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賢恩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額前的發絲已經被汗水洗濕,看她的樣子意識也有了模糊的意思,老庸一點放輕
力道的意思都沒有,沙發上的歐文倒是一臉的不在意,意態休閑的翻著一本周期雜志看,似乎是忘記了面前發生的一切,忠叔遲疑一下,他實在看不過眼了,壯著膽子向歐文說情。
「歐少,少夫人臉色煞白的,就差倒地了,教訓的也夠了吧?」
「你是主人還是我是?她跪下了嗎?我的話不夠清楚是嗎?」歐文冷冷地說,絲毫余地都沒有。
忠叔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得繼續沉默等待,只在心中默默地祈禱這位少夫人能夠挺住,不要因此而倒下就好!
歐文沒有改變主意之前,老庸是決對不能停下手中的動作的,少夫人的硬和倔強,他不得不佩服,雙腳被打的血肉模糊,還不肯低頭認錯,這好好的一雙腳,經這麼一次折騰,往後要是不小心落下疤痕,多難看呀!
賢恩雙腳已經痛的麻木,意識里也逐漸忘記自己到底被打了多久,只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然後眼前一黑,膝蓋一軟,先是雙膝跪下,再到身體向前傾倒,生生地趴倒在冰涼的地板上。
老庸心一驚,想要上前扶起趴在地板下的少夫人,但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害怕歐文的眼光,更害怕因為自己的擅作主張連累少夫人因此再受二次重傷,他忍了忍強忍把這種想法收了起來,靜靜地站到了一邊,似乎在等待著歐文後面吩咐。
「歐少,少夫人她……」忠叔很是不忍心的把目光從賢恩的身上移到了歐文身上,眼神猶豫的說。
「把她扶起來。」這時的歐文才懶懶地抬起眼簾,一副帝王尊態,冷冷地掃了一眼趴倒在地上意識模糊的賢恩,慵懶地說。
兩位女佣紛紛上前,神色怯膽地跪在地板下,有些費勁的一人架著賢恩的一只胳膊,吃力的將賢恩從地板上攙扶起。
賢恩任由著兩女佣攙扶跪在冰冷又硬的地板磚上,要不是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這輩子也別想讓她自願去跪這個男人,他算什麼那根蔥,憑什麼讓她向他下跪?
歐文懶懶地從沙發站了起來,三大步跨到了賢恩跟前,單膝半跪半蹲在賢恩面前,打量了一番已經有些虛月兌的賢恩,她那張蒼白的像一張白紙的臉,嘴唇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反而更清晰的看到了幾個牙的痕跡,估計是剛才受皮肉苦的時候自己逞強導致的成果。
歐文並沒有因此感到心中有一絲憐憫之心,他突然不知道從哪里弄出了一部計算機,在賢恩面前很月復黑的認真敲打著數學鍵盤,似乎是在跟賢恩算這筆帳的數目。
不出幾秒,他似乎是總結出了個數字,然後將計算機放到賢恩眼前可以看得清楚的距離亮了亮顯示頻上有些嚇人數目。
賢恩有些困難的抬起眼簾瞧了眼計算機里的數字,不知道是否意識不夠精神專注的原因,還是其他,她自然是沒弄個明白。
「歐太太,我怕你看不懂,還是親自來一字一句的提醒你,你打爛了我六支昂貴的洋酒,總共欠我,三千五十七萬九百二十一塊八毛七分錢,你給我把這串數字牢牢的記在腦子里,不許搞失憶,等你哪天有錢了哪天還我,你呢,要麼按這個數字一分一毫不差的還給我,要麼你就給我找回一模一樣的洋酒,幾時還清了幾時走人。」
歐文微微揚起一抹壞壞的微笑,眼底下是那掩飾不住的邪惡的光芒,這個人真是壞到了骨頭里,從里黑到外面。
「你這‘八毛七分錢’怎麼算來的,我雖然意識有點不在狀態上,但還沒糊涂到搞不清狀況。」賢恩聲音低弱地說,聲音雖虛弱,但骨子里的倔強絲毫不減,氣勢不減半分。
「你打爛的六支紅酒都是我高價拍下拿來珍藏的,它們都是酒類中的上等好酒,各有不同,獨一無二,價值也不同。你說我把錢砸在這酒上,現在卻被你打成一灘廢水,我的眼前是嘩啦啦的錢瞬間化為了泡影,我怎麼算也得算點利息上去吧?所以,那滑稽可笑的‘八毛七分錢’就是這麼來的,這個解釋,夠詳細了嗎?」他留給賢恩一抹奸詐狡黠的笑臉,說的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