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之萬物生 第二章 背誦

作者 ︰ 雷公子

花易在一旁完全看傻了,口水流了一地,兩人的戰斗真的太激情了,這還是他平生以來第一次看這麼厲害的大人物決斗,而且兩人的實力平分秋色,讓他感到熱血沸騰,仿佛整個人都要燃燒了。

「對了,我忘了你還有這招。」黑衣男子看著遠處的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但是他的目光卻顯得異常的呆滯,仿佛是一具沒有感情的傀儡,兩人都是一副輕松淡定的表情,剛才的打斗好像根本不值一提,那種獨到的魅力令人折服,原來這才叫真正的高手風範。

白衣男子回饋他一個簡單的笑容,「對手是你,我怎麼敢掉以輕心呢。」他伸手理了理擋在眼前的銀發,繼續說道︰「我始終不敢相信有一天你會成為我的對手,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早。」

「我也一樣,不過這場戰斗也確實令我期待,估計也有不少人懷有同樣的心情。」黑衣男子露出一個很是怪異的笑容,「好了,既然如此,那麼,戰斗吧!」黑衣男子話音剛落,兩人緊握長劍便又沖了上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兩人身後都帶起了一條長龍似的塵煙。黑劍與白劍寒光閃動,瞬間踫在了一起,升起了一團如同太陽般巨大的亮斑,閃得人睜不開眼楮。

花易心想這次真的穿越了,雖然自己最恨的就是穿越,但現在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被選中了,不過這里到底是哪里呀,剛一出現就踫見兩個大變態在這里打斗,跟黑白無常一樣恐怖,況且,況且最重要的是,我還有許多作業沒寫完呢!‘母夜叉’會懲罰我的,想到這里花易幾乎要哭出來了。

啪的一聲輕響,不知道是誰在花易的後腦勺上打了一下。

「誰?誰呀?」花易驚奇地大叫了起來,他轉了一圈看看,連一個鬼影都看不到。

難道這周圍還有第四個人?或者說這次穿越的不止我一個!可是這里除了那兩個變態根本沒有其他人了呀,難道有人還會隱身?!花易心里嘀咕著,剛才的激動心情一下子全給打沒了。

啪地又是一巴掌。

「誰呀?哪個混蛋呀!名人不做暗事,有本事給我現身呀!」花易勃然大怒地喊叫了起來,他已經感到不耐煩了,這人明顯已經欺負到自己的頭上來了,再說了,不知道打頭生賴的嗎,他最煩別人打他的頭了。

啪!啪!又來了兩巴掌。

「顯你妹呀!快醒醒。」同桌阿文小聲叫嚷了起來。

「啊?!」花易一臉的迷茫,慢慢地從桌子上爬了起來,書本上流了一大片的口水。

「你瘋了嗎!睡覺喊什麼‘母夜叉’,她听見了,要提問你背誦呢,還不快站起來!」阿文對花易使了個眼色。

什麼?是夢!花易有些吃驚,原來自己沒有穿越呀,就說嘛,穿越哪有那麼隨便,他輕輕地舒了口氣,抬頭看了看講台上的語文老師,她此時臉色正氣得發紅發脹。那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鼻梁高聳,帶著一副厚厚的純白色眼鏡,鏡片之下,雙眸好像在散發著幽幽的綠光,模樣十分恐怖。低胸的t恤隱約能看到胸口的一道深溝,溝里還埋著一塊銀色項鏈,短發隨著她的動作在脖頸處夸張地擺動著。不知道是嘴唇少長了一些還是牙齒稍長了一些,使得幾顆齙牙囂張地探出了頭來,尖尖的下巴仿佛在時不時地獰笑,表情極其駭人,因此大家都親切的叫她‘母夜叉’。

「花易!听到沒呀!給我站起來!」語文老師扶正了自己厚厚的玻璃鏡片,沖著花易突然大聲呵斥了起來。

花易還沒從夢中回過神來,被她這麼一呵斥全身也是一哆嗦,神經反射似的站直了身體,他抹了抹嘴角殘留的口水,眨了眨眼楮,環視四周,愣了一會突然低頭小聲地向阿文詢問道︰「她要我干什麼呢?」

阿文差點暈死,他不安地瞟了眼‘母夜叉’,只見她額頭青筋暴露,幾乎要爆發了似的,可花易竟然還這麼輕松,要知道,弄不好會出人命的!阿文咽了口吐沫小心地提醒道︰「《將進酒》,李白的《將進酒》!」

花易突然又是一愣,什麼將進九,將進十的,自己怎麼從來都沒听說過,還有這麼怪的名字,這是篇什麼東西,散文?不會是九九乘法表吧!花易頓時糾結了起來,手指不停地在身下攪動著,他看著講台上面目猙獰的‘母夜叉’心里越來越急,汗水涔涔地流了出來,嘴里嗚嗚咽咽了半天竟然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這時阿文好像看出了花易的心事,花易果然不出他所料,連一個字都不會,幸好他早有準備,于是使出了他們一貫的作弊手段,在一旁縮著脖子小聲提示了起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花易一听心里頓時放松了許多,原來是首詩呀,而且這首詩很有名的,自己經常听人背誦,已經耳濡目染了,他擺出一副自信的笑容,遲鈍了一會之後張口背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第一句背得如此流暢,好像全文已能倒背如流了,阿文听到這里也是終于放心了下來。

「君不見•••君不見•••」沒想到剛到第二句花易便又囁嚅了起來。後面的是什麼呀,我不會了,這怎麼辦,花易一會又是急得滿頭大汗,‘母夜叉’那駭人的目光又掃射了過來。

「君不見高台明鏡悲白發,」阿文及時提醒道。

「君不見•••」花易豎起耳朵仔細聆听著,突然一臉驚訝地呆滯在了那里,竟然什麼都不說了,好像對阿文的話感到有些懷疑,更是感到震撼,阿文不解地看了看花易,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君不見高抬明鏡悲白發!」阿文又小聲提醒了一句,可是花易仍然猶豫著,還是不準備說出來。

「你到底會不會呀!」語文老師近乎謾罵地訓斥道。

听到‘母夜叉’的訓斥花易的身子也是猛然一顫,他握了握拳頭,牙齒緊緊地咬在了一起,內心似乎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掙扎,他突然張口背誦道︰「君不見招牌名妓背太滑,」

「我的媽呀,哥,你听力什麼時候衰退到了這種地步了。」阿文被氣得哭笑不得,捂著嘴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教室里傳來了一陣陣的笑聲,語文老師的臉色也是驟然一綠。但時間緊迫,容不得阿文評頭論足,于是又立刻提示了起來,也不去管他背的到底是什麼了。

「朝如青絲暮成雪。」阿文的心暗暗地揪了起來,心想她可是母夜叉呀,我的小祖宗,別再出差錯了,真的會出人命的,阿文的手不自然地合在了胸口。

「交•••交•••」花易好像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阿文頓時傻了臉,心想不好,他肯定听成了什麼更不靠譜的話,不然不會這樣。

正想著,花易還是背了出來「交入陰穴•••膜出血。」

全場啞然,片刻之後大家立即哄笑了起來,班里的學生再也忍不住了,阿文也是咯咯地笑個不停,老師的臉色瞬間僵了起來,淒厲的眼神仿佛要把花易吃了似的。

「出去!罰站!」母夜叉扯開嗓門大聲地謾罵著,聲音幾乎能將樓頂掀掉,花易無奈只好乖乖地走出了教室。「還有,」她忽然叫住了花易,「下去寫五十遍,後天接著背,不會再寫五十遍!」母夜叉補充道。

「什麼!!!」花易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差點被嚇死。

「還不給我滾出去!」老師又是一陣痛罵,花易听後只得乖乖地低下了頭,像蔫了的黃瓜似的走了出去。

花易百無聊賴地趴在二樓走廊的欄桿上,雙手托腮,無精打采。天空飄著幾朵懶散的雲朵,幾只黑色的飛鳥靈活地遨游于天際,樓下的花園里徘徊著幾只蹁躚的蝴蝶,校外是一條穿城而過的長河,溪流清澈,潺潺作響,波光粼粼。水至城內,開岸延邊,擴大成湖,因此人們都管那條大河叫‘青湖’,管小鎮叫‘天湖城’。城外遠眺,依稀可見青山坐立于山河之源,不知是小城依山而建,還是河流改渠變道流經了小城,青山綠水,給小城帶來無數詩意,更是給學校增添了無數神韻,校外街道,人車過往,川流不息。本該是令人賞心悅目的景色,但花易看了卻仍是煩躁不堪。他又低頭看了幾眼校園,綠樹紅花,風景雖然優美可卻是個學習的地方,自己最討厭的一個地方。

學校面積不小,美化得也很不錯,最里面是男女公寓,坐立在學校的兩個角落,相隔甚遠,各被一片楊樹林所圍繞,枝葉婆娑,陰涼之意沁人心脾。兩座公寓之間是一個很大的餐廳,餐廳三層居高,玉砌雕闌,氣勢非凡,餐廳後面是一片籃球場,餐廳的前面是一片綠化帶,綠化帶的對面是一座破舊的實驗樓,有七層多高,實驗樓的前面是一座十層居高的政教樓,遠遠看去十分氣派,政教樓的前面就是學校大門了。男女公寓的前面各有一個公共廁所,廁所的周圍是一片郁蔥的松樹林,廁所再往前就是兩片教學樓了,教學樓的外圍並沒有點綴任何樹木,只是一片單調的翠綠草坪,教學樓再往前就到了學校的盡頭。大門的兩側是兩條小河,河上石路九折曲轉,中間還樹立著一座朱紅復古的亭軒,別有一番風味,至于校內阡陌百轉,便不需多做解釋了。

花易無聊之下又想起了剛才那個奇怪的夢,為什麼會做那麼奇怪的夢呢,那兩個神秘的男子到底是誰呢,長得跟黑白雙煞沒什麼區別,怎麼剛出現就無緣無故地打了起來,為了什麼呢,情人?最後的結果怎麼樣了,都怪阿文將自己驚醒了,花易兀自地抱怨著。哎,真搞不懂,夢這種東西果然是前無緣由後無結果的,就好像一張肆意涂鴉的白紙一般,他所呈現出來的形狀完全來于偶然,也許它本身並不代表什麼,自己又何必深究呢,花易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知過了多久,期待已久的鈴聲終于姍姍而來。花易站立這麼久倒沒什麼感覺,估計是習慣了,只是心里十分不爽,見老師走後立即走回了座位,無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還沒睡夠呀!」同桌阿文戲謔道,阿文留著一頭烏黑的短發,個子低矮,身形偏胖,圓圓的臉蛋濃密的眉毛,甚是可愛,整個人看上去也是老實巴交的,但是卻很陽光,他今年十七歲,比花易小了一歲。

「啊?」花易懶洋洋地回道。

「果然牛b,好好的一首詩竟然被你糟蹋成了這樣,李白要是听到了即使在九泉之下估計也不會安寧的。」前面的小寶回頭笑著說道,小寶身材偏中,個頭也比阿文高了許多,頭發也比阿文長一些,他雙眼炯炯有神,天庭飽滿,額寬眉粗,整個人看上去很是精明,他今年十八歲,和花易一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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