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青青 第四章 爸爸媽媽非常喜歡青青

作者 ︰ 茂盛草

長沙馬王,一個好大的子,中間一條大馬路。路上推車的,擔腳的,走路的,趕車的,坐車的,騎馬的,坐轎的都有。不論白天黑夜,路上熙熙攘攘,咿咿呀呀,車來人往,川流不息,好個熱鬧。在這條路上,做好人好事的,大有人在;斗嘴的,相罵的,打架的,常有發生;生病的,討飯的,賣子女的,各種各樣的,應有盡有,不應有的,也有。

整個馬王,沒有什麼溝呀,堆的。當地人在馬路的兩邊,種滿了莊稼,其中主要是水稻。次等的土地里種的是豆子、蔬菜、煙葉、棉花、苧麻等等。

青青有了五歲了,徐氏問他︰

「前年你不到四歲時,你摘辣椒的事,你還記得嗎?」

青青听了,滿面通紅,不好意思。

——那年,友良種的辣椒特別好。一天上午,徐氏一手牽著不到四歲的青青,一手提著籃子,去摘辣椒,那通紅的辣椒結滿在辣椒「樹」上,一會兒,她足足地摘了一籃子,又牽著青青回來做午飯。下午又去摘了。晚上,他們一家三人在家里摘辣椒把子。然後,把辣椒攤開放在樓上,過兩天,辣椒全部紅了。就攤在太陽下面,曬幾天,曬成了辣椒干,留著沒有鮮辣椒的時候吃。

友良每隔一兩年就在這塊地里種上辣椒,年年獲得了豐收。這種辣椒的土雖名為旱地,但不易干燥,莊稼不缺水,自然長得好。加上施足基肥,及早追肥,實時管理,所以,辣椒年年獲得了豐收。

這塊辣椒地,是塊風水寶地,好幾個戶子想買了友良這塊地建房子,友良一直沒賣。但存方寸地,留與子孫耕。他兩口子只有一個青青寶寶,僅有的一點土地,全部賣了,或賣了一部分,將來怎麼對得起青青呢?所以,他友良不賣土地,徐氏也不同意賣。

友良的府上——周氏家族上,有一個人與友良生得相當的親,他也想要友良的那塊辣椒地用來建造住宅。他這個人聰明、能干。他不買,一來他和友良同是周姓族上的人,二是他與友良生得最親,三是他用較多的上好土地來兌換較少的土地,四是他客客氣氣地請他友良一家三口到他家接受他家的盛情款待以後,再與他們商量這兌換土地的事。這樣一來,他友良也好,徐氏也罷,不同意的言語,就難以啟齒了。

當時青青才三歲未滿,青青雖然在場,但他還是一個幼兒,他作不了主,只能由父母說了算。友良夫婦無可奈何沒有辦法,只好簽字蓋章同意了。

在回來的路上,徐氏對友良說︰

「風水寶地對有的人來說,是不能以錢來衡量的,也是不可以用別的土地來兌換的,更是不可以愛面子隨便處理送給人家的。我們要對自己的家庭負責,要對兒子負責。」

「本來是你說的這樣,但已經兌換了,我們已經簽字蓋章了,沒辦法了,生米煮成了熟飯了喲。」

「他聰明能干,他的方法用得好,所以,他厲害,他讓我們不得不簽字同意。」

「要是請你一個人去的,我還可以反悔,你也可以根據我的意見來反悔,現在他把我的嘴巴也給封上了,讓我和你都無話可說了,就像是釘了鐵釘子樣的了,這人真厲害。」

友良說︰

「不厲害怎麼能干成事情呢?一個男人做事就應該是像他這樣,只有像他這樣才能把事情做成功。」

友良又說︰

「孩子媽,我認為,從幾個方面來說,我們都要把土地讓給他。沒辦法,只好給他,不給他不行啊。」

徐氏也說︰

「是啊,他也講了道理,並給了我們面子,我們不給他面子,不給他土地,不行啊。」

「友良啊,那塊地種辣椒特別好,隔一兩年就可以種在哪,收好多的辣椒,不但足夠我們一家人吃一年的,我們還可以送人。」

「我也不舍得。」

友良一家沒有兩塊種辣椒的如意土地了,就要隔一兩年才能種辣椒了,兩年中有一年是要買辣椒的。

「我們莊稼人,哪有那樣多的錢買這樁那樁的呢?」

「是啊,莊稼人不應該花錢去買辣椒,應該自己種辣椒。」

「看還能找一塊種辣椒的好土地不?」

夫妻倆說的話全被青青听到了,尤其是他們說的不願意出錢買辣椒的話,青青听得更清楚了。現在,他也想家里有辣椒了。當時,在有意無意之間,他看到了一個地方的辣椒,他在心里準備了要去那個地方摘那些辣椒,家里有了辣椒,就不要買辣椒了,多好!

次ri,吃了早飯,青青怕媽媽不讓他一個人外出摘辣椒「立功勞」就向媽媽說︰

「媽媽,我想睡會兒,我去睡了啊。」

「你玩一會兒就去睡。好嗎?」

他沒有吭聲。趁媽媽不在意時,提著家里的摘辣椒用的籃子出發了,到了那里時,看到那里有好多的辣椒,青青真高興。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大的,小的,紅的,青的,全部摘了,是辣椒就摘,摘了放進籃子里面去,葉子也摘了不少,地下也丟了不少。他摘呀摘的,突然,看到一條蛇了,他听爸爸媽媽說過,蛇會咬人的。于是青青害怕了,不在哪摘辣椒了,提著自己摘的辣椒回家了。他到家里,媽媽沒看到,他把辣椒藏在一個地方,他要給爸爸媽媽一個驚喜。

當爸爸媽媽在一起時,他就笑眯眯地說︰

「青青給你們講個好事,好嗎?」

「什麼好事呀?告訴我還是告訴爸爸呢?」

「我要告訴你們兩個人。」

「什麼事啊,是好事嗎?」

「是好事!」

「什麼好事啊?」

「我們不要買辣椒了。」

「怎麼不要買了呀?」

「昨天那個地方有好多的辣椒,只要去摘。」

「你摘了嗎?」

這時,青青非常高興地說︰

「我摘了。」

「摘了多少?」

「放在哪里?」

「放在房里,我拿來讓你們看好嗎?」

「好啊!」

青青一邊說好啊,一邊走到了臥室里,從床底下提出了籃子,笑眯眯地給爸爸媽媽看,他要讓爸爸媽媽看個夠。他要讓爸爸媽媽高興高興,表揚表揚他。

青青提出來的辣椒,有的還很小,也摘來了,友良和徐氏看了,心里不好受,多麼可惜啊!

常言道,嚴父慈母,友良是爸爸,理應擔當教育孩子的主要責任,當時,他慈慈和和地表揚青青說︰

「青青,你長大了,知道愛家了。爸爸為你感到高興。」

青青听了爸爸的表揚,更高興了,好像是立了個大功勞似的,笑容滿面︰

「嘻嘻嘻嘻!」

爸爸又說︰

「那個地方還有辣椒嗎?」

「還有好多呢!」

「你帶爸爸去看看好嗎?」

青青很高興地說︰

「好啊!」

友良和徐氏,跟著青青來到了他摘辣椒的地方,他們看到那些被青青糟蹋了的辣椒,感到心酸。友良親切地對自己的兒子說︰

「寶寶,爸爸媽媽好喜歡你,你知道嗎?」

青青看到爸爸媽媽一本正經的樣子,他的臉上也沒有了笑容。他回答自己的父親︰

「爸爸媽媽最喜歡青青了。」

「爸爸媽媽為什麼會喜歡你呢?」

「青青是好孩子。」

「是啊,我們都喜歡好孩子。」

「摘別人的辣椒是好孩子嗎?」

青青回答說︰

「是好孩子。」

友良認真地說︰

「摘別人的辣椒是偷別人的辣椒嗎?」

聰明的青青經爸爸這麼一說,不笑了,不高興了,不說話了。

徐氏接著友良的話對青青說︰

「青青,爸爸在問你,你摘了別人家的辣椒是不是偷啊?」

青青還是不說話,他感到了尷尬。于是媽媽繼續說︰

「青青,你是好孩子,你要回答爸爸媽媽。」

青青不回答,有點怕了。

友良認真地說︰

「青青,你是爸爸媽媽的好孩子,好孩子是不偷人家的東西的,偷東西是賊,你知道嗎?」

青青還是不說話,他知道自己錯了,知道爸爸媽媽是不允許青青偷人家的東西的,知道爸爸媽媽是不允許青青做賊的。

友良繼續說︰

「青青,你是爸爸媽媽的好寶寶,你如果只偷一回辣椒,就不是賊,如果你再偷,就是賊,你知道嗎?」

青青說︰

「知道。」

「青青,你知道就好,那這些辣椒是你摘了別人的,對嗎?」

「對。」

「既然是摘了別人的,那是不是我們的呢?」

「不是我們的。是別人的。」

「這些辣椒是別人的,那怎麼辦呢?」

青青又不說話了,他又感到尷尬了。

「青青,既然是別人的辣椒,就要送還給人家。」

「把辣椒放在這里,還給人家。」

「呵呵,放在這里是還給人家嗎?」

「是!」

媽媽嚴肅地說話了︰

「不是!」

媽媽接著上面的話,又和氣地說︰

「青青,你想一想,你把辣椒放在這里,人家知道嗎?」

青青認真地說︰

「人家來了,就知道了。」

「人家是今天來?還是明天來?或者是後天來呢?

青青又不說話了,他感到了害怕。

爸爸說︰

「青青,你是好孩子,好孩子是敢于承認錯誤,敢于改正錯誤的。是嗎?」

「是!」

爸爸說︰

「那你如何承認錯誤,如何改正錯誤呢?」

青青不回答了。

爸爸繼續說︰

「青青,你把這些辣椒送還給人家,向人家賠禮道歉,承認錯誤,保證再也不摘人家的辣椒了,就是承認錯誤了,今天再也不摘了人家的辣椒,就是改正錯誤了。」

青青不說話。

爸爸又重復著剛才的話,並且還問了青青︰

「對不對?」

青青勇敢地說︰

「對。」

爸爸說︰

「青青不愧是頂呱呱的人,真棒!」友良在青青的面前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又一次表揚了他。

青青終于笑了,爸爸吻他了!

于是,友良抱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徐氏提著辣椒,一家三口離開了人家的辣椒地,一直把青青摘的辣椒送到了人家的家里。友良說︰

「你們好,我一家三口今天是來向你們賠禮道歉的,這些辣椒是我的孩子摘了你們家的,現在我們送還給你們。我們糟蹋了你家的辣椒,真對不起。我向你們保證,我家青青再也不會摘你家的辣椒了。」

青青哭了。

那家的主人說︰

「青青是好孩子,青青不哭。啊?」

後來回到家里,媽媽問青青︰

「青青,你去摘別人的辣椒時,你說去睡一會,結果你不是去睡,是去摘人家的辣椒,是不?」

「是。」

「你干嘛欺騙媽媽呢?」

「青青不是欺騙媽媽,是怕媽媽不讓我一個人外出。」

「你去摘人家的辣椒,不說實話,瞞著我,說是去睡一會。這還不是欺騙媽媽嗎?」

青青無語。

「好孩子,不應該欺騙媽媽。」

「我再也不欺騙媽媽了,好嗎?」

于是,媽媽給好東西他吃,表揚他。

這事,當時過去兩年了,但友良和徐氏經常故意地給青青提及這些事,讓青青回憶。可愛的青青寶寶,一次一次地知道自己錯了,知道爸爸媽媽非常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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