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養成記 女皇養成記 一百六十一章 夏荷之死

作者 ︰ 情挫

一聲高喝讓春蘭和侍衛們都轉過了頭,夏荷更是激動得淚水奪眶而出,顫抖著大喊道︰「殿下,您的知音人等著您去救命啊!」

「什麼?知音人?」恆薔心中一驚,錢池那清雅的面容浮現在眼前,「他……不是頗得聖眷嗎?怎麼會等我去救命?」她蹙起眉覺得事有蹊蹺,靈動的杏眼中眸光明滅不定。

這時,春蘭急的跺起了腳,「哎呀!我的殿下祖宗啊!您怎麼下床出來了?」她急忙跑進來,摻著恆薔的胳膊,「殿下快請回吧!易公子走時對奴婢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讓您下床,更別說站在這門口有風的地方了,您這樣就是要奴婢的命啊!」

恆薔知她是一片好意,心懷感激的寬慰道︰「哎,這大夏天的有風也是熱風,我就站一會兒,不要緊的。眼下宮里出了事,我也得處理啊!

「不行,您這就回床休息,易公子說了有什麼事都等他回來處理!」春蘭搖著頭要把她拽回去。

兩人說話間,侍衛已把夏荷拖了進來,她一見恆薔便開始抽泣,「殿下,您快去救救他吧!他就快死了!」

「什麼?」恆薔被驚得睜大了雙眼,「他出了事應該去告知皇上呀!我去算什麼?」

「殿下,有人故意瞞著皇上,此時他只怕已奄奄一息了。」夏荷哽咽著。

「什麼?誰這樣大膽?」恆薔皺著眉覺得有些不不可思議。

「此種詳細奴婢只能說與殿下一人听。」夏荷乞求的望著恆薔。

「小蹄子你真是大膽!你不知殿下大病初愈嗎?身邊怎能少了人服侍?」春蘭沒好氣的訓斥起夏荷。

「殿下,此事干系重大,宮中人員復雜,奴婢不便說與別人听。」夏荷噙著淚水,話中別有深意。

聞言,恆薔垂眸思索,夏荷說的一定是錢池沒錯,可錢池當她是知音人一事夏荷又是怎麼知道的?看來他們之間關系不一般,那麼她能來代他求救必是真的了。有人故意瞞著皇上不報。那目的就是想整死他,這宮里有誰會想這樣做呢?又有誰會有這個瞞天過海的本事呢?

「哎,除了那個人還會有誰?」恆薔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能斗得過他嗎?」她沒底氣的搖了搖頭。「可是人命關天啊!錢池因我而得寵,如今卻成了後/宮爭斗的炮灰,我不去救他也太不仗義了。」她蹙著眉心中恨矛盾。

「殿下,知音難覓啊!」夏荷眼巴巴的看著恆薔,語調極為悲哀。

一句話說的恆薔很是心酸,「知音?你還不知我暗戀過他吧?哎……該死的情字!」遂向春蘭和侍衛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候著,夏荷你跟我進來。」

「殿下……」春蘭還想說服恆薔,但看見她朝自己又揮了揮手,只好低下頭領著侍衛們無奈的走了出去。

夏荷摻著恆薔走向內室。將她扶上床後,自己撲通一聲跪在床下,「稟殿下,錢貴人已于半月前被軟禁,坤和宮里每日派人給錢貴人送去一碗慢性毒藥逼其喝下。不出一月他就會因為毒藥沁透五髒而死去。他身邊的可信之人被全部換掉,他宮中所有消息都被封鎖。皇上政務繁忙,本月也輪不到錢貴人侍寢,加之有人暗中阻撓,皇上根本就顧忌不到他。等過一段時間想起他時,他怕是早已化作灰燼了。」

恆薔坐在床邊,臉色不斷變冷。雙手把床單抓出了褶皺,若是她以前沒被坤和宮里的那位毆打過也許還不信夏荷的話,但有了那次經歷,她深刻的體會到了她的父王是多麼憎惡與他分享女人的其他男人,所以她有理由相信他會這麼做,只是沒想到他會直接取他們性命。而不是將他們趕進冷宮了事。錢池還是承過寵的貴人,那些沒承寵的豈不更如草芥?恆薔不禁暗暗嘆氣,「這個高大偉岸有著雄韜偉略的父王,卻離我這樣遙遠。」

盡管如此,恆薔也深知听到的未必全是真的。所以她沉著臉冷眼瞧著夏荷︰「你膽子夠大啊,竟敢在本殿下面前污蔑我的父王,你不想活了是嗎?」

夏荷一愣,忙眼淚汪汪的給恆薔磕了個響頭,「奴婢不敢,奴婢沒有說是王爺所為,但錢貴人每日被逼喝毒藥是真。」

「他宮中消息既已被封鎖,你又如何知曉他的事?你與他是什麼關系?」恆薔盯著夏荷,冷冷問道。

沒想到夏荷听到此話,竟傷心得淚流滿面,幾度哽咽到無法說話,恆薔見她如此,只好沉默著等她平靜下來,反正要和她父王作對也得從長計議。可令她萬萬想不到的是,夏荷沒哭多久便擦干眼淚,恭恭敬敬的對著她磕了三個響頭,神情變得格外冷靜,「奴婢與那門外抹了脖子的人自幼帶著使命進宮,但我等絕不是為加害殿下而來。今日不得已暴露身份,只得與殿下拜別。以後,會有人告訴你奴婢與錢貴人是什麼關系。殿下,錢貴人也是像奴婢們一樣的可憐人,請你盡量救他性命,夏荷……去了。」說完便見她右腮動了動,仿佛在口中咀嚼著什麼,頃刻間神情痛苦的口吐鮮血,沒一會兒眼一翻倒在了恆薔腳下。

「夏荷!你……」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恆薔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夏荷就倒她腳下不動了。

恆薔急忙下床蹲在夏荷身旁,輕搖她的肩膀,不想她卻啪啦一下翻身平躺在地上,頭歪斜著,臉色發青,兩眼翻白,嘴角溢血,那樣子太過恐怖,從來沒近距離的見過死人的恆薔被嚇得一**坐在了地上,一陣愣怔過後,她尖叫著從地上爬起來朝外跑去。

「 !」寢殿的門被大力的推開,四個貼身侍衛和春蘭全沖了進來,正撞上驚慌失措的恆薔從內室跑出,他們急忙把她圍住,拔出刀警惕的注視著里面。

「呼——呼——夏荷突然死了!」恆薔喘息著告訴自己的侍衛長。

「殿下莫怕,您先到殿外休息。」侍衛長朝身旁的兩個侍衛使了個眼色,見他們拿著刀進入內室,便護著恆薔退出了寢殿。

偏殿里,恆薔單手托腮歪在貴妃榻上。雖然已經喝了兩杯蓮子花茶壓驚,殿內還特為她燻上了沉香以凝神,可她依然驚魂未定,她甚至不敢閉上眼楮。因為一閉眼就看見夏荷那張兩眼翻白,嘴角溢血的臉,「哦,以前的二十多年都沒在這里一年經見的多,被刺殺,被毆打,被禁足,進賭館,逛妓院,流產。看著每日見面的小伙伴在眼前自殺……啊!還有什麼!尼瑪!當特麼什麼皇女呀!原來平凡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我想回家!」一滴淚從恆薔的眼角流下,她的心好累。

「殿下,宮里這樣的事太多了,有的主子的宮里一年里要沒多少個奴才呀?」春蘭跪倒在貴妃榻邊,拿出絲帕輕輕地為她擦拭淚水。「奴才們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若他們不受罰,以後他們的主子就該遭殃了。您才回魂一年多而已,以後經見的多了慢慢就習慣了,可是,以您的身份只是習慣還不夠,有一天您終要練得手刃敵人而毫不眨眼才可。」

「不!」恆薔瞬間睜開了眼楮。搖著頭傷心的看著春蘭,「不會有那一天的!我不要那個高位,處處與人為善就不會有敵人了。」她開始哽咽起來。

「殿下,不要哭,就算您不要那個高位也得學會自保!」春蘭繼續為她擦拭淚水,以往溫柔順從的神情已變的十分嚴肅。「您不當別人是敵人,可別人當您是!瞧見沒,連近身伺候了您多年的夏荷都是有心人安插在您身邊的棋子,您從此後便應該警惕和堅強起來,不要輕信誰。也不用懼怕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一席話對于恆薔猶如醍醐灌頂,她抬起淚眼,神情變得冷凝,「春蘭,我的好姐妹,我竟與你相差天壤!」

「奴婢絕不敢與殿下姐妹相稱,只願一生為殿下驅使。」春蘭忠誠的望著恆薔。

「嗯!」恆薔握住她的手,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這時,恆薔的掌事男僕前來回稟關于有人硬闖鳳儀宮而被誅殺的事情,硬闖之人是坤和宮的男僕,近十日內來過鳳儀宮三次,說有要事要親稟恆薔,但都被易蘭卿擋下了,今日他又來,不想易蘭卿早就吩咐下去禁止此人進鳳儀宮,也不允許任何人向恆薔通稟此事。此人見進不了鳳儀宮,便自己沖到侍衛的刀上抹了脖子。

「什麼?自己抹了脖子?」恆薔詫異的看著掌事男僕。

「是,奴才想他這樣做為的是驚動殿下,咱們宮里出了人命,必須得告知您。」男僕低頭說道。

恆薔揮揮手讓他下去,自己歪在貴妃榻上眯著眼楮暗自嘆了一口氣,「蘭卿一直攔著他,估計是知道了什麼事不想讓我參與其中。可是此人與夏荷真的好可憐,為救他的主子寧願犧牲自己的生命,這份忠誠著實讓人感動。夏荷還說錢池也是像他們一樣的可憐人,難道錢池也是一枚棋子?他會犧牲嗎?」

「殿下,恕奴婢多嘴,夏荷到底與您說了什麼?難道殿下在坤和宮中有知音人?」春蘭低聲問著恆薔。

「哪就有那麼多,我只有一個就是……」恆薔忽然覺得此話不該說,遂抿住了嘴,岔開話題,「夏荷讓我去救一個人,說門外抹了脖子的人和她是一伙兒的。」

「是嗎?沒想到他們的手都敢伸到坤和宮去了,那殿下要去坤和宮救人嗎?」春蘭接著問道。

「不是坤和宮的人,再說了,我有什麼本事救人啊?」由于牽扯到他的父王,恆薔也不便細說,一筆帶過後便開始思索如何去救錢池。

「哦,不在坤和宮啊,奴婢也想著王爺那樣的氣拔山河之人是不會為難自己宮中人的。」春蘭低頭小聲說道。

恆薔眯著眼,嘴角掛著一絲難以捉模的笑容,「氣拔山河?不為難自己宮中人?說得對,他為難是其他宮里的人!你丫也被他的長相騙了。」

亥時剛到,在房中裝睡的恆薔悄悄起床,來到窗下對著月光將自己簡單倒持一番,披上一件粉綠的紗衣後,從窗戶里爬了出去。只見她跳下窗後,「 !」彈了下響指,不一會兒屋檐上就飛下來了一個蒙面黑衣的隱衛抱拳跪倒在地上,「殿下有何差遣?」

月光下,一身粉綠紗衣的恆薔像一朵清幽暗香的睡蓮,她淺笑著輕啟朱唇︰「我要你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著我飛出鳳儀宮去,然後再領幾個身手好的兄弟陪我去瑞靄宮辦點事。」

「遵命!」隱衛低聲答道,說著起身把恆薔背在身上,暗暗提氣後輕盈的飛上了屋檐,剛剛站定,黑暗中又閃出一個隱衛,他們用自己的暗語快速的交流一番後,先前出現的隱衛背著恆薔飛快的奔跑起來。月夜下,恆薔緊緊摟住他的脖子,風兒在她耳邊呼呼作響,一個個屋檐在他們腳下快速遠離,一會兒工夫他們就躍到了鳳儀宮的宮牆之上,隱衛奮身一跳,他們便飛出了鳳儀宮。

「哇哦!太酷了!」恆薔從隱衛背上跳下來,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話音剛落,他們身旁就陸續落下了另外三個隱衛,恆薔滿意的點點頭,「好,果然有些本事!陪本殿下去瑞靄宮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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