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劉老先生的請求,周毅不驚反喜,經過這一連串的動作之後,劉老先生的木器坊生產力終于還是到達了極限,想要急需擴大生產恐怕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兩人在木器坊的二樓一個劉老先生獨屬的房間里面商量著。
「恆之啊,咱們現在整個木器坊總共二十七個人,每一天能夠生產七輛輪椅和一副麻將,要是別人再來我點里接活,我可就無能為力了,你說這個該怎麼辦?」劉老先生發愁道,生意好當然是值得慶幸的,但是現在生意好過頭了也麻煩,總不能別人來買東西還沒貨吧。
周毅心中不驚反喜,看來這輪椅的效果果然是超乎預期的,麻將是精細活,必須要很長的工時才能夠做出來,因此產量不可能高到哪里去,輪椅成了現在木器坊的主要業務,若是還有其他的桌椅板凳的生意,那就只能說聲抱歉了。周毅其實已經預料過這種情況的發生,畢竟木器坊的人數有限,新產品推出過快必然會面臨人手不足的問題,但是卻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劉老先生,看來這段時間木器坊賺的錢應該挺多的吧。」周毅卻並不直接回答劉老先生的話,反倒這樣問。
劉老先生對于他的話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說,盯著周毅的臉想看出什麼端倪,卻發現周毅面無表情。
「你為什麼這樣問?不錯,托你的福,這段時間賺的錢已經是去年一年的量了。」劉老先生說,不涉及具體的利潤金額的話,應該不算是商業秘密,說出來也無妨。
周毅說道︰「其實在很久很久之前,我掐指一算,就知道劉老先生你一定會有一天面臨這個問題的,你信不信?」
劉老先生嚇了一跳,隨後看著他臉上戲謔的神情,笑罵道︰「你這小子,居然都耍起我來了,你要真能掐指一算,那別人還怎麼活。說真的,你倒是有沒有辦法啊?」
「當然有,我說了,我早就想到了,你完全可以采用代工生產法,這樣就算是你的生意再火爆十倍也能夠應付得過來。」周毅得意洋洋地說道。
「代工?」劉老先生還是第一次听說這個名詞,不由自主地重復了一句。
「沒錯,就是代工,你想想看,一批人專門切割和打磨麻將,弄個小方塊出來,不需要多少精湛技藝吧?甚至是輪椅,比如說切幾個大零件,還有你的門窗,做木條,這都不是復雜的事情吧?你就把這些工作交給別人去做,我相信這些東西花不了幾個錢,隨便一個木器坊都能夠做的。所有的東西都是一樣,技術含量越低,價格自然也就越低。」周毅說道。
劉老先生似乎有些明悟,不過卻還是有些把握不住,他說道︰「這倒是沒錯,比如說桌子腳,做一根出來也就三十幾文錢的事情。但是這和你說的代工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了,你想想看,有人幫你先把麻將打磨了,木板做好了,那你的工作只不過就是在麻將上雕刻,將木板拼起來,工作是不是輕松多了?然後速度是不是快多了?而這一些,你只需要付出一小部分代價而已,相比較你的人工成本,這根本就微不足道。」周毅坦言道。
劉老先生仔細一想,頓時明白了關鍵所在,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他親切地拍著周毅的肩膀說道︰「恆之啊恆之,你怎麼就突然想到這樣奇妙的辦法了呢,好一個代工,這是無形之中給我增添了許多的下手啊。不錯,如果把一些前期工作都交給別人去做,那我們的工作會輕松的多,生產產品的速度也會快得多。真是沒想到,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你幾句話就讓我茅塞頓開。」
「我想的時間不比你想的時間短,我只不過是想的早而已,就不用給我的臉上貼金了。方法我已經說出來了,相信以劉老先生你的人脈來說,要找一家這樣的工坊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吧。」周毅說道。
劉老先生得意地說︰「那當然,好歹也在這青神縣混了幾十年了。」
周毅站起來說道︰「嗯,那就好,我相信您肯定會有辦法的,希望以後您的生意蒸蒸日上,日進斗金。」
「哈哈,你什麼時候都學會說這樣的場面話了?哦對了,我現在突然想起一個事情來,要是別人也做了和我一樣的東西怎麼辦?比如說輪椅,比如說麻將?」劉老先生話鋒一轉,又提出了一個嚴峻的問題。
這不就是盜版麼?自從有正版出現,盜版也就隨之出現了,這是沒有辦法杜絕的,利益的存在會讓一些人喪心病狂,鋌而走險,這並不稀奇。
這一點就算是朝廷估計也沒辦法杜絕,更何況是周毅,不過對劉老先生,還是多安慰安慰的好。他說道︰「這個咱們不用怕,現在只有我們能夠做出來這些東西,而且你不要忘記了。咱們的每一副麻將,每一張輪椅,上面都有大觀集團制造的字樣,如今這六個字早已經隨著我們的商品盡人皆知。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這就是品牌認同度,要讓所有的人知道,只有帶上大觀集團出品字樣的東西,才是最正宗的。」
「哦。」劉老先生應了一句,然後說︰「好了,那沒事了,你忙你的去吧。」
周毅回到家中,還沒來得及坐下來,張仲就已經急沖沖地跑了進來,見了周毅,就好像是見到了大救星一樣,毫無顧忌地大聲嚷嚷道︰「恆之啊恆之,總算是找到你了,剛才派人來叫你都撲了個空。」
「怎麼了這是?什麼事情能讓儒雅淡然的博雅兄激動成這樣?難不成是看上了哪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周毅笑著調侃道。
張仲朝四處的客人看了看,抓著周毅的手就往後面走︰「出事了,出大事了。」
兩人進了書房,周毅也感覺到有些不妙,否則張仲不可能是這樣的。「到底怎麼了?慢慢說,看把你急的,就是天塌下來那也不還有比你高的人在頂著嗎?」
「我的神仙釀被人調包了,現在人客棧里的人還在我那酒坊里鬧著呢,你說我能不著急嗎?」張仲皺著眉頭快速說道,他的額頭上早已經是汗珠密布,衣服也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周毅也是一愣,說道︰「這神仙釀不是你自家生產了自家賣的嗎?怎麼會被人給調包呢?難不成有人監守自盜,你的酒坊里出了內奸?」
「不可能的,酒坊里的工人都是家族弟子,怎麼可能會自家坑自家人。」張仲一听這話,立馬否定了周毅的猜測,在他看來,自己家族里的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周毅也就不好繼續在這條路上追究了,說道︰「好吧,那你跟我說說看具體出了什麼事,這樣我才好判斷。」
「事情是這樣的,經過一段時間的經營,神仙釀也已經打開了市場,我們跟好幾家客棧酒館都已經簽訂了長期供應的契約。今天早上照舊是派人去往七星酒館送神仙釀的,但是送貨那人說在路上突然之間腦袋被掉下來的什麼東西砸暈了過去,醒來之後發現酒還在,也沒察覺什麼異常,只能自認倒霉。把酒送過去之後有客人在那里買酒,結果說是味道不對,酒館逐一檢查,發覺這一批酒的味道都很差,這不,都鬧到我這里來了,說是我以次充好,糊弄人,賺黑心錢。」張仲說道,他覺得自己很委屈,明明是自己的人遭遇飛來橫禍,怎麼自己就成了黑心商人了呢?
周毅問道︰「你送酒都是讓一個人去送的?」
「是啊,怎麼了?就五十瓶,剛好一車啊……」張仲反問道,難不成讓這點酒還要有人護駕?
周毅覺得自己似乎應該知道了一點點了,他說道︰「好了,那酒呢,我是說那些假酒,現在還有沒有了?」
「有,他們都拿到我那里去了,說是要我賠償他們的損失,還要和我取消合作關系。」張仲說。
「那我們去酒坊看看吧。」
兩人很快就到了酒坊,此時因為這件事情酒坊已經里三層外三層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周毅和張仲兩個人好不容易擠進去,大家見到了張仲,頓時高聲叫喊起來,場面有些不受控制。
周毅不由得皺眉頭,低聲說道︰「怎麼這麼多人?不是應該只有那家酒館的人才對嗎?」
張仲也不明所以,他說︰「我去你那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多人啊。」
周毅不由自主地模了模下巴上還沒冒出來的胡須,意味深長地說道︰「看來,這件事情是有預謀的啊,你想想看,你走在路上,結果被敲腦袋直接砸暈過去的機會有多少?」
「這個……我沒遇到過。」張仲老實說,他不明白周毅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兩個人來到院子里,看著那些工作的工人,周毅問道︰「今天早上是誰去送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