越發的神秘。

恆薔瞟他一眼,實在覺得他有些一反常態,垂眸撅著嘴不再看他,「我都這個樣子了,你還這樣輕薄。」

「從現在開始你只能疼我愛我寵我一個人,對我惟命是從,我說一你就不能說二,我說東你就不準往西,我說天晴你就不準打傘,我說我要那什麼你就……」易蘭卿忽然流利的說起一段話來。

「啊——!」恆薔驚愕的抬起頭,一手捂著嘴滿臉的不可思議,「你就……月兌光躺下!」

「是啊,這霸氣的話是誰說的?還有人過生辰的時候說要一個男人,還說不要做個土夢,給她換個詹姆士邦德。」易蘭卿的眼眶開始濕潤。

「omg!原來不是慕容復,是你呀!」恆薔憋著嘴想笑又想哭。

「是啊,所以你什麼地方我都見過,你還有什麼好生氣的?為夫想看看你到底受了什麼樣的傷害,你卻說我是個臭流氓!」一滴淚從易蘭卿的左眼流下。

「你……我……」恆薔憋著嘴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情急之下,哇一聲哭了,「嗚嗚……誰讓你不早點告訴我?這樣我就不會和其他人糾纏不清了,嗚嗚……我真的不擅長和男人打交道。」

「不哭不哭,我不告訴你是因為修煉那追魂術極傷元氣,尤其是第二次尋你時我又丟掉了元陽,導致我身子骨差的如同在吊命,我以為我沒有能力再做你的夫君了,所以不想告訴你。但是去年底我去城外辦事時路遇一位化緣的道長,我與他些銀兩吃食隨緣,他回贈了我一粒通體透白的藥丸,說是能將我的病治好一半,並讓我一年後去雲水山的靈隱觀找他再討一粒,便能痊愈。當時我也不信,不便推月兌他的一番好意就收下了,夜里讀書時心血來潮,試了試沒毒就把那藥吃了,誰知此後我的病真的好了起來,這半年了臉色雖然不佳,但卻沒再咳嗽過,腿腳也越發有力氣了。于是我去了一趟雲水山尋他,得知他就是那里的觀主,他外出雲游要年底才能回去,所以我還是不打算告訴你,我想等到我的身子徹底好了能做你的夫君了再告訴你。誰知今夜又遇到這樣的事,我只好提前告訴你了。」易蘭卿痴痴看著恆薔,把她摟在懷中輕輕的晃著。

「嗚……我竟不知道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恆薔被感動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哎,傻丫頭,快別哭了,我也不想一輩子都守著個不會說話的傻姑娘呀!我這也是為了自己。」易蘭卿用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拭去她眼角的淚花。

「蘭卿……謝謝你」恆薔抬眼凝視著易蘭卿。

「謝什麼?那段話怎麼說的?從此要寵你愛你疼你一個人……」易蘭卿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哎呦……說了這麼多我都忘了肚子疼了。」恆薔把臉兒貼在了他胸前。

「很疼嗎?那我給你揉揉吧!」易蘭卿關心的看著她。

「呃……還是不要了,揉也不起作用哈!」恆薔下意識的把被子向腰間提了一下,垂眸暗道︰「這個年代又沒內褲和蘇菲410,讓他把手放在有些地方的附近,咳咳……不太好啦!」

易蘭卿低頭看見她那難為情的樣子,鳳眸中不禁浮現了些媚態,「哎,小月復和臍窩好像我都親吻過,揉一下又何妨呢?那一次你可不是這樣羞澀哦,總說還要……」

「喂——!別說啦!你說你和一個剛剛小產的女子討論她的春夢好不好呢?好漢不提當年勇,好……好馬也不吃回頭草,好人……都要向前看,總……總之不許說以前的事了。」恆薔羞臊的語無倫次、舌頭打結,索性推開易蘭卿一拉被子把頭蒙起來。

「當年勇?」易蘭卿神情變得狡黠,瞳仁轉動間掀開被子又把他二人的頭都蒙了起來,靠近恆薔的耳垂用他那磁糯的聲音性感的輕語道︰「娘子大人說好漢不提當年勇,意思是我當年還是很勇猛的是嗎?」

「啊——!你想怎麼揉我的肚子都可以,快閉嘴!」恆薔捂住臉有些抓狂。

易蘭卿抿著嘴角,一雙縴秀溫熱的手滑向了她平坦光滑的小月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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