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指一揮間時光匆匆流逝,論武大會已近在眼前。夜晚青峰山巔一黑袍少年身形傲然屹立在懸崖之上一覽眾山小,凌天語望著眼前這山崖感慨萬分。清風飄過,他手中那穿了已有些時日的粗麻孝服伴隨著那陣陣清風不知飄落何方。
凌天語望著那天空中的皎潔圓月,喃聲道︰「想不到當年那即使偷偷溜出家門也要去看論武大會的小廢人,明日居然要登上那萬眾矚目的舞台上,像在做夢一樣。」凌天語模了模背後的那把八尺重劍突然痴聲道︰「若真是夢,那我也要迷醉其中。」
他走下那改變了他一生命運的青峰山巔,明日便是那桑坦帝國的盛會,曾經有無數驚才絕艷之輩走過了那只屬于強者的舞台,明日的他要用行動去告訴桑坦帝國所有人,凌家只有鐵骨錚錚的英雄豪杰,沒有讓人庇護一生的無膽鼠輩!想起這十六載中發生的一切,凌天語不知不覺握緊了拳頭。
凌家西院的一處閣樓中,凌天傲緩緩凝聚源氣。肩膀時不時的傳來痛感使他眉頭微皺,明日便是那論武大會,他身為凌家長孫自然不能在論武會上輸的太慘,更何況他凌天傲自視雖不是桑坦帝國青年第一人但也足矣爭奪前十,他雙手一握淡淡的黑色氣罩包裹于其身。凌煒望著自己這走出陰影的兒子當即拍手稱贊道︰「傲兒無需過多壓力,無論明日結果如何爹都會在家為你大擺筵席慶祝參賽。」凌煒眼中充滿了笑意,暗贊自己這孩子終究還是從當日被凌天語斬去一臂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他心中甚慰。
不夜城中一處古樸的宅院之中,兩名青年正坐在柳樹下一石桌前飲酒作樂,一名身著紫衣的青年淡淡開口道︰「驚遠兄考慮的怎麼樣了?只要明日將凌天傲斬于台上日後那我便是穩穩的凌家家主,而驚遠兄身為桑坦帝國青年之輩第一人日後必掌獨孤家家主之位,就是他日問鼎金鑾寶座也未嘗不可啊。」這青年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談笑風生之中卻在擇人生死,此人正是凌天語的二哥,凌天威。
只見那名叫獨孤驚遠的少年泯了口酒,眼中精芒閃爍突然笑道︰「天威,你這一石二鳥之計對別人有用可對我確實有點多余了,原本我並不清楚你家老頭子已經進入天源境一事所以貿然答應幫你除去凌天傲,可如今形勢大不相同,若是此時我虎口拔牙想必我獨孤家必遭滅頂之災,我再怎麼傻也不會傻到去得罪一個天源境強者吧?」
獨孤驚遠心中冷笑,如今凌家已今非昔比,凌骨枯晉升天源境與其硬踫硬已絕無半點可能。皇室為保江山無憂定會全力扶持凌天傲登上凌家家主,凌天傲為人沖動急躁缺點極多,若是成為家主定然對皇室掌控整個凌家有利,反觀他凌天威為人陰險狡詐,想讓皇室去扶持這樣一心頭大患是絕無可能,凌天威眼看家主無望居然將想法打在了自己身上,真是可笑之極。
凌天威听到此話頓時臉色陰沉無比,他沉聲說道︰「獨孤驚遠,你知道耍我的後果是什麼嗎?」
他眼中怒火沖天,他本以為自己將大局看的無比清楚,可千算萬算還是出了紕漏。天源境強者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事,誰會想到自己家居然會出現一個天源境強者呢?原本四大家族受挫這正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四大家族跟皇室的關系已經出現裂痕,這裂痕雖小但總有一天必會變成軒然大波。可這比天上掉餡餅還要難尋之事如今就發生在他面前,給他砸了個七葷八素,也生生砸斷了他挑起四大家族紛爭的念頭。
獨孤驚遠望著眼前這怒火沖天的凌天威神情冷漠道︰「凌天威,論境界我倆大相徑庭,論心智我倆更是暗中較勁多年,你覺得你這威脅對我有用嗎?」
凌天威頓時冷笑一聲說道︰「獨孤驚遠,你真以為我沒轍了麼?」說完便拂袖而去,只留下了臉色陰沉的獨孤驚遠獨自一人在樹下觀賞這眼前的大好美景,他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走出宅院的凌天威眼神凌厲,心中暗道︰「我本來還想讓你多活些時日,獨孤驚遠,你說你要是在論武大會上死在我手里接下來究竟會怎麼樣呢?」凌天威面色猙獰眼神中充滿了暴戾之色,這一臉人畜無害的青年為了權勢已然喪心病狂。
溫家,一個同樣與東方獨孤兩家屹立在桑坦帝國已有百年的丹師世家,飄香四溢的丹氣無時無刻不從溫家向外飄散而去,那濃郁的丹香所到之處百花盛開生機盎然。
坐在大堂太師椅上的溫紫馨泯了一口茶小腦袋搖搖晃晃,雙腳時而並攏時而分開,顯得煞是可愛。突然門口一對中年夫婦急忙走了進來,望著眼前毫發無損的小女孩那中年婦女雙眼一紅,抱著溫紫馨就哭了起來,口中伴隨著含糊不清的詞匯哽咽道︰「馨兒你可算回來了,嗚嗚嗚。」
溫紫馨望著眼前哭成淚人的中年婦女,雙手將其抱住輕輕說道︰「娘你就別擔心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哪也沒受傷也沒踫到壞人,嘻嘻。」溫紫馨神色一黯,自責自己數月未歸讓母親擔心成這個樣子。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看著眼前母女重逢的這一幕心也是緩緩落下。從未夜不歸宿的溫紫馨自從那日早晨去青峰山采藥之後就再也沒回來,當天晚上中年男子便帶家中丁僕將青峰山搜了個遍,隨後下山遍訪村民,听一村民說當日有一青衣女孩上青峰山崖頂采藥就再也沒見其下來時,他頓時癱坐在了地上。
此刻自己女兒毫發無傷的坐在這里他雙眼也略微有些泛紅,突然溫紫馨小眼輕輕一瞄,這中年男子趕忙神色一板表情要多嚴肅就有多嚴肅,他斥責道︰「你還有臉回來,你知道全家上下多麼擔心你嗎?你這個……」然而話還沒說完那中年男子的耳朵已經被揪了起來,中年婦女呵斥道︰「女兒剛回來你怎麼這麼多廢話!」說時玉手還擰了擰。
望著父親那吃痛的表情溫紫馨雙眼微眯吐了吐舌,那得意的表情仿佛說活該,誰讓你訓我的。
其樂融融的一家人享受著團聚的喜悅。
深夜溫紫馨靜靜躺在床上閉上雙眼,心中滿是那個與她共度半月時光的稚女敕少年。睡不著的她啊一聲抱著被褥在床上滾來滾去,仿佛要將那少年從心中搖出去似的。胡思亂想的溫紫馨臉色通紅剛要起身突然听到門口傳來輕輕的敲擊聲,她打開房門,只見門口站著一面帶喜意的黑衣女子,此女身材曼妙動人,宛如瀑布般的披肩垂發,眉宇間那一縷不食人間煙火之氣漸漸擴散宛如九天之上飄然而落的天仙般美麗動人。如果說溫紫馨是一笑傾城的青澀女孩,那眼前這女子便是風華絕代的絕世佳人。
溫紫馨望著眼前這美女面帶喜色頓時打趣道︰「剛才爹娘來的時候我還在好奇為什麼你沒來呢,原來是梳妝打扮去了啊。」溫紫馨嫣然一笑,望著眼前這絕世傾城的美女並未有絲毫嫉妒反而興高采烈起來。
只見那女子笑道︰「小妹還是一如既往的口齒伶俐呢,不請我進去坐坐?」說著自顧自的就往屋子里擠,溫紫馨見狀小嘴一嘟轉身關上了屋門。
黑衣女子走進屋後駐足觀看片刻後發現那凌亂不堪的床榻突然偷笑道︰「大晚上不睡覺思春呢?」說時身形一倒直接躺在了那床榻之上。
溫紫馨望著自己這金玉在外敗絮其中的姐姐頓時滿頭黑線,一把將她拽了起來給自己騰了個地方,兩眼冒火道︰「那紫柔姐你就是跑到我屋子里佔床的?那你給我出去!」說著就要將黑衣女子往外面趕。
見狀黑衣女子一陣委屈眼中淚花閃過,黯然說道︰「姐姐我不辭辛苦大晚上過來看你,結果你就這麼對我。」說時袖子還往眼角抹了抹,可微微上翹的嘴角已經出賣了她,她根本就是光打雷不下雨來逗逗溫紫馨的。
「大晚上你來干嘛,我要睡覺。」說著溫紫馨將被捂在頭上不理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突然說道︰「數月以來東方金武每月都會來一次溫家,尋你不到便返回了不夜城。」溫紫馨听到東方金武這四個字臉色陡然一變,原本活潑可愛的少女變的一言不發。
見溫紫馨並未開口,黑衣女子突然笑道︰「那家伙雖然想與你定下婚約,不過爺爺自然不會干涉你的親事,而我溫家也不需要跟別人聯姻。」說時黑衣女子身上原本被外表所隱藏的冷漠氣質已經漸漸散發出來。
溫紫馨听後頓時心頭一喜,從被褥里鑽出來說道︰「我本來就不喜歡東方金武,要不姐姐你收了他得了。東方家底蘊深厚我看東方金武好像對你也有點意思。」說著還眯了眯雙眼滿臉壞笑。
「我可不要一個金玉在外敗絮其中的花架子,明日便是論武大會了,他們自以為能大放異彩,真是可笑。」神情冷漠的黑衣女子淡淡說道,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跟姐姐同台比賽的男人們真是太可憐了。」說完溫紫馨便倒頭睡去,黑衣女子輕輕撫模前者的臉頰心中充滿了暖意,家人雖多,可也只有這從小到大跟在自己**後面的小丫頭才能讓自己真正的敞開心扉吧。
深夜已過,隨著黎明那一縷曙光的降臨,桑坦帝國青年一輩皆是摩拳擦掌,今日便是那真正屬于強者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