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玩去,只會說風涼話。」花易也不去理會他的刻意挖苦。
「對了,某人好像有好多作業要做呢,我們還是別打擾他的好。」一旁的阿樂也嘲笑了起來,阿樂留著一頭的寸發,面目陽光,精神煥發,眉毛微微上揚,給人一種強硬的感覺,他的年齡也是和花易一樣大。平日里與小寶、阿文、花易玩得最為要好,因此也是經常說一些互相調侃的話。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心情本來還不錯,被你們一攪合全亂了。」花易抱怨著說道。
「好了好了,不說你還不行嗎。」阿樂慢慢收起了笑容。
「對了,花易,我昨天放在桌子上的那個咸鴨蛋你看見沒,為什麼突然沒了,是不是你偷吃了。」同桌阿文突然向花易詢問道。
「什•••什麼咸鴨蛋呀,我•••不知道。」听到阿文突然問起咸鴨蛋的事,花易的眼神突然變得飄忽不定,就連說話也是吞吞吐吐的。
「肯定是你偷吃的,這里面只有你最貪吃,整天像餓死鬼轉世似的。」阿文不屑地瞟了他一眼,也不再追究了。
這時一旁的阿樂突然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最近听說一條勁爆的消息,听說這幾天有個殺人犯畏罪潛逃,據有關人士闡述,他逃跑的方向好像就是咱們這座小城所在的位置!」
「真的假的?」阿文有些不敢相信。
「廢話,當然是真的了,騙你們干什麼。」
「然後呢。」花易若無其事地看著他們三個,他們沒事總是喜歡八卦,自己平時也都習慣了,這次估計又是閑著無聊胡謅出來的,所以他也不太在意。
「喂!大哥,殺人犯呢,來咱這了!你就沒有感到有那麼一點點的刺激與緊張嗎。」說著阿樂伸手表示著一點點有多大的概念。
「哦」花易說完又趴在了桌子上。
「好吧,對你徹底無語了。」阿樂對花易的態度感到有些無奈。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小寶突然發話了,「這沒什麼的,咱們這是學校,他即使來到了天湖城也跟咱們沒有半點的關系呀,誰會無聊到來學校殺人放火呀,除非他嫉妒鄰居家的孩子學習好,所以,毫無用處的消息。」
「切!毫無用處?你連這麼毫無用處的消息都沒有呢。」阿文顯然有些不服氣。
「正好,我倒是听說了一些有用的消息,而且還是發生在咱們學校的。」小寶壞壞地笑著,開始賣起了關子。
看到小寶賣關子阿文有些不耐煩了,「什麼,快說說看。」
小寶正襟危坐,故意潤了潤喉嚨,字正腔圓地說道︰「听說咱們學校好像成立了一個組合,是四個學生建立起來的,好像叫什麼striver,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組合?干什麼用的,四個人都有誰呀,听上去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阿樂突然來了興趣。
「不知道,估計打架斗毆用的吧,里面是誰我就更不清楚了,不過我知道他們的老大叫什麼。」
「什麼?」
「穆雨凡!」
阿樂和小寶听後顯得十分驚訝,不知道這穆雨凡到底是什麼人物,不過看他們的反應好像在學校里很有名聲的樣子,花易仍然懶散地趴在桌子上,好像根本沒听進去,又或者是完全沒興趣。
一天的課程就這樣被花易平淡無奇地熬了過去,也許學校的時光真的相當無聊,讓人提不起一點興趣,整天渾渾噩噩的,猶如行尸走肉一般,他有時候也在思考,自己到底在這里干什麼呢,每天這樣有意思嗎,自己的興趣完全不在學習上,呆在這里只有浪費時間,還不如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呢,不過,也不能說自己沒有喜歡的事情,在學校自己唯一喜歡的就只有睡覺了,花易厚顏無恥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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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亮靜眯著這片大地,四下傳來一片清幽的蟲鳴,樓房、樹木身披銀輝,清晰異常。盛夏的夜晚不僅星河璀璨而且花香四溢,只是溫度讓人感覺有些美中不足,校園內街道空曠,遠近無人。
花易打了個哈欠,揉了揉困乏的雙眼,起身坐到了床邊,雙腳在地上不停地模索著,最後成功套進了自己的拖鞋里,他伸頭看了看窗外,月光皎潔,一片明亮。現在應該已經是晚上一點左右了,昨天睡覺前估計喝水太多的緣故,現在有些忍不住想上廁所了,他弓著身子無力地走向了門口。
吱呀一聲清響,門被慢慢地推開了,聲音是那麼的清脆空靈,傳遍了整個深邃的走廊。只見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本該工作的燈泡現在卻全部罷工了,估計是被哪個調皮的孩子用水潑壞了,夏天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花易也並不感到奇怪,他抬眼看了看黑暗的走廊,只有盡頭的窗戶透出淡淡潔白的月光,指引著廁所的方向,其他方向,是牆是地完全分辨不清。他順著牆壁一路模索了過去,平時短短的一段路,現在卻感覺走了足足五分鐘,來到廁所草草完事之後便又模索回了宿舍,爬到床上,剛要躺下睡覺,花易突然呆在了那里。
叮•••叮叮•••
窗外傳來一陣毫無規律的聲響,仔細听去聲音尖銳清晰,空靈異常,仿佛有人在打鐵一般,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都什麼時候了,哪個死禿驢大晚上不睡覺還在亂敲木魚,花易抱怨著走下床去。
叮•••叮•••叮叮•••
聲音還在繼續,不知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讓人不寒而栗,花易將大半個腦袋探出了窗外,四處張望了一遍,卻什麼都沒有發現,甚至連只鬼影都沒看見。
「奇了怪了,難道是我幻听了不成,剛才明明听到有響聲的。」花易疑惑地撓了撓頭,看了看宿舍的室友,他們一個個都還在熟睡,好像根本沒有受到什麼驚擾。「可能是剛睡醒的原因吧,算了,趕快睡覺,明天還要早起。」他也不再去追究了,爬回床上準備繼續睡覺。
叮叮•••叮•••叮•••
剛轉過身去,那個奇怪的聲音又從窗外悄然而至,遠遠听去依然清脆空洞。「我還就不信找不到你了,大不了不睡了,我道要看看是何方神聖。」花易說著憤憤地轉向了窗外,又仔細地尋找了起來。他豎起耳朵仔細聆听著,听音質這麼清晰應該就在附近,而且應該在很高的地方,因為那樣不會受障礙物的影響,不然不會有這樣的效果,花易想著開始在附近搜尋了起來。
要說比較高的建築物就只有眼前的這座實驗樓了,可是這里面這個時間是絕對不會有人的呀,而且這座實驗樓已經好久沒用過了,不可能是這里吧。花易想著就望向了對面的實驗樓,這是一座七層居高的樓房,已經建有二三十年了,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突然就不用了,听人家說好像發生過什麼怪事,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更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這麼多年以來實驗樓就這樣一直被廢棄著,現在牆體已經顯得十分陳舊,許多瓷磚也已經剝落了下來,斑斑點點,表面看去沒有一絲的生機可言,花易抬頭一看,身體猛然一怔。
花易看到就在實驗樓的樓頂上,有一個黑色的人影正站在那里,而且手中還不停地敲擊著什麼東西,這一連串奇怪的聲音正是由于敲擊所發出的。
他在干什麼呢,大晚上的為什麼跑去實驗樓的樓頂敲東西呀,花易越來越感到好奇了,他擦亮了眼楮,端詳得更加仔細了,他隱約地看到那人好像一手拿著一只錘子一手拿著一個鑿子,他輕輕地托著左手,將那只尖利的鑿子正對著自己的腦殼,然後右手舉著錘子,一錘一錘地敲打著,他正在鑿擊著自己的腦殼!叮叮聲正是鐵器交接時發出的!
花易深吸一口氣使自己盡量冷靜下來,又搖了搖腦袋,睜開眼仔細地看一遍,沒錯,自己沒有看錯,那人確實正在敲擊著自己的頭顱。這是怎麼一回事,大晚上的實驗樓怎麼會有人,不是已經廢棄很久了嗎,再說了實驗樓門窗緊閉,他是怎麼上去的,而且為什麼無緣無故拿個鑿子敲打自己的腦袋呢,不會是想輕生吧,那也不至于選這麼苦逼的一種方式吧,還是說•••是鬼!想到這里花易突然機靈了起來,如果是鬼那就有意思了,等有空可以抓來去班里溜溜,像寵物一樣,其他人看見肯定羨慕得要死,「嘿嘿!」想到這里花易痴痴地傻笑了起來。
先別那麼魯莽,觀察一下再說吧,不過從這個角度來看自己躺床上正好能看到她的身影,想著花易就退回了床了,索性將枕頭一立,假正經地窺視了起來,但那個人影始終沒有移動,也沒有倒下,就一直單調地敲擊著自己的頭。
怎麼可能,這樣敲擊自己的腦袋普通人肯定已經倒下了,可他為什麼一點事都沒有,難道真的是鬼?花易還在不停地猜測著。不知又過了多久,花易觀察得實在沒趣,就把玩起了手腕上的紫金手鐲,正在他感到無聊而且就要昏昏欲睡時,他發現那人突然移動了起來,他慢慢地放下了左手的鑿子,然後又慢慢地舉了起來,但是鑿子的尖端已經朝向了身體的外側,舉起右手中的鐵錘,又繼續敲打了起來。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他突然不想輕生了?可是他在鑿什麼呢,那可是屋頂,前面什麼都沒有呀,只有空氣,難不成他是雷震子,還能憑空鑿出雷電來?花易不解地思索著,但是卻毫無線索。之後的好幾分鐘那人又陷入了無聊的重復動作,不知不覺花易也陷入了深度睡眠,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上課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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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花易邊走邊打著哈欠。
「喂!你不會是困死鬼轉世吧,這才剛起來,你就又困了。」一旁的阿文很是不解。
花易迷茫地瞟了他一眼,感覺腦子迷迷糊糊的,「不是的,昨天晚上沒睡好。」
「靠,你昨晚擼管來著,好好的又不失眠又不干什麼的,怎麼會沒睡好。」阿樂說笑道。
「我昨晚看到鬼了。」花易也不去理會阿樂的激情陳詞,他隨口淡淡地回道。
「鬼!大哥,你是沒睡好還是沒睡醒呀,怎麼可能會有鬼,而且還是讓你踫到,你要知道鬼可都是避著你的,你一向是見了鬼就興奮,哪只鬼敢來隨便招惹你。」小寶很難接受花易的說法,但是他似乎對花易的性格也是非常的了解。
「真的,我不騙你們,我昨晚上完廁所回來發現實驗樓的樓頂站了個人。」
「然後呢。」小寶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那人拿著個錘子和鑿子不停地鑿擊著自己的腦殼,不知道在干什麼。」
「你寫恐怖小說的吧,怎麼可能,實驗樓早就不用了,根本上不去,哪來的人。」小寶還是不相信。
「不信算了,我為什麼要騙你們呀。」花易無所謂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