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是怎樣的!
很多沒有資格進化的人,都不會明白那種感受。而那些有資格進化的,則是在事先便打了一針麻醉藥,所以在昏睡之中,也不會感受到那進化的痛苦。
然沒資格進化,又強行逼迫自己進化的那種人,痛苦是不可避免的,並且成功率更不會超過一成。不過這種人,放眼全球卻是數不勝數,或許這便是人類的劣根性,在貪婪的誘惑下,又有誰能夠抵制,即便是聖人存在于當今,隨著那命運的拋棄,甚至也都會不惜進行生死一搏。
顯然,鐘元便是這種人,他不屈服命運,誓要借此機會沖擊那條康莊大道。所以痛苦便隨之而來,但伴隨痛苦而來的卻並不是後悔,而是一種堅強,一種誓不低頭的堅強。
或許,這便是為何他的堅韌度能夠達到優秀層次的緣故吧!
遇強則強,遇弱更強,這便是鐘元的性格。或許他能隱忍世人看向他的白眼,也能容許別人對他的蔑視,更能遭受一次次的打擊。但是他唯一不容許自己的,便是在沒跑之前便已然認輸,即便是這輸看起來無關大雅,然而他也不容許,何況是這種決定人生未來的跑道。所以他要爭,爭出一條獨屬于他的康莊大道。
誰能笑傲星空巔峰,除我之外,還有誰夠資格。
這是所有人的夢,也是鐘元的夢,雖然這個夢距離自己非常的遙遠,遙遠到讓他不敢多想,但要在這個起跑點上夭折,這顯然不是鐘元的性格。所以別看他先前呈現的那般安然,其實內心之中卻是充滿了忐忑,深怕待會自己的身體會毫無反應,好在那反應終究是來了,不過卻未免太大了一點。
冷,極致的冷,仿若置身于寒冰之中,半具身體都被凍僵,感覺不出血液的流動,經絡更是被徹底扣鎖,發絲之間更能隱隱看到那逐漸衍生出來的白霜。
另一邊,則是熱,無法言表的熱,猶如火山徹底噴發出來的熾熱岩漿,熊熊燃燒之下令的血液流動的無比快速,與筋骨踫撞更是發出沙沙之音。好似要在體內摩擦出火星,令的鐘元另外半邊發絲不停的冒出白霧。
臉部青筋更是時明時暗,隱晦之間映襯著那張瘦削的臉龐變得更加的猙獰。此時鐘元的眼眸已經徹底睜開,那紅、藍、綠三色光圈更是在那剎那間大綻,不過卻終究沒有噴吐出眼眶之外,只是致使著鐘元那睜開的極其夸張的眼眸,竟然能夠在黑夜之中視物,極其的神奇。
不過鐘元卻根本沒有把心思放在這里,此時的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堅持。堅持的熬過這個通過階段,然後迎來自己的極致蛻變,成為心中夢寐以求的機甲戰士。至于失敗,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而那失敗後的可怕後果,更是對他無關緊要。
呼哧呼哧的喘息聲,不斷的從他口中響徹而出,一條條似火如冰的白霧,也在他鼻孔之中涌進竄出,仿若一條條調皮的游龍,豆大的汗開始從他額頭冒出,滴滴都落在他那兩只已然僵硬的手背上。然而這只是外相,在他體內,則是有無數細胞隨著那原液的爆發,或是被吞噬或是被打碎或是被重組,龐大的藥力則是開始融化,然後那血卻是驟然分出兩部分,一部分冰冷若寒冰,一部分火熱似岩漿。
吼!
一聲虎吼,由內傳遞而出,沒有聲音但鐘元卻听得情切。這頓時令的他皺起的眉間劃過一抹喜悅,猙獰痛苦的臉龐也是悄然浮現出一抹期待,就連那即將要支持不住的心神,在那一刻都仿若注射了興奮劑一般,在那剎那間變得更加凝實。
吱吱!
然而就在他為此感到激動的剎那,另一邊的冰冷卻是又傳遞出一道微微輕響,這猛然使得他渾身一震,臉龐的期待瞬間消失的無疑無蹤。換之而來的是一抹疑惑,他不明白為何這瓶基因原液會傳遞出兩種聲音,更想不透的是還存在于自己的身體之內,這顯然是極其的不科學。
不過當一張肥臉浮現在他腦海的剎那,那本是猙獰的臉龐卻是變得更加猙獰,緊閉的雙唇更是在那刻艱難的蠕動,若是有人呆在他身旁的話,定會听到四個字——無良奸商。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鐘元強忍住身體的不堪,凝聚心神融入到那片火熱之中。顯然在他的認知下,東北虎是最適合他的基因,未來定然會十分的強悍,雖然冰冷那邊不知道是何種動物的基因,但是憑借那吱吱之聲,鐘元首先的感覺便是猥瑣,甚至比那個羅胖子還要猥瑣,何況虎還是笑傲叢林的無冕之王。
決心已下,自然便是全力以赴的去施展,然而不好的狀況卻是再次發生,隨著那火熱即將要侵入到那片冰冷之中的剎那。鐘元全身卻是猛然一顫,臉龐之中的紅潤瞬間化為煞白,若涂了面粉一般,游走在面部的經絡也是徹底熄滅,眼眸更是在那剎那顯得極其黯然,好似體內的那股生氣,即將要被剝離出體外。
死亡的陰影,開始逐漸的佔據鐘元的心靈,致使著那眼眸變得更加的晦暗。然存在于他眼珠子之中的三色光圈卻並沒有消散,反而變得更加的明亮,促使著即便是如此,鐘元的視力竟然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但是他的心神卻是由天堂漸漸的朝著地獄邁去,緊隨而來的則是些許的絕望和濃濃的不甘。
「難道我真的不適合當一個機甲戰士嗎?」在那不甘之中,一個疑惑開始躍現在他心中,令的那本是晦暗的眼眸,變得更加的黯淡,唯獨留下一縷火星,還在堅強的閃爍。
吱吱!吱吱!
火熱彌漫,即將要徹底佔據鐘元的全身,而鐘元也仿若知道,若是那火熱遍布全體之時,也就是自己死亡的那刻。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停止,任由那片火熱侵蝕,靜靜的迎接那屬于自己的死亡。然就在那片冰冷要被那片火熱徹底吞噬的剎那,冰冷之中卻是驟然傳遞出幾聲吱吱叫聲,隨即它開始伸展出自己的爪牙,進行捍衛的反擊。
反擊是激烈的,鐘元能夠感受的到。不過在他認為那一切都遲了,畢竟火熱那片可是東北虎的基因,虎又被稱之為百獸之王,其凶猛與霸道或許只有獅子等幾種巨獸才能夠抵擋,然那發出吱吱聲的顯然不可能是獅子,並且那無良商人定然也不會做虧本買賣。要知道在市場上獅子的基因原液可是比虎的基因原液要貴的多,何況虎已雄踞三分之二的地盤,所以在鐘元心中壓根就不看好那未知的動物基因。
但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雖說鐘元並不看好那未知的動物基因,但是它的凶猛卻是令的他為之驚詫。何況他還不知道,那所謂的未知基因,也是羅胖子裝置的老鼠血,其內則是有一粒星空巨獸吞天鼠的血液,論其霸道和凶猛,放眼整個地球,又有哪一種生物可以跟它抗衡。
再加上鐘元那超出鑒定範圍的無名血液,也在那一刻仿若和那粒鼠血產生了共鳴,致使兩者在相互融合之下,竟然發出嗡嗡的輕響聲。並且兩者的融合也令的那冰冷的鼠血在那一刻徹底的燃燒,其凶猛之度勝過萬千雄獅,眨眼之間不僅收復了失地,還強行攻進那片火熱之中,直至徹底把那東北虎的基因磨滅,佔據了鐘元全部軀體。
吱吱!吱吱!轟!
鐘元徹底陷入了震驚,他想不明白那未知的動物基因竟然如此的強大,然而那東北虎的哀鳴卻是真切的在告訴他這是一個事實,並且吱吱聲更是成為了唯一剩下的聲音。這使得他更是驚愕,然而這驚愕並沒有維持多久,便被一聲轟隆炸響聲給徹底覆蓋。
那是一片璀璨若煙花般美麗的星空,無數巨獸橫亙在此,並且每一個都堪比一顆呈現在星空之中的星辰。冰冷之意在它們身上彌漫,嗜血狂暴凝聚在它們的眼眸,凶殘獠牙曝露,每一只都是極其可怕的存在。
然而這些凶殘的巨獸,卻是被某種強大的生靈圈養著。因為在它們的脖子之處,都帶著一道冰冷的枷鎖,條條足有水桶般粗大的鐵索更是在星空中晃蕩,嘩啦啦的盡皆都伸向那無盡的黑暗之中,不知道那源頭到底是何等未知的世界。
但是在這些巨獸的上空,卻是恆立著無數戰艦,不過這些戰艦卻是布滿了灰塵,仿若好多年都沒有再用過,渾身縈繞著死亡之氣。並且艦頭之處也是殘留著許多枯骨,然在那枯骨之中,也有很多靜靜屹立在他們中央的機甲原獸,但是它們也如那些枯骨一般,沒有絲毫的生氣,只有濃郁的死亡氣息。
除此之外,在那些戰艦的上端,那是一片巨大的大陸。它恆呈在星空之中,沒有鐵索固定也沒有星辰托舉,但卻仿若有一股偉大的力量,使得它永遠都不會墜落,靜靜的呈現在星空,成為永久的唯一。
轟!
鐘元沉醉在其中,然而他剛想凝聚心神去看看那片大陸時,卻在那刻有一只渾身火紅的肥鼠卻是在那驟然間猛然睜開眼眸。然後他便被徹底被打回在身體之內,額頭之中更是不斷的滴落下汗珠,因為那凶獸實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到令他如同墜入了死亡世界。
吱吱!吱吱!
但就在鐘元為之心悸的時候,體內卻是又傳遞出那道聲音,這令的他立馬醒悟自己的狀態,忙沉下心來,去感受那丹田的變化。不過就在心神觸模到丹田的剎那,以及那視眼凝聚到那里的瞬間,鐘元那臉龐之中的興奮,卻是立馬被苦澀覆蓋,嘴角之處更是流露出一抹苦笑。
因為他看到了——一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