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之萬物生 第十四章 我是壞蛋

作者 ︰ 雷公子

「是他!」阿樂憤憤地說道,講台上站著的那個男生就是他們剛才在樓梯口撞見的那個態度強橫的小子。

「大家安靜一下,讓他做一下自我介紹吧。」班主任緊接著說道,整個教室立刻安靜了下來,伴隨著全班女生愛慕的眼光,那男子緩緩走上了講台。

「大家好,我叫葉凌,多多關照。」他用那充滿磁力的聲音說道,隨即走下了講台。介紹非常簡單,語氣也有些淡然,可以看出他似乎不大喜歡言辭,整個過程表情冷峻,沒有一絲的微笑。

「神氣什麼呀!」阿樂似乎很是看不慣。

「你先坐那里吧。」班主任指了一下靠窗戶的一個空位,葉凌只身走了過去,一切安排妥當,班主任走到講桌旁翻開課本便開始授課了。

一般說到班主任都是教語文、數學的,可是花易的班主任偏偏是個教歷史的,花易也一直覺得他像個老古董,挺迷信的。這節課講的是什麼蘇州園林,老師講課不乏旁征博引,先是扯到了開唐盛世,後來又扯到了自己的學校,「其實呀,咱們學校也建的挺有特色的,教學樓統一蓋成u字形,而且口朝青湖,用校長的話說這叫吸收青湖的靈氣,以後咱們學校肯定會發揚光大!」

青湖也就是校外的那條大湖,因為湖水清澈發綠起名為青湖,老師講得津津有味,但花易听得兩耳發麻,他時不時地瞄著不遠處的葉凌,對他這個新來的異類一時間有些好奇,倒是阿樂整節課都是瞪著葉凌過去的,也不知他為什麼那麼厭煩他,好像怎麼看他都不順眼似的。

終于熬到了放學,花易頓時輕松了許多,四人一起走向了餐廳,所謂的校園生活,也就無外乎那三點一線,宿舍、教室、餐廳,再加上機械性的莘莘學子,學校就這樣成立了。

走到樓道口處,他們驚奇地發現那里聚集了很多的學生,將樓道口圍得水泄不通,不知道是在干什麼。幾人見勢好奇地圍了上去,阿文個頭最矮,在後面不停地跳著,像只兔子,有只他才勉強能看到里面的情況。他看到牆上好像貼了一張紅紙,上面好像寫著什麼字,旁邊還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

花易只是向里面簡單地瞄了一眼,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是他!雪兒的錢就是捐給了這個人嗎。」花易驚訝地說道,但是看上去臉色很是不好看,他撤回身子,立即催促他們三個走向了餐廳,不知道腦子里想些什麼,讓他變化這麼大。

「這麼急干什麼,我還沒看清是什麼呢。」阿文抱怨道。

「是募捐。」花易冷淡地說道。

「什麼募捐?」阿文繼續問道,對花易的反應感到煞是不解,不就是一個捐款嗎,大不了不參與嗎,至于這麼怒氣沖沖的嗎。

「好像是個叫錢鴻程的學生,身殘志堅,母親重病,生活困難,學業告急,才搞得募捐。」花易草草地介紹道。

「挺可憐的呀,咱們應該加入才對呀。」阿文邊走邊說,花易仍是兀自憤慨著,也沒去理會阿文,不知道到底為了什麼。

幾人看到花易的反應也都不再說什麼了,安靜地往餐廳走著,大概走了一半的路程,花易突然停住了腳步,愣在了那里。

「怎麼了。」小寶回過頭去好奇地問道。

「說曹操曹操到!」花易說著揚起了嘴角,笑容竟然顯得有些猙獰駭人。

他們幾個看到花易的反應感到異常的好奇,他平時不會有這種表情的呀,他到底看到什麼了?能把他興奮成這樣,能達到這種效果的恐怕只有鬼了吧。幾人順著花易的眼神望了過去,只見一個男生在不遠處拄著一根拐杖,一顛一簸,步履維艱地走向了餐廳。

「怎麼,你認識他嗎?」阿樂淡淡然地問道。

「不認識。」

「那你怎麼能認出來呀••••••」

還沒等阿樂問完,花易已經加快腳步走到了那個男生的旁邊,三人感到很是費解,感覺花易今天好像忘吃藥了似的。

「喂!瘸子,看你走路挺困難的,不如我來幫你一把吧。」花易一聲獰笑,還沒等那男生反應過來,一腳踹飛了他右手的拐杖,錢鴻程給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瞎蒙了,啊的一聲便傾倒了下去,重重地栽到了地上。

「呀!怎麼了,原來你真是個瘸子呀,一只腳站不住嗎。」花易繼續冷言熱諷道。「哎,其實你應該練練一只腳走路的,好吧,我來幫你一把。」說著花易上前拎起了他的衣領,直接將錢鴻程給拽了起來。

眼前的這個男生長相平凡,留著一頭的寸發,衣著老舊,如大多數高中生一樣帶著眼鏡,他右腿輕輕離地,似乎是有先天缺陷,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憫。

「你•••要干什麼,為什麼打我。」男孩一臉的迷茫和無辜,看著眼前的這個陌生人膽怯地說道,眼中的淚花已經泛了出來,但花易卻好像根本沒有听到一樣,右手一松,男孩一個沒站穩又倒在了地上。

「花易!你干什麼呢,瘋了嗎!」阿文大聲呵斥道,急忙上前攔住了花易,小寶與阿樂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花易反應突然,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現在根本搞不清發生了什麼。

「我又沒•••招惹你,你欺負我一個殘疾人•••干什麼。」錢鴻程的聲音之中已然帶有哭腔,本已怨世不公,身落殘疾,如今又遇到別人的嘲笑,心靈多少有些承受不了。

「我就是想欺負你,怎麼著。」花易淡淡然地說道,根本沒去理會阿文的勸說,這時周圍路過的同學都逐漸圍了上來,像是觀看精彩的表演,面對旁人的圍觀花易顯然也是絲毫不在乎。

「這是誰呀,怎麼這麼缺德,殘疾學生也打。」

「對呀,都說人心肉做,他的難道給狗吃了不成。」

「這人也太惡心了吧。」

「壞人就是壞人,跟他們講道理是沒用的。」

周圍的人立即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其中不乏女生的冷睨與鄙夷,阿文站在花易的旁邊,听著旁人的冷言冷語,甚至感覺他們看待自己的眼神也變了,覺得自己好像也被一同歸為那可恥的一類了,當下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花易今天的作為確實有些過分了,正要上前將他拉走,小寶卻一把拽住了阿文的衣服。

「別去,讓他去做吧。」小寶平靜地說道,這讓阿文更是不解,他又看了看旁邊的阿樂,阿樂雙手架于胸前也顯得也尤為冷靜。

「喂!你們都瘋了嗎,能由著他胡來嗎!」阿文沖著他倆大聲呵斥道,兩人依舊若無其事地看著花易。「他在打人!打殘疾人耶!」阿文壓重聲音說道,幾欲掙扎小寶拉扯的手,卻始終甩月兌不掉,只得憤怒地瞪著小寶,想讓他給自己解釋清楚。

「他什麼時候讓咱們失望過!雖然他經常做出一些不靠譜的事情,但是他哪次亂來了!認識這麼久,別人信不過他,咱們還信不過他嗎!」阿樂突然大聲反駁阿文道,阿樂緩和了一下語氣繼續說道︰「阿文,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眼下,相信他就是了!」。

「冷靜下來,阿文,不要在乎別人看待咱們的眼光,阿樂說的對,相信花易就是了。」小寶也跟著附和道。

阿文對兩人的話感到十分震驚,內心有種淺淺的波動,臉上逐漸浮上幾絲慚愧。對呀,他什麼時候令我們失望過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別人不知道可是自己還不清楚嗎,為什麼剛才會那麼地不相信他呢,想到這里阿文感到有些慚愧。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瞟了眼周圍密集的人群,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花易,也逐漸鎮靜了下來,他放開了花易的手臂,退到了小寶與阿樂的身旁,靜靜地觀察了起來。

花易對著三人微微一笑又轉過了頭去,他絲毫不去直視地上的錢鴻程,走到一旁,彎子慢慢把他的拐杖撿在手里,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了一番,啪地一聲折成了兩半。

「這人怎麼這樣呀。」

「就是呀,也太不講理了吧。」

「太可惡了。」

「我們去告訴老師吧。」

••••••

「我是壞蛋!怎麼了吧!」花易忽然沖著周圍的人群大吼了一聲,將他們的議論聲活活地壓了下去,「我就是看不慣殘疾人!怎麼了吧!」花易雙手拿著折斷了的拐杖氣憤地謾罵道,周圍的學生都嚇得不自覺地向後退出了一兩步,再也不敢說什麼了,感覺這個男生非常的不可理喻。

「以後別再給我搞什麼募捐!」花易轉過身去,突然沖著地上的錢鴻程憤怒地訓斥著,說完奮力地將已折為兩截的拐杖扔在了地上, 地一聲響,拐杖經過地面的反彈竟然直接飛進了人群之中,讓花易也有些始料未及。

一只拳頭自人群中砉然揮出,砰地一聲炸響,頓時火星四濺,連帶起一片煙塵,那半截木棍竟然當空炸成了粉末!

「呦!這是誰呀,竟然這麼大的脾氣。」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洪亮的聲音,一個氣宇軒昂的的男子擦拭著手臂悄然走了出來。那人衣著陽光,濃眉大眼,頭發向上梳起,顯得精神異常抖擻,他面帶微笑,旁邊還跟了一個眼神鄙夷的男生。

花易不解地回過了頭去,心想這人到底是誰呀,竟然一拳能將那截拐杖給打炸,這肯定不是個普通人,他擁有著奇怪的能力,應該就是人們所說的非人類——寄靈者。

「是穆雨凡!」三人頓時一驚,听到這個名字甚至連周圍的人都有點驚訝,紛紛敬而遠之,好像都听說過他的名字似的,只有花易仍然平淡地站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什麼呀,你們剛才說什麼呢。」花易迷茫地看著身後小寶他們三個。

「花易!他就是穆雨凡!就是那個striver的老大,那個新成立的四人幫派。」阿文急忙提示道。

花易听後又瞟了跟前的這個男生一眼,「哦,怎麼了。」他若無其事地說道。

「他是個寄靈者!你還沒看出來嗎!」阿文急切地說道,額頭上都快急出了汗來。

花易看著慢慢靠近自己的穆雨凡,淡淡一笑,「你就是穆雨凡呀。」

「恩,沒錯,是我。」穆雨凡也回復了他一個簡單的微笑,心平氣和地說道,看他的神情他好像也沒因剛才的事而埋怨花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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