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歐式別墅里,富麗堂皇的大廳里,空氣中彌漫著讓人駭人窒息的味道,站在大廳前的幾位佣人,個個一致地低著頭,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大力的喘著,生怕不小心惹著了此時正在火頭上的主人。
柏候賢恩有些倔強的站在酒架前,有意無意的掃著腳下一灘打破的幾支紅酒,茶色的玻璃破碎的散落在一灘紅色的酒液中,鼻畔前飄逸著一陣一陣醇厚的酒香,可是此時卻浪費的便宜了這地板磚上。
歐文輕輕靠在沙發的軟皮椅背上,身體里發出駭人的氣息,此刻的眼神里似乎要將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生吞了一般,一臉正顏厲色的樣子,盯著杵在酒架前一語不發的柏候賢恩,他突然沖著站在一旁的佣人開口吩咐︰「替我到外面的園林里,砍一枝粗細中等的樹枝過來!」
他的聲音透著冷漠,不帶一絲感情,冷的賢恩不禁打了個哆嗦,莫名其妙的代替柏候沁嫁給了這個男人,嫁進來半年的時間,沒給過一天的好臉色看過,她從不覺得自己嫁進這樣的豪門家族是件多光榮的事,也不覺得嫁進了豪門,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可能,同時也沒有懷抱著把一生托付給一個男人的念頭,她從來沒想過要靠一個男人養活自己的想法,她不需要虛情假意的愛情,她害怕自己走上跟自己母親一樣愚蠢,悲慘的路,沒錯,她打從一出生就覺得自己是個悲劇,沒有一處地方是幸運的。
忠叔听到歐文的吩咐,頓時覺得背脊一陣發涼,腦海里立即浮現一個糟糕的念頭,只覺得這位少夫人待會鐵定少不了一頓教訓,這頓教訓還不知她能不能吃的消,他跟了歐文十五年之久,對歐文的脾氣也是相當的了解,歐文的脾氣雖不好,但還從未有過像今天這樣動怒過,怪也只能怪這位少夫人運氣差了點,打爛什麼不好,偏偏揀了一樣歐少最寶貝的紅酒來打爛,也只好替她祈禱一下了!
一位動作利索的中年男子很快的從外面折了回來,手里捧著一支細長的樹枝,看著卻很韌性強韌,修的很干淨。
「打呀,還要等我命令你才懂的怎麼做嗎?」歐文瞪了一眼那位捧著樹枝卻不知道如何做的男人,冷冷地說。
男佣被嚇的頓時冒出一身冷汗,臉上的神色有些猶豫,但還是硬著頭皮挪著生硬的腳步來到賢恩身後,看了眼賢恩短褲下露出白皙細女敕修長的雙腿,實在不忍心下手,但又怕罪了歐少,咽了咽喉嚨,硬起眉頭,甩起樹枝就往賢恩小腿抽去。
一鞭一鞭的抽在賢恩細皮女敕肉上,很快幾條深紅色的淤痕呈現在雪白的小腿上,男佣看得心驚膽跳,卻不敢放慢一下手上的速度,閉著眼繼續抽著。
每抽一鞭,賢恩都覺得這種痛滲進了骨髓里,咬著唇,握緊拳頭,一鞭一鞭的強忍著痛意,臉上透著幾分倔強。
「跪下認錯。」歐文卻不肯罷休,冷冷地開口。
「天底下值得我跪下的只有我的母親,我不會屈服任何人膝下,哪怕對方是我的父親。」賢恩一臉的倔強,聲音听著很虛弱,但給人听著很硬。
「老庸,你沒吃飯是不是,要不要我親自動手啊?」歐文惱怒地沖老庸吼道,這混帳女人,簡直可惡至極,存心挑戰他是吧?本少爺要是再不給點苦頭她嘗嘗她是不會懂的低頭認錯的,他倒要看看她還能忍到什麼時候,是他的樹枝硬,還是她的人皮硬,「打到她跪下為止!」
老庸硬著頭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心中暗暗地罵了自己數百遍,好讓自己以後面對少夫人的時候至少不會覺得那麼歉疚而抬不起頭來面對。
腳下傳來一絲絲火辣的疼痛,這種仿佛皮肉撕裂的痛苦,慢慢地痛進了她的心坎里,賢恩心中只覺得一陣悲涼,卻不肯向歐文低頭,咬著已經泛白的嘴唇,逼著自己扛過去,此時,她的額頭不知不覺中布滿了汗珠,身體也開始搖搖欲墜,似乎隨時會倒趴在地上。
忠叔掃了一眼賢恩腳下的地板,鮮血淋灕,很是觸目驚心,看著她那具隨時都會撐不住倒下的身體,真是替她著急,這孩子跟少爺較個什麼勁呢,跪下人個錯,不就少受點皮頭之罪嗎?她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