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寧天洌抱著她走進房間的時候,安初舞已經睡著了,寧天洌無奈一笑將她放置在床上,請托她的後腦正要放在枕頭上面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這個時候寧天洌才注意到上面的枕頭已經變成了玉枕,寧天洌小心翼翼的將她的頭放在玉枕上面,然後為她褪下繡花鞋,蓋好被子,靜靜看了她一會後才出去。
沉睡中安初舞不知不覺的醒過來,入目的不是華麗的床幃,不是熟悉的閨房,而是一片大草原,安初舞輕蹙眉坐起來,這是什麼地方?她怎麼突然之間到這里來了?她記得自己睡在寧天洌的懷里……
不遠處傳來馬蹄聲,安初舞連忙站起來卻看到一個白衣女子騎馬而來,白色的衣裙和頭發上面的鈴鐺飛起,女子如絲悅耳的笑聲在草原響起,後面騎馬追來的是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用在他身上最貼切不過。
「爾,你逃不掉的。」後面的男子帶著笑意騎馬追來。
「來啊,看你怎麼追得到我。」前面的女子笑聲不斷。
兩人騎馬從安初舞面前穿過,安初舞一驚,他們似乎看不到她啊?怎麼回事?安初舞回身看著兩匹馬越來越遠,安初舞正要追上去問個清楚,卻見前面的女子拉住馬兒回頭騎來,後面的男子窮追不舍。
白衣女子從馬上飛身而下,輕盈盈的落在草地上面轉了一圈,卻見後面的男子也不甘寂寞沖下來,卻差點直接摔下去,白衣女子快速飛身將他帶下來,略微生氣說︰「你不會武功飛什麼飛啊?」
「我這不是為了追你嗎?而且我知道爾是不會丟下我不管的。」白衣男子伸手環過白衣女子,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
白衣女子不滿的嘟嘟嘴巴,卻任由身邊的男子抱住自己。
安初舞非常確信他們的確看不到自己,因為自己就站在他們身邊,他們竟然沒有反應,安初舞現在近距離觀察這兩個人。
男子面容姣好,就連舅舅柳清風都沒有他那樣文雅至極的秀美,身上帶著書卷氣息,一眼看過去便是書生,可是那樣深邃的目光,和爽朗的笑顏似乎又不似書生那麼簡單。
剛才比沒有看清女子的面容,現在看到安初舞還是不由一驚,世間美麗的女子多不甚多,寧國第一美女秋念濃也及不上這女子三分,就連她貌美如花的娘親和寧國當朝皇後也及不上她半分,這樣的美麗足以讓天地為之失色,更何況女子嘴角帶著一抹微笑,足以魅惑天下男子,而且女子眉眼之間還有一朵朱紅的小花。
眉間朱紅的小花……
安初舞立刻就想到千年玉枕上面的紅衣女子,她的眉目之間也帶著一模一樣的小花,不同的是紅衣女子眉眼之上的小花是鮮紅色,如血一樣……
「九天玄女並沒有女子,只是大家都喚她為爾。」
爾?
這個女子似乎也叫爾?
難道這個女子是傳說中的九天玄女?
安初舞立刻就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做夢?她一定是在做夢?
安初舞猛地掐了自己一下,不痛?原來真的在做夢?而且竟然夢到的九天玄女……
「阿業,你說我們這樣能多久?」
「爾,你想我們這樣多久?」
「我當然是希望永遠這樣下去啊。」
「那我們就永遠這樣。」
「你愛我嗎?」
「爾,你會認為我不愛你嗎?」
「可是我想听你說我愛你。」
「傻瓜,我愛你,至死不渝。」
爾眼眶濕潤了,臉上卻笑開了花……
一下子場景變了,安初舞看著面前的阿業正苦心研制什麼東西?正在用玉石打造什麼東西?莫非是……
安初舞看著他割傷的手指正一滴一滴的淌著血,可是他卻無動于衷,繼續手中的活,似乎要趕著將這個東西做好。
有天,阿業捧著手上的玉枕說︰「這個是送你的。」
爾看著他手中的玉枕,驚喜的問︰「是你做的?」
「恩,我偶的一塊玉石,想來你最近一直都睡不好,便重新為了做了一個枕頭。」
爾抱著玉枕笑道︰「我很喜歡。」
可是安初舞看著爾抱著的玉枕並沒有里面流轉的紅色,那麼那些紅色究竟是哪里來的呢?
一轉眼,安初舞看著破破爛爛的茅草屋上面掛著紅燈籠,附近的鄰居也都掛著紅燈籠,安初舞走進去看到一對新人正在拜堂。
「一拜天地。」兩人相攜一拜。
「二拜高堂。」對著無人的高堂一拜。
「夫妻對拜。」就在夫妻對拜的時候,天空之中猛地響起了一聲巨響,可是卻沒有阻止兩個相愛的人。
安初舞卻心神不寧的看著天空,剛才還好好的藍天白雲,一眨眼之間便烏雲密布起來,突然一個雷擊在茅草屋上面,茅草屋一邊便塌了下來,新娘子掀開蓋頭看著突如其來的巨禍。
剛才還在茅草屋的賓客在一瞬間都跑了,新娘爾將阿業護在身後說︰「看來,那些妖魔還想要襲擊這里,阿業你等著我……」
安初舞听到後面一聲悶響回頭卻看到了自己不敢置信的一幕,心口傳來猛地疼痛,那是一把穿胸之刀,正插在爾的胸口,從後面到前面……
「初舞,初舞……」
「舞兒。」
「小姐。」
安初舞听到外界傳來的聲音猛地睜開眼楮,卻發現面前的寧天洌松了一口氣,安初舞看了眼周圍,外公,竹韻,紫珞都在這里,安初舞按了按微疼的頭部,「怎麼了?」
竹韻拍拍胸口說︰「小姐,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安初舞不敢相信「啊」了一聲,她睡了一天一夜?安初舞看著床上的玉枕,想起剛才夢中見到的情景,爾中刀了,穿胸而過?
「你怎麼了?怎麼心神不寧的。」寧天洌擔心的看著額頭冒汗的安初舞,她的臉上已經由蒼白轉為慘白了。
「看來是要找個大夫看看。」
「外公。」安初舞快聲叫住柳驚風,而後嘆息說︰「我只是做了個噩夢,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
「沒事就好,外公年紀大了,經不起嚇。」柳驚風听到安初舞至今未醒的時候嚇一跳,更多是的害怕吧。
安初舞笑容嘻嘻的點頭,「外公,嚇一嚇更健康嘛。」
「你這丫頭,好生休息著。」柳驚風無可奈何向外面走去,竹韻也跟著城主出去了。
寧天洌給她拉了拉被子說︰「你臉上不好,在休息休息,我還有事要和柳城主談。」
安初舞知道是芷蘭的婚事,最近柳府上下的人都忙的暈頭轉向的,柳越寒更是停不下來,安初舞點點頭讓寧天洌走了。
腦袋被人輕輕的撫模,安初舞抬眼看到紫珞站在自己的身邊,輕輕的拍拍自己的腦袋,安初舞溫柔一笑說︰「我沒事,別擔心。」
紫珞點點頭,守在她身邊。
安初舞撫著胸口,為什麼自己會突然之間夢見阿業和爾,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塊玉枕嗎?千年之前的事情為什麼會在她的夢中上演,那穿胸之刀能要了爾的命嗎?如果爾真的是九天玄女就應該沒事,那麼究竟是誰偷襲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