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坐在屋子里,論文太坑人了。
初始大陸某處,黑涔涔的石殿,四根雕獸巨柱上,掛著藍幽幽的鬼火。
大殿上方,刻著一個巨大的「殺」字,血紅色,仿佛一張流滿鮮血的怪臉。
字前,站著一個黑袍人,只露著兩只眼珠子,看不清顏色。
「首領,我回來了!」
剛才刺殺陳生一行人的殺手,此時,正單膝跪在殿中,十分恭敬地說道。
「情況怎麼樣?」黑袍人的聲音很有力。
「陳生身懷七殺步,應該和誅神殿的朱遲,有莫大關系。還有,魔山的三大至寶之一,魔刀幻刃也在他手中。南峰和韓印,實力相符,並沒有什麼特別。」
「誅神殿,魔山。」黑袍人沉吟著兩個地方,思索片刻,問︰
「他們要去哪里?」
「陀羅地。」殺手回答道。
「去那死地做什麼?」
「據說,是為了給方漠治療蠱毒。」
「呵呵。」黑袍人輕笑了幾聲,「你下去吧,不必再跟蹤他們。」
「是!」
藍發殺手退出了殿外。
黑袍人轉身看著牆上的血字,自言自語道︰
「一百年了,陳丑,你到底藏到哪里了?但願這幾個小鬼能找到你,《神木經》我一定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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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山涉水。
四天後,陳生,方漠五人,到達了目的地。
一路相安無事,除了遇見幾只商隊,止殺閣的殺手,沒再露面。
緊繃的神經終于可以稍微喘口氣,不過南峰等人依然沒有放松警惕。
尤其是韓印,自從那個殺手離開後,他的臉色就一直很難看。雖然以前也不怎麼好看,可這一次,像是丟失了什麼東西似得,有些失魂落魄。
眼前是一片山谷,陳生將馬車固定在岩石上,五人徒步走進谷內。
韓印走在最前面,南峰斷後。
山谷很荒涼,野草叢生,沒幾棵像樣點的樹,放眼望去,除了偶爾荒草的青綠,其他的都是**的青岩。
道路狹窄,應該是沒有路才對。
眾人踩著一片亂石堆,敏捷地前行著,一路上,孫戀塵挽著方漠的腰,減少她魂力的使用。
很快,他們走出了荒谷,來到一幅奇異的景色前。
剛停下,韓印就急急地說︰
「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去個地方。記住,不要觸踫這里的任何一樣東西!」
一個瞬身,韓印輕車熟路地躍向左前方的山石後。
陳生四人環顧四周,心里不禁泛起了無數的疑問。
眼前,是一座極其破敗的小鎮—索性算是個鎮子。
歪七扭八的巨石,散落在地上,搭成不規則的形狀,到處是斷壁殘垣,黃綠不接的荒草,茂盛地生長著,覆蓋了大半的地面,暴露的岩石上,鋪滿了綠油油的青苔。
勉勉強強,能看出這里曾有過房屋的痕跡。
「這就是陀羅地?」陳生一眼大一眼小,臉色精彩地問道。
「應該沒錯。古書記載,這里曾是通往神木森林的必經之路,是個繁華的小鎮。不過,看來已經荒廢很久了。」
孫戀塵蹙著細眉,反感地說︰
「好奇怪的地方。」
她這一說,陳生三人倒真覺出了奇怪。
這地方,除了這些亂草,居然沒有任何其他生命。
而且,非常安靜,靜得讓人覺出不安。
「我先去開個道!」陳生拔出背上的幻刃,走上前。
「陳生,不要亂動,韓印叮囑過的!」南峰勸阻道。
「沒事,只是清理一下雜草而已。」
陳生滿不在乎地說完,銀色的魂力凝聚,刀鋒一揮,強烈的刀氣,撕裂著長長的草堆,掃蕩而去。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雜草瞬間清理干淨,但是,卻不是銀色的刀氣所為。在鋒利觸及到草叢前,旺盛的荒草,水影一般消失了,幻作粉紅色的煙氣,快速地蔓延過來,撲向陳生四人。
「陳生,回來!」
煙氣彌漫得極快,不一會兒,就覆蓋了周圍,成了厚厚的霧障。
南峰借用九黎玉,五彩的光圈包裹住四人,阻隔著外界的煙霧。
「這是什麼?從未見過。」孫戀塵問道。
「剛才的古跡應該是幻象。這才是這里的本來面貌。」南峰道。
「這煙也不一定有毒。」陳生說。
「不行,不能試。」南峰果斷地拒絕道。
「可韓印還在外面。」
「等,等霧氣散去。」
過了一會兒,粉紅色的濃霧,絲毫不見消缺的影子。
忽然,霧氣飛速地流動起來,像是陷進了一場颶風,濃密的煙霧,很快就飛向了剛才的荒谷之中,消散在天地間。
滔天的暗紅色的魂力收斂,韓印從火光中走出來,一臉冰冷的怒容。
南峰撤去保護罩,四人走出來。
「我告訴過你們,不要觸踫這里任何東西!」韓印冷聲道。
陳生低下頭,手指模了模額頭,表示承認錯誤。
「此霧名為奪魂煙,只對修行者有作用,一旦吸入,人便會自行兵解,獻出神魂供它吸食,根本無法控制。所幸它很容易驅散,否則,你們就玩完了。文字首發。」
南峰,孫戀塵和方漠,三人瞄了一眼陳生,沒有多加責怪。
「你剛才去哪兒?」既然大家沒事,南峰轉移了話題。
韓印遲疑了一下,說︰
「去看了看我以前住過的地方,爺爺已經不在了,屋子也沒了。」
「或許他去別的地方游歷了,別擔心。」孫戀塵安慰道。
「韓印,這就是陀羅地嗎?」南峰問。
韓印沒說話,點點頭。
「此處沒有人煙,不像是陳丑前輩隱居之地。」孫戀塵疑惑道。
「這里的景色,是真是假,我也分不清。以前都是爺爺帶著我進去。」韓印說道。
「還記得路嗎?」南峰問。
韓印又點點頭。
「走吧,既然來了,我們進去看看,說不定有什麼發現。」南峰說。
四人在韓印的帶領下,徒步走進了陀羅地。
「靠!這回為什麼沒變煙?」陳生踩著腳下的野草,不滿地說。
「我听爺爺說過,這里的陷阱,不會傷害普通人,只要不運轉魂力,便沒有危險。」
順著稀疏茂密的草叢,陳生五人緩慢地走著。眼楮流連過每一塊倒塌的巨石,每一面殘破的牆壁,這像是一場時光旅行,他們正在走回很久很久的以前。
頹廢感,滄桑感,破滅感。越往里走,越是深刻地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