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亥時時分,一輛馬車慢慢的駛向洌王府後門,後門也在這個時候緩緩打開,墨衣男子站在後門口等著馬車駛近。
馬車停了,從馬車上下來一個黑衣披風遮頭的人,從縴弱的身材來看,就知道一位女子,墨衣男子恭敬的將黑披風女子請進了王府。
黑披風女子進入洌王所居住的地方,便將披風除去,雪白精致的臉蛋露了出來,正是安初舞。
安初舞看著靜坐在椅子上的洌王,洌王手執黑棋說︰「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過來。」
安初舞淡然一笑,至那天落下懸崖走出來的時候,她便每夜都會過來為他針灸,這樣有利于他好的快。
洌王注意到她自己的腿腳略有不便,冷光一閃,「你的腳……。」
安初舞走過去坐到他對面,掃了一眼棋盤說︰「無礙,王爺該把脈了。」
洌王無聲的嘆了口氣伸手讓她把脈,從第一次見識到她醫術的驚訝,道現在他已經能夠平靜的去面對了,「要是世人都知道安郡主有一手精湛的醫術,不知會作何感想?」
安初舞細細的擦看了一下他的脈搏,知道他已經沒事了,也就放心了,畢竟他是為了她而受傷的,她有義務將他治好,听到寧天洌這麼說,安初舞一笑而過說︰「在這個世間只有三個人知道我會醫。」
寧天洌挑眉看向安初舞,安初舞對上他的眼楮,「一燈大師,芷蘭,還有你。」
一燈大師會知道,是因為她曾經為一燈大師解過毒,一燈大師曾經這樣說過︰「你這樣一手好醫術可以造福一方黎民。」
芷蘭會知道,是因為她們從小一塊長大,她所看過的醫術,芷蘭都知曉。
就連貼身竹韻都還不知道她會醫術,倒不是說她刻意在她面前隱瞞,可是竹韻沒有留意她這一方面。
寧天洌眼中光芒一閃,「這麼說,我還是很有榮幸的。」
安初舞收回自己的手說道︰「王爺已經無恙,初舞告退了。」說完,便起身正要離開。
寧天洌跟著起身問︰「為什麼要為我醫治?」
安初舞回身,恭敬回道︰「王爺因我而受傷,于情于理初舞都應該這麼做。」
「我可不相信你好管閑事之輩。」
她安初舞的確不是好管閑事之輩,太過麻煩的事情她一向都不會搭理,只做對自己有益或者有興趣的事情,會在寧天洌面前顯露出醫術,其實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寧天洌的情讓她觸動……。
「安郡主一向都是能忍則忍,不能忍便是隱藏,因為什麼,你敢在我面前顯露出你的醫術?」
「沒什麼好隱瞞的。」她的醫術本來就沒什麼好隱瞞,只是她不想顯露出來而已。
寧天洌閉了閉眼楮,輕撫額頭嘆氣說︰「罷了,你走吧。」明知道不可能問出想要的結果,他卻還是一意孤行,最後得來的不過是心酸。
安初舞看了看他,不經意看到他身旁桌子上的折扇,身子一僵,那是她的折扇,她以為寧天洌扔了,卻沒有想到他一直留著。
「我不想看到你出事而已。」安初舞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說完便出門了。
寧天洌猛地看向她離開的地方,不想看到你出事而已嗎?寧天洌嘴角揚起一笑,看向一旁的折扇,曾經一度扔掉的扇子,最終還是被他不舍的撿了回來。
安初舞從後門出去,正要上馬車,墨衣男子秦風追了出來,安初舞驚訝的看向秦風,秦風將手中上好雪白的虎皮裘衣送上,秦風臉上帶著笑意說︰「王爺說,夜深寒氣重,郡主身子弱,裘衣可畏寒,請郡主保重身體。」
安初舞臉上帶著莫名的情緒,伸手接過裘衣說︰「替我謝謝你家王爺。」
「王爺還說,郡主太過于心急,小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安初舞臉部一僵,原來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安初舞頷首上了馬車。
靜靜的靠在馬車上,安初舞眼底一閃而逝黯淡,寧天洌說的沒錯,她的確是太過心急了,當知道紫鵑是皇後派來的人,她應該留著她的命,而不是心急的將人除去,讓皇後娘娘警惕。
一個死不足惜的紫鵑,卻讓她顯露出自己的心。
一個死不足惜的紫鵑,卻讓皇後娘娘警惕起來,原來這個紫鵑還是有著用處的。
安初舞緊了緊自己的手,側目看向旁邊的裘衣,伸手將裘衣蓋在身上,看來,她還得小心策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