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聰明的女人
我們征求王科長的意見，問他看去哪兒吃好呢？王科長笑了說︰「你們安排嘛，隨便吃點什麼都行，吃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好久沒這麼開心了，今天似乎找到一個有共同語言的知音了。」
我說︰「王科長，我們對市里不熟，還是想听听你的意見。」
小李也說︰「王科長，你就別推了，我們鄉壩頭的人來這麼大的城市，怎麼知道哪兒有餐廳，哪個餐廳價格便宜又好吃呢？你就別擺架子了，這是在你的地盤上，再說你整天吃香的喝辣的，不用看就是聞你也知道哪家店好吃。還是你定，你找的地方肯定有特色！」
王科長想了想說︰「听你們這樣說，要是我再推就有點講不過去了。好吧，那我就帶你們去‘兩江大酒樓’，那兒呀，不但菜品有特色，就是吃的環境和氛圍，雖不算不上一流，更算不上高檔，但也很受大家的歡迎，因為那兒一種文化氣息。」
我們就跟著王科長去到「兩江大酒樓」，這里裝飾一新，不像王科長說的那樣是一個一般的餐館，而是一個很大的高檔酒樓。我一看就明白，王科長也不是一個吃素的，他真把我們當羊宰了。也難怪人家是采購科長，采購科可不像我這個銷售科，同樣是科長，卻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他是大權在握，是別人來求他，而我卻是處處求別人，我和他是沒法比的。
我們三個人去這麼高檔的大酒樓，點上一桌菜能吃完麼，就算點少點，也不知這一吃下來會花費多少？還好，我早有準備，不然這種場合還真不知該怎麼辦？
大廳裝飾以白色和藍色等亮色為主，格調明朗歡快。店里有著其他店都不具備的展示櫃，在這里你能看到高跟鞋、箱包、首飾，除了烘托出時尚的氛圍，還可供的男人拍照留念。我們沿著大廳走進去，一個看似與王科長很熟的而且長得很漂亮的大堂經理把我們帶到了樓上的一個小廳。她說︰「哎，王科長，你好像又有好幾天沒有來了，你這幾天是去出差了還是因為去別的地方吃了？我們這里呀，還希望你王科多關照才行喲。要是我哪兒沒做好，請王科多多指教，我才好改正嘛。」
王科長看著她，眼楮里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表情，他笑了說︰「我這幾天去遼寧出差了，昨天才回來。你看，只要我在家，哪天沒來你這兒吃飯呢，你怎麼就忘了？你們這兒不管從菜品上，還是環境上都很好，你說我能不來麼？」
在我們坐下後，王科長從她手中接過菜單，主動點了菜。
在菜端上來後，我還特意點了一瓶好酒，小李趕忙給我們倒上酒，大家舉杯踫杯後就邊喝邊吃菜。我用試探的口氣說︰「王科長，我敬你一杯，感謝你今晚賞臉。讓我們無限的榮幸，我們公司的健身器，還得請你多多關照。」
王科長端起酒與我踫杯後喝了一口，笑了說︰「林科長，我們喝酒不談公事，這是現在不成文的規定喲。今晚，我完全是出于朋友的感情，也放下了手中很重要的事情要辦都沒去，都來陪你們了，因為朋友難得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何樂而不為呢？」
平時看起來瘋瘋癲癲的小李，在這種場合下還是顯得怪聰明的，她馬上站起來給王科長倒上酒，端起酒就敬他說︰「王科長，我敬你，看你這麼真心實意來陪我們吃飯，這讓我們非黨高興，說什麼我也得敬你一杯，你說是不是？我們不談公事，只喝酒聊天。我知道王科長是個足球迷，你工作這麼忙，還有這種雅興真讓我敬佩，今天有幸遇到你，也算我三生有幸。」
王科長也顯得十分豪爽，他說︰「來，干杯，你喝一半，我把這杯喝完，真是太高興，干杯！」
我和小李都知道，今晚的圓心是王科長，我們都輪換上陣，沒幾下王科長也喝得有幾分醉意了，但他酒醉心明白。不管我怎麼提及健身器的事，他就是不表態，也不作明確的回答。他這時以酒亂性，不但專找小李踫酒，還時不時與小李打打鬧鬧，總想與小李有點什麼似的。
這些我都看在眼里，但又卻裝著什麼都沒看見。我看他越喝越來勁，更是越動情似的，我就以上衛生間為名，起身走了出去，在外面的大廳轉了好一陣，我想也該回去了，當我走到門口听見，小李嗲聲嗲氣地說︰「王科長，我再進你一杯，我們公司的健身器，你決定買不買呢？」
王科長說︰「你的手真細女敕真白，再讓我模模。」
小李說︰「王科長，你喝了酒就別亂說了，手都是一樣，哪有不一樣的手呢？哎，先別談手，說健身器，你到底買不買？你買哪個公司的健身囂不是買呢，買誰的，買多買少還不你一句話，你說對不對？」
王科長說︰「好好好，談健身器，告訴你吧，現在有好多家公司都找過我，我都沒有明確答復，因為我還得考慮考慮。你說得對，我是采購科長，買誰的買多買少，還不是我一句話。」
小李端起酒，又與王科長踫，說︰「王科長，我們公司生產的健身器，是最好的健身產品喲，說什麼你也得買質量最好的吧，我們公司生產的健身器，哪個用了都說好，你說你不買我們的，你還去買哪個的呢，對不對？」
王科長笑了，這笑似乎帶著幾分醉意，更帶著幾分挑逗性，他說︰「好，好，我購買你們公司的健身器，不就行了麼？那我們再……再喝酒。」
小李說︰「光說不行，你得馬上在我們帶來的合同上簽字。等這字簽了後，我陪你，不管你怎麼喝，喝多久都行。」
我不知怎麼的，先前看似高傲得像頭獅子的王科長，這時在小李面前卻溫訓得像只小綿羊，仿佛她怎麼牽他就怎麼走，她說什麼他都听，更是她叫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一個男人，往往在女人面前，就變得那麼脆弱，這是本性還是劣根，是英雄愛美人還是那點花花腸子？沒人去深究，更沒人去想過。小李說︰「王科長，我這兒有筆，你快簽嘛，簽了我就不再牽掛這事，好放心的開開心心的陪你陪酒了。」
王科長說︰「好，我簽，我簽就是了，這出在我的手上，拿筆來。」
小李說︰「筆我給你了，你怎麼還不簽呢？」
王科長說︰「哎呀，我喝了酒，這握手的筆不听使喚了，還是你來幫我一把，你來握著我的手簽……」
听到這時，本來想進去的我，想這時進去不是時候，便轉身又走去。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上正在播放《因愛而美麗》，里面的情節更精彩︰陳笑飛打算向文馨求愛，但是這段對話卻被林多俊听到了。林多俊听到樓道里兩個人擁抱著哭泣互訴情意，相當生氣，認為文馨背叛了自己。文馨想要向對方解釋，然而憤怒的林多俊從樓道上一腳踩空，在樓梯上翻滾了下去……
看了一會，我再走去時，正好踫到他們走了出來，王科長的一只手還搭在小李的肩上。他們都喝得醉醉的，因為酒的作用，他們也不顧忌什麼，挨挨擦擦，親親熱熱地走了出來。
小李一見我來了，趕忙推開王科長的手走開了，大聲說︰「林科長，你去哪兒了？你看我幫你敬王科長，把我都喝醉了。王科長真是豪爽，喝酒一點也不含糊，酒逢知己千杯少嘛，他還想喝，看他醉成這個樣子了，不能再讓他喝了，所以我就把他扶出來了。來，你來幫我扶扶他？」
我知道小李肯定把這事辦好了，沒必要再喝下去了，更沒必要再讓這個色迷迷的王科長糾纏，我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我卻嘴上沒有說出來。我說︰「改天再陪王科長喝，你們先在外面坐會，我去結帳。」
我把帳結好了出來，對小李說︰「小李，我們得走了，公司的車還在外面等呢。對不起了，王科長，我給打個車，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改天我們再陪你喝酒，那時呀，喝個不醉不歸。」
王科長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一會還要喝酒，一會要去唱歌，一會要她講足球的故事。小李走過去說︰「王科長，你喝多了。來，我扶你去外面打車，送你回家。」
王科長一听小李要送他回家，他仿佛沒醉似的，站起來說︰「走，打車回家。」
小李扶著王科長去外面招下一輛車，他把王科長扶上車後，她轉身把車門一關上，叫司機快開車，出租車開走了，小李回頭就走進來，說︰「讓他回家做夢去吧。」
我看到這一幕和小李今晚的表現，她真出乎我的想象，沒想到她跑銷售這些年，真鍛煉出來了，各種場合都能應對，各種人都能制服，這不得不讓我嘆服。我向她一笑，說︰「小李，你真行，像王科長這樣的老狐狸你也把弄得服服貼貼，讓我小看你了。」
小李也得意了，她說︰「當然，我見過比他還難打整的人多呢！他，小菜一碟。哎，林科長，你說公司有車來接，在哪兒？」
我笑了說︰「是我說的慌，你想嘛，公司哪個來接你呢？走，我們住賓館去。」
我就和小李去到附近一家賓館，在開房時，小李還是有些醉燻燻地說︰「林科長，這房怎麼開呀？是開一間，我倆住一起，還是開兩間，我們各住一間呢？」
我看了看小李，覺得她時常愛說說笑，這時喝了酒，更是把她當成一種玩笑，我說︰「你有沒有一句正經話呢？肯定是開兩間，我倆是什麼關系呢，能住在一起麼？」
小李又像很清醒地回過頭來看著我，偷偷地笑著，還扮了一個拉長的臉說︰「我說的開一間房，是標準間，就是在一間房里，我們也是各睡各的，又有啥呢？再說，我們為公司談成了一筆十分重要的業務，他們連車都不安排車來接，哪里把我們當成辦事的人喲。目前，公司這麼困難，我們開一間房，也可為公司節約一點錢嘛，你說是不是？」
賓館服務員一會看看我，又一會看看她，也沒听懂到底開幾間房，便問︰「你們到底開一間房或者是兩間？」
我說︰「是兩間。」
在房開好後，我和小李各自去自己的房間，當我關上門準備洗漱時，小李又突然來敲門，我打開門問道︰「我說小李，你有完沒完，這麼晚了就好好睡覺吧，別再影響別人休息了，明白麼？」
小李看了看有些生氣的我，很不耐煩地說︰「哎，我說林科長，你怎麼這樣討厭我呢，我只是和你鬧著玩的，你以為我真想和你住一起，你想都別想，我這人嘴上說的沒一句正經話，可我心里清楚，我還是有底線的。」
她說的話，我真不知道哪句是真。但我卻被她說糊涂了，好像這一切都是我不對似的，明明是她在暗示我，卻變成了我在勾引她似的，我沒想到一時還有口難辯。這女人真不簡單，難怪李總非要她來，肯定李總比我了解她。我越想越沒想明白，只能呆呆地看著她，更不知如何是好。
我便問道︰「你還有啥事，如果有事明天再說好不好？」
小李笑了說︰「我這時敲門，沒別的，你別緊張嘛，我是想問問明天好多鐘起床去車站呢？」
我說︰「反正事情辦好了，放心睡覺，多睡會，明天九點起床去車。」
小李說︰「好，听從你的指示，明天九點起床，睡覺了，晚安。」
說罷，小李回到她的房里關上了門，我回到我的房里，卻一點也沒有睡意，不知是怕小李再一次來敲門，或者是已改變了先前的想法，這時卻想她再來敲一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