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號碼越想越奇怪,難道說an安就是安陽?糾結了很久後,還是猶猶豫豫地撥通了號碼,不過十秒的等待過程里我戰戰兢兢,好不容易等到電話接通了!
「喂?」那一聲問候太輕,我在听到的瞬間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電話那邊居然是個女生,聲音甜美,音調略高。「喂,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她又問了一句,我突然清醒過來,趕緊解釋道︰「對不起,那個……我,我找……」
「你找安陽嗎?」她這話說出來我發現自己已經沒什麼要問的了,「我是她女朋友,他現在在洗澡,等會我讓他回給你吧……」
「不用了!」我猛然打斷她的話,覺得有些沖動又竭力平靜地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我打錯電話了!」話音落下,我就急急忙忙地掛斷電話不管對方是否還有什麼要說。
看著尚未黑屏的手機我有些亂,果然是同一個人麼,要不要這麼巧啊!兩個人生日同一天就算了,就連聲音也如出一轍,是不是日後再看看照片還要驚訝的發現就連面容也有些相似?
不過話又說回來,總覺得不是巧合,畢竟安陽是承曼姝的學生,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存在。去年突然在程敬楠生日的時候加我為好友,聊那麼多過去的事情,都和自己女朋友住在一起了還動不動和我聊天,又是桔梗c服又是彼岸花什麼的……這是知道自己和那個人很像,就故意在我跟前晃悠逗我玩兒呢?
越想越不舒坦,難怪哪天接到他電話,說掛斷的時候比我以為他是程敬楠還要激動。一切就像一場設好的局,之前還覺得他挺好,想到這些之後莫名討厭起來。
本來上班回來就累得慌,又被自己這樣一折騰,三十八度的高溫下狂躁一整夜,第二天早起上班臉黑的跟什麼似的。
上午來了幾個寶寶拍照,我又只能強打起精神來心驚膽戰地跟著進影棚。那天和帆哥一起搭檔,讓我有點郁悶的是帆哥記不住我的臉,中途要調燈光的時候他突然轉臉說了一句︰「去,把燈往下拉一點!」
我瞬間石化了,你是在對我說麼?關鍵是我不管你是不是對我說話,那個什麼燈我都沒踫過怎麼給你調整啊!分分鐘差點暴走,幸好陳詩維在邊上,小姑娘眼力勁兒好的很,一個箭步沖過去就把燈調好了,我看著她麻利的動作一時半會有點尷尬。前面的薇姐又在叫人幫忙了,詩維很快過去幫著照顧寶寶,我在後面有一種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覺。
「快過來,把那邊的玩具拿過來!」薇姐雖然說這話沒看我,不過揣摩著應該是對我說的。那會我正盤腿坐在地上,就在帆哥的側後方,薇姐說話之後我正慢吞吞地起身,一旁的帆哥看不下去了,抓住我的胳膊就把我扯了站起來。
我不想咆哮,可是他攥的我小臂真心痛啊!我不就是沒能給你打好下手嘛,用得著這樣麼!心里還在不爽,腳底還是屁顛屁顛,把東西給薇姐後乖乖坐在她身後,听著一旁帆哥猛烈的快門聲。
上午拍攝完成後所有人都走了,剩下我和詩維一起收拾亂糟糟的影棚,帆哥最後一個出去,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又囑咐道︰「那個誰,把這邊兩個燈搬過去!還有你身邊那個!」
「哦……」我默默地應聲,對于他口中「那個誰」真是有點小情緒。
按他的吩咐把旁邊的射燈搬起來,呀,比我想象中的重很多啊……剛拿著燈走了幾步,門外停留的帆哥進來了,大步走過來一手就拎走我手里的燈放到別處,回頭還掛著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對我說︰「你看看你,連個燈都拿不動。」
我被他這一臉笑容震懾住了,首次仔細看他正臉,稱得上是個俊朗男子啊……只是再猛然一轉頭想起之前的事情,覺得應該這樣說︰還真是個俊朗又毒舌的男子啊!
整理好情緒,中午和詩維、琪琪一起去吃飯。影樓對面是醫院,周邊也沒什麼好吃的,我初來乍到,就跟著她們一起去附近巷子口買盒飯。一路邊走邊聊氣氛還不錯,回來的半路上琪琪說要喝酸女乃,我很久沒喝過了也順便拿了一瓶。只是當東西拿到手里時有些情緒就不對勁了,想起我和樸瑋律、楚洛軒三個人,經常上課的時候一人一杯酸女乃拿著走向教室,還有段時間被王昭細說為酸女乃三人組。如今情況變化,我和另外兩個女孩一起,倒是成了新的三人組了。
再想想,貌似從放假前幾天開始就沒有和楚洛軒聯系過,小公子那麼悠閑的人,暑假會去干什麼呢。
下午開始要繼續忙碌,幸好吃完飯後還沒有人來,琪琪因為有自己的業務就去後面攝影辦公室打電話,我和詩維在衣帽間里休息。中途丹姐過來了,同行的還有我找兼職那天踫到的姓金的男子。
「這邊的話就先交給你了,安排幾個人把那邊節慶的貼畫都撕干淨,還有那個攝影部系統的事情等我明天來上班再給具體說,好吧。」金先生不緊不慢地說道,儼然一副總監的樣子。然後丹姐好像又重復了幾件事情,兩人談話完畢,金總監去了辦公室,丹姐來到我們這里。
「是有什麼事要干麼?」詩維躲在一旁玩手機,用一雙無辜的眼望著丹姐。
「一點小事,你們先別玩了,趁著這會還沒有客人,我們去把攝影部的那些貼畫都撕掉……」丹姐說這話的時候正在照鏡子,我和詩維還沒有應聲,只見丹姐坐在鏡前模模自己額前散落的發絲說,「真是討厭,上班不準披頭發,看我扎起來這邊小毛毛飛的這麼難看……」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取下頭上的卡子,準備梳理一下凌亂的長發。
女人打理自己的時候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美感,我從她身邊離開時多看了一眼。哪怕是她眼楮有細碎的皺紋,我依舊認為她很美。
丹姐的年紀我一直猜不透,早在上班第一天忙完之後,她就俏皮地笑著坐在我和詩維對面樂呵呵地問「你們猜我今年多少歲」。那時我有點茫然,說了個不超過四十的數字,丹姐听後馬上笑開了花,眼楮彎的像新月。
雖然心里清楚應該有一定年紀,可她的行為舉止卻非常年輕化,每天都笑容滿面,話說措辭也極為時尚,大概是在引導師這一行有一點年頭了,接觸孩子比較多,保持著年輕的心態,平時自己會像個孩子一樣撒嬌,讓人多說兩句話都禁不住親近喜愛。
下午的工作又開始,貼在玻璃上的貼畫不是很好撕干淨,因為會留下膠帶的印痕,我們刮了一會覺得不是辦法,丹姐便叫詩維去外面買點工具回來,便剩下我和她兩個人。
「這邊影棚馬上就弄完了,前面前台和設計部的要弄麼?」我把影棚最後一張撕下來後,詢問丹姐的意見。
「那個啊,現在先不管,把我攝影部的搞干淨了再說,等到有時間了再去給他們弄。」
「哦……」既然丹姐都這樣說了,我也沒想太多,完成後面的任務後就去把設計部門上的也弄干淨。
但就在我才撕了一個角下來時突然有顧客來了,听見小孩子嚷嚷的聲音我只覺得頭疼,沒辦法,盡管不想去但詩維還沒有回來我就只能頂替她上了!回頭就丟下手里的活笑臉盈盈地過去「爸爸媽媽寶寶」叫的不亦樂乎……
當天下午居然是斷斷續續拍完一個又一個,我在影棚仍舊是被使喚來使喚去的節奏,兩個攝影師都還沒有記住我的名字,總是「那個誰」的叫個不停,直到最後一個拍攝完成又只剩下我和詩維收拾東西的時候,峰哥過來找拍攝卡,問我︰「那個那個……」
「承諾!」我在他沒說出話之前看著他的眼強調了我的名字,「這兩個字很好記對不對?其實你也可以不用叫我名字,阿諾.施瓦辛格知道吧,你可以就喊我阿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