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包括牢牢被保護在內的武者分院眾人,還有親自開啟結界的青澤都不知道,獨屬于武者分院的終極守護結界,竟然足足開啟了近兩個月之久!
而不信邪的人一**的前來,包括邱國丈邀請的那位地階高手,也沒能將這道終極結界破開,哪怕一條細紋都沒有!
震怒的邱國丈在托人邀請青竹老人破陣而沒能成功後,重金招攬了一大批結界大師前來,可惜結果淒慘無比,竟然結合十幾人之力,依舊不能撼動眼前的結界壁!
于是這十幾位結界大師就此守在了結界外,日夜研究,廢寢忘食……這也成為帝國學院的奇景,足足百余位面黃肌瘦的結界師神經質的念念有詞……
兩個月的時間,也足以在全國範圍,甚至西原帝國皇族間,掀起輿論大風潮!
當今皇後的妹妹竟然嫁給了一個狼心狗肺的負心人!
鮑輝,也就是當今皇後的外甥,羅蘭公主的表弟,二皇子的表哥,邱國丈的外孫,在帝國學院開學典禮時,給自己的親姐姐下藥,然後被其殺死了!
而鮑國鋼,邱家一族扶持起來的軍事大臣,竟然也死了!
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武者分院,卻還在逍遙法外!
與政治新聞同樣聞名于世的,是武者分院的太上長老青枚已經于十一年前隕落,不過還沒等這些政客高興起來,就又听說青枚的首徒,當今武者分院的院長,綠澤,已經成為了青澤!
一連串的新聞使民眾八卦之心泛濫,尤其是當時在場的幾萬人,更是成為名符其實的輿論傳播機,口水積攢起來可以使西原帝國的西域沙漠變為綠洲了!
與這些大新聞相比,邊疆的一個小鎮失守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這些暫時不重要,至少兩個月來武者分院終極結界內外的這些人,根本不在意。
結界大師們醉心于研究,破陣之人灰心沮喪之余呼朋引伴請來更多的人,看熱鬧的越來越多,甚至各國貴族都聚在一切看熱鬧,要不是是在帝國學院內,販夫走卒會發一大筆財。
至于乞丐老頭,偉大的尊主大人過來喊話無數次,結界內根本毫無響應,氣的他頭發掉了幾百根,這才知道武者分院「真正」的底牌竟是地階高手都破不了終極結界……
松竹老人不以為然,在他看來結界的鎮封作用本就是結界師必生的追求,所以終極結界破不破不會令他震驚,他真正在意的,是將一個地階高手,五個人階高手打的狼狽至極的那一招,無限接近于符術的攻擊結界術,名為「颶浪」!
不過他心里也沒底,他三百六十歲,卻只是听過那一招,總覺得見到的和他听到的,有些地方不一樣……這也是他必須留下來的原因——他要知道究竟哪里不一樣!
至于那天被打中的六人,除了地階高手受到輕傷外,五個地階三個失去了雙臂,一個失去了雙腿,還有一個,也就是邱國丈,失去一臂。
完完全全是被結界「割」去的,而且失去的部分已經散落在另一空間內,如果找不回來,他們將永遠是個殘廢,根本不能用藥劑修復**!
整個大陸為之震驚!
區區一招,摧毀了六個不可一世高手的**,還有自尊心!
松竹老人到現在還記得那六個人驚恐至極的尖叫聲!
僅僅一招,讓彩虹大陸的結界師地位再次上升了一個等級!
結果就是,結界師成群結隊的前來拜訪武者分院的清澤院長,而世人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大陸上的結界師還有這麼多!
至于結界內的武者們……他們此時此刻正在做堅持了快兩個月的晨操,據說是青澤大人晉升地階境界時的感悟,于是眾人毫不遲疑,欣喜欲狂的按照吩咐嚴格遵守練習,幾乎所有人都表示感覺身體輕盈了許多。
而阿香,她已經兩個月都沒有露面了,除了青澤和四位導師沒有人她的下落。
距離撐開終極結界整兩個月還差7天,也即是距離煉器師大賽還有十天的這一天,輪到玫瑰為阿香和溫溪送飯,她帶著墨白一同前往,「你的功力可算是穩定下來,為師還怕你依靠藥劑瞬間晉升,會導致根基虛浮,還好有紅鶯……青澤師兄的凝氣功。」
墨白抿嘴偷偷一笑,其實大家基本上都知道凝氣功是紅鶯的獨門武學,偏偏師徒兩個硬是「顛倒黑白」,眾人無奈之余猜想紅鶯是不想惹來麻煩,也就心照不宣的默認下來。
武者分院的後山是極其茂盛的森林,有著不少各階魔獸,終極結界鎮封範圍很遼闊,竟是把這片森林也包含在內了,現在,這里是阿香的練武場。
想到這里墨白心里閃過一絲恐懼,她還記得在紅鶯進入森林後,森林深處傳出來的暴怒,然後轉為恐懼,又轉為哀求,最後是更加無邊無際的仇恨!
那些情緒似乎能從她的毛孔鑽進**里,令她感同身受。
她不明白,一個人,一個8歲的孩子,為什麼能夠激起盤踞森林深處那些高階魔獸們如此大的情緒落差!
然後三天後,當紅鶯出來時,她看見的是一個渾身浴血,腳步蹌踉的細瘦身影,身後拖著小山一樣的魔獸尸體。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見到的那一幕,也是從那時候起,她心里起了恐懼之心,之後每三天出現的魔獸山,一步一步加深著她的恐懼……
「師父,紅鶯師弟,為什麼要殺死那麼多的魔獸?」
玫瑰轉過頭來,盯著自己的徒弟,許久才嘆口氣,鄭重道︰「你青澤師伯曾問過她這個問題,你知道她是怎麼回答的麼?」
墨白垂眸沉思片刻,深吸口氣抬眼,「請師父明示。」
玫瑰微微眯眼,似在回憶青澤當時心疼的表情,「習慣,紅鶯說他習慣了。」
「習慣?」
玫瑰眺望一眼後山森林,這才道︰「紅鶯他,三歲起在森林中生活,一個人。」
墨白猛地挑高細眉,不敢置信的驚呼︰「一個人?他,他才8歲啊!」
玫瑰點頭,「是啊,8歲的孩子,卻從小一個人在魔獸森林獨自成長,听說開始時他的父親和哥哥還會陪著她,後來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難怪他次次搏斗都是仿佛是在拼命,因為那是他的習慣麼……因為不拼命就得死……難怪他不太懂得人情世故,卻對戰斗技巧和邪惡氣息極其敏銳,因為那已經是他的本能……難怪他手段殘忍,卻毫無惡毒心思,因為那是他的習慣使然,因為……」
「因為沒有人教導他……所以青澤師兄才要求他每三天必須出來一天,學習為人處世的道理……不過師兄很奇怪,要說禮儀規範,那孩子倒也知道不少,只是不太懂得與人相處……可他通身的氣派渾然天成,就仿佛幾十年積累而來的……或許是他哥哥教導的好吧……說起來,他和你鐵塔師叔還有幾分相似呢!」
和粗魯野蠻的鐵塔師叔相似?
墨白撲哧一笑,知道師傅說的是紅鶯毫不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這一刻,她的心靈突然平靜下來,恐懼悄悄退去。
終究,那還是個8歲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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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7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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