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嘯貞觀 第33節 賺得1人

作者 ︰ 隻果牧

門神爺現在恨不得把眼前擋著的萬千大山一腳踢飛,再用大手指將天邊已燒得通紅的野狐嶺來回梳上幾遍,定要把甘林和皮三定這倆二貨給劃拉出來。

然後,哼哼,看老子如何收拾你們!

靠!門神吸了一下鼻子︰只要這倆小王∼八羔∼子能全須全尾地回來,咋都成啊!

自打接到前鋒的飛鴿傳書,說是先鋒官,龍頭老大的寶貝蛋甘林帶著愣頭青三定去吐番大營放火。門神爺尉遲恭手中的青銅獸首大樽就再也端不住了,里面的酒灑得細密如雨,跟裝了蓮蓬頭似的。

唬得旁邊的小校直發愣︰大半夜的,咱元帥這是澆花還是祭天地?

門神爺一跺腳︰哎,這還真是怕什麼偏來什麼!

自打出了陳倉大營,別看鐵帥穩坐在馬鞍橋上,眯著眼,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大樽里的「特勒漿」。那副從容灑月兌的模樣,不像是出征,倒象是帶著坊里的子弟去圍獵。可實際上,尉遲恭的心里一刻也沒輕松過,那雙大眼楮始終瞅著前方山谷中盤旋蠕動的火把長龍。那是甘林率領的前鋒隊伍。

「這小子一身是本事,可這帶兵打仗,卻是頭一遭,皇上的旨意說得明白︰‘朕與此子,安危共仗、甘苦共嘗。卿等當深味朕心,萬勿有失!’听听,龍頭老大這就是把身家性命和大唐的國運都交到咱老黑手里了!

這下可好,寶貝疙瘩不吱一聲就了,還是去干那雞鳴狗盜的放火之事,指不定現在都讓人家穿成串給燒烤了呢。

吐番的松贊干布,那也是白給的?野狐嶺!听說連道都沒有,還常鬧鬼。你沒見李軍神之前為了把那一萬大軍塞進山里,煩得連紅紼女的信都撕了。慌得陳倉大營的醫官四下里找藥,說是大帥更年期提前來臨。

「女乃女乃滴!」尉遲恭把手中大樽一扔,後隊交予督印官,當下帶著三十名親兵,打馬就追了上來,一路上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大聲罵著誰。

這一路跑得比頭上的信鴿慢不了多少,反正跨下那頭粗肩大蹄的「蟈蟈青」趕到「清風峪」時,一頭鑽進小河里聳著肩狂飲,口鼻邊的水面上立時現出兩個漩渦……

渴壞了,**蛋上還被門神爺抽了無數鞭,火辣辣地痛,沾水都冒煙,也不知招誰惹誰了?!

門神爺也渴,渾身上下哪都冒火,但他不想喝!

跳下馬,劈手將薛仁貴遞上的水囊打到半空中,沖著這小子又是劈頭蓋臉一頓鞭子︰「這人你是怎麼看的,嗯,沒用的殺才!」

薛仁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把抱住門神爺的大腿,憋著的兩泡大淚「嘩」地流了下來︰「鐵帥,先鋒說好讓俺看見野狐嶺山頭火起就到這里來等,可這都大半天了,卻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嗚嗚,大帥,你看咋辦啊,嗚嗚……」

門神爺飛起一腳把薛仁貴踹到一邊︰「咋辦?點炮、發兵!老子親提一萬人馬,兵發野狐嶺,拼著命也要把他從松什麼布那給搶回來!」

門神爺這回是真急了,誰都知道,按《大唐律》,未經請旨私提虎師擅開邊釁,那可是死罪!

薛仁貴從地上爬過來,叩頭如搗︰「鐵帥,我去,找不到先鋒,我就不回來了!」

「呸,找得到找不到,你這殺才都甭回來了!」門神爺一口財氣唾得仁貴一跟頭。老子就煩出師前誰說這種「找不到」的喪氣話。

三聲號炮響徹雲霄,把天上的月亮都震得一抖。旁邊一萬兵馬已刀槍在手,立在了路中央。大家知道去接應先鋒,一個個摩拳擦掌,眼楮瞪得血紅。這里面有許多人都是親眼看著這位先鋒官在橫水關救過自己的兄弟,再看這手里的無敵神爪、唐刀,哪一樣不是出自這個奇人?

大唐,不能沒有這位小爺!

薛仁貴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不等門神爺點頭,翻身上馬,從得勝勾上摘下赤金亮銀槍,大手一揮,率軍就要往峪口沖。

峪口外密林包圍中,是條十分隱蔽的岔道,北通涇陽,西通野狐嶺,南邊就是來時的陳倉。峪口兩座山峰如門,護衛著山肚里的唐軍。此地依山伴水,攻守自如,確是大軍駐馬暫歇的絕佳之處。

甘先鋒想得真是周全!薛仁貴不禁鼻下又是一酸。

「嗚嗚」,峪頭峰頂突然傳來了望哨兵的淒厲的牛角號聲……

「有情況!」尉遲元帥心里一驚,轉而一喜。現在這種衰得不能再衰的窘境中但凡有點意外,那就是否極泰來的好事!

「報……」一溜塵土從山頂直落而下,放哨的小校拖著變調的長音,沒跑幾步就從山頂滾了來的。砰地撞到旁邊的樹樁上,顧不得疼,一翻身跪在地上,手指峪口方向︰「響箭、響箭,野狐嶺方向有響箭升空,火色赤紫,是皮將軍的‘曳雷刺’!」

「啊!」尉遲元帥縱身上馬,薛仁貴一聲呼哨,倆人縱馬躥上了山頭。

野狐嶺方向的天空仍是通紅一片,半面山坡隱約可見翻卷的火舌,漫延過去的火線象一條蜿蜒的金蛇,彎彎曲曲地扭動著……

野狐嶺山腳下,此刻又升起一串火光,隨即在空中炸開,這確實是三定的「曳雷刺」綁上信雷後特有的光色。

薛仁貴二話不說,狠狠地抽了坐騎一鞭子,順著山坡沖了下去,一頭扎進密林中的小道,向著野狐嶺方向迎了過去。

門神爺一揮手,帶過來的三十名親隨也下坡緊緊跟了上去。這小子別再有什麼閃失,他可是唐軍第二梯隊的好坯子。

門神爺在山上一會兒坐地上,一會兒站起來手搭涼蓬張望著,夜色蒼茫、月朗星稀,除了天邊那片漸漸有些暗弱的火光,什麼也看不見。

尉遲元帥不禁心里發急,又嘆了口氣,背著手在地上來回走著︰「皮三定也是個摳嗦的殺才,你那‘曳雷刺’就是金箭、銀箭,也給老子多放幾個,听听響,看看到哪兒了?」

正罵著,又一支響箭拖著長長的光尾沖上了天空,瞬間炸開。門神正背著手在山頂上來回踱著,一扭頭,這臉上才有了點笑模樣︰「倆小子躥得還挺快,讓人家攆兔子了吧?嗯,照這樣子,再有大半個時辰,就到了!」

「哎!」尉遲恭捶了捶酸麻的大腿,一**坐在地上,旁邊手吊繃帶的親兵立即從懷里掏出大樽,斟滿酒,遞了過去。

尉遲元帥吱溜一口抽個干淨,這才覺得嗓子眼跟冒煙似的……

……

「元帥,快看!」

小校話音還沒落,一騎已從山下路口沖了出來,那是前去接應的薛仁貴。門神爺「呼」地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只見後面皮三定騎著烏騅馬也沖了出來。怎麼馬背上還有一人,卻不是甘林?

哎,沒少就好,看樣子還賺了一個,這小子向來不做虧本的生意!

待甘林的赤駿驃騎馬橫搭著大背囊從路口出現,尉遲元帥看了半天,卻沒找見甘林的蹤影。「當啷」一聲,大酒樽掉到了地上,兩行淚刷地流了下來︰「人呢,這家伙人呢?!」

裹著一路煙塵,門神爺沖到坡下,一把將皮三定從馬上拽了下來,揪著脖領子炸開了嗓︰「馬了個巴子,你的先鋒官呢?」

三定閉了閉眼眼,狠勁地咽了一下口水︰「沒、沒死,在、在……」手往前方的密林中又是指點又是劃圈︰「在、在,在上面!」

嗯,這倒把元帥給看迷糊了!

「元帥,先鋒騎著獒先來了,按說早該到了!」薛仁貴滾落馬下,單膝跪倒,臉望門神,四下張望著,他也沒見著甘林。

「騎,騎著什麼?」門神爺沒听清,除了赤駿馬外,這小子又鬧什麼妖蛾子了?

「騎著頭大狗,很毛的!」

執失思德帶著怪味的漢語從三定身後傳來,門神爺歪頭看了看,眼皮一跳,這人似乎在哪見過。

「啊噢」密林中一陣猛獸的巨吼,嚇得正在河里飲著的馬匹連連躥跳著嘶鳴不止,小校們趕忙拽住疆繩,握緊手中兵刃,緊張地望著頭頂上漆黑如墨的大山。

「呼」一股腥風從腦後襲來,一顆毛茸茸的大腦袋忽然從濃密的樹叢中探了出來,隨即一個巨大的身影高高跳起,穩穩地落在門神爺的邊上。

尉遲恭一看,哈哈大笑著,一把將甘林從獒背上拽了下來,腳還未點地,門神爺的一記虎拳又砸在前胸,當時彈了回去,後退幾步,靠在了大獒身上︰「哈哈哈,就知道你小子死不了,可把俺老黑給急壞了,你可還欠著俺的酒 ,想賴帳那可不成!」

門神嘴上說著,卻是趕忙抬頭看了看天,把眼里的大淚給擠了回去。

甘林滿頭滿臉水濕,不知是汗還是露水,那套華麗的突厥服被山中的荊棘撕成了碎布條,看著跟剛出山的野人一樣,臉上卻是帶著興奮,嘴里連連吵吵著「過癮,過癮!」……

看見元帥仰頭擠淚,甘林心中一熱,不禁涌出無限愧意。拽去頭上的蛛網、枯葉,抹了把臉,沖著門神爺躬身拱手︰「末將造次,未經請命私自離營,讓您老人家掛念了,還望元帥恕罪!」

一邊說著,一邊接過仁貴從山腳撿回的大樽,雙手呈上︰「不想中間遇到些波折,倒是收得個奇才,也算略微補得末將一些過錯!」說著,沖三定身後的執失思德一點頭︰「執失將軍可見過我家尉遲元帥」

執失思德趕忙緊走幾步,納頭就拜︰「不才見過元帥,早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如……」

一抬頭,卻見門神爺伸手抽出甘林腰間長刀,眼楮瞪得溜圓,大喝一聲「胡奴,汝安敢欺我大唐無人!」,說著,手舉刀落,向著執失思德頭上就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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