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夠說話。」
鐘元震驚住了,徹徹底底的被震驚住,這種震驚簡直比他回到這個城中的繁華年代還要震驚。促使著他還沒有從那種恍惚之中徹底清醒過來,口中立馬急忙的問道,可見他的心是有多麼急迫的想要知道答案。
不過這種情況,換做誰都會表現出這種心情,畢竟自己的體內竟然存在著活物,這簡直比活活吞了一只臭老鼠還要惡心。何況那只會說話的東西,本來就是一只老鼠,即便它表現的十分的神秘。
嘔!
想到這些,鐘元就忍不住要吐,不過也只是半蹲在街道邊干嘔罷了,絲毫沒有任何的效果。甚至連那該有的唾液,都好似因為他身體的緣故,導致他怎麼用手指去摳,都沒有滴落下絲毫半點。
「很奇怪嗎?」
那一刻的老鼠,鐘元沒有凝聚自己的基因鎖,也就不具備探查自己體內的神識,但是他能夠感覺到。隨著它再次的開口,那本是成為自己機甲原獸的老鼠,好似徹徹底底的活了過來,並且和自己的身體剝離,形成另一種獨特的生命體,甚至听那口氣,脾氣似乎還很大。
呼哧…呼哧……
不知道是因為身體的緣故,還是被體內那只會說話的老鼠刺激到了,鐘元那羸弱的身子,胸膛不停的起伏,渾身都在顫動。口中更是喘著粗氣,臉龐也變得更加的蒼白,看那模樣好似隨時都會因為一口氣沒有把持住,而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之中消失。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何會出現在我體內。別跟我說是原獸,在我所知的東西里,原獸即便是有靈智,也不會像你一樣開口說話。」
鐘元一臉鎮定,心神已然在那恍惚間徹底回歸,也致使著他的思想在那一刻固定,口中道出的話語更顯得篤定。眼中精芒閃爍,重創的身子也沒有在風中顫動,顯然是在認真的等待那只老鼠的答復。
「原來你們人類喜歡稱我們這種生命體叫做原獸,到的確是很有意思,不過我的確是你心中所想的原獸。至于為何你會下這種結論,則是因為你根本還不知道那個層次,並且如今我也不打算告訴你。」
老鼠開闔,眸中不似那迷蒙的青,也不是那可怕的猩紅,而是一種淡然到如同人類一般的明亮。但在那明亮之中卻是充滿了睿智,仿若此刻的它就是一個智者,只不過卻無人能夠看到,徒听到的不過是它那一聲蒼老的話語而已。
鐘元眼眸微微眯起,臉龐之中則是布滿了陰沉,他不知道那只老鼠為何如此說,但是心中卻是感覺它仿若沒有說錯。畢竟它呆在自己的體內,已然等于控制了自己的生死,根本拿它沒有任何的辦法,那麼它又是出于何種目的要欺騙自己呢?
想不通的鐘元,也就把那話語當做了真實,但是心中卻也是在那一刻翻起滔天駭浪。要知道自己可是常常出沒于圖書館之中的人,對那海量的書籍,雖然不敢說是本本精通,但也略微的觸及了一番,然卻沒有看到過老鼠口中道出的言語,也沒有翻出和它有絲毫關聯的訊息。唯一留下的便是,頂級的原獸會產生屬于自己的靈智,不過卻不會像人類一般,產生出高級的智慧,導致覆滅宿主的現象發生。
「為什麼。」
心神已然確定了老鼠的話語是真,驚駭之色也悄然間從鐘元眼眸之中劃過。不過他還是平復下來自己的恐慌情緒,在眼眸漸漸恢復平靜時,腦海之中驟然劃過老鼠剛剛道出的那番話語,頓時一聲詢問便從他口中道出,其臉龐也浮現出凝重之色,仿若是思索但看上去更似猙獰。
「實力還沒有達到那個層次,就算是知道了,也是對你百害而無一利。」
蒼老的話語之中,透露出一股冷漠的情緒,令的鐘元整具身子都為之猛然一震,然眼神卻是在那刻猛然爆發出一陣精芒,思索的臉龐也在那刻化作剛毅之色。不過好在他看不到老鼠的形態,若不然定然能夠從它那微微浮現的笑容之中,瞧見一絲戲虐之色。
「什麼時候,我才夠資格了解你能了解的東西。」鐘元沉著臉龐,一字一句的鄭重的詢問道。
「等你該知道的時候,我便會告訴你,若你實力不到,告訴你也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就如同二十年前那場大火,呵!」
仿若知道了鐘元會如此詢問一般,老鼠臉龐上沒有絲毫的訝異,反而那抹戲虐變得更加的濃郁,口中道出的話語也顯得有些陰寒。令的鐘元在那狂風之下堅持的身軀,都差點要被擊倒下去,特別是老鼠最後的那一道莫名其妙的怪笑。
「最後一個問題,你到底對我有害還是有益,我不想我體內多了一顆不安分的炸彈。」
听到老鼠的回應之後,鐘元臉龐之中驟然劃過一道亮光,心中也在那刻暗暗低語道,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令的這只老鼠在自己體內復活後,還如此的記掛著這件事。不過卻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問下去,而是挑出那個藏在他心底之中的問題,朝著老鼠拋了出去。
「若你不努力的話,我不介意取而代之。就比如現在,要不是我身體剛剛蘇醒,你認為你還有資格跟我說這話嗎?」
老鼠陰狠狠的話語,頓時促使著鐘元在狂風之中猛然一個趔趄,整具身子便摔倒在地上,渾身骨骼都發出喀嚓喀嚓的斷裂聲。致使著他口中驟然噴出一口濃稠的鮮血,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
「還愣在這里干什麼,還不趕快去城中深處,去攝取那些星獸淬骨液。」
即便老鼠在怎麼神秘,也不能改變它和鐘元連為一體的命運,所以鐘元的跌倒雖然沒有令的它重創。但是整個腦袋卻是仿若遭受了一次重擊,好似要炸裂開來一般,令的它沒有任何心思去嘲笑鐘元的狼狽姿態,鼠嘴之中驟然道出一吼。
「星獸淬體液,那是什麼東西,又在哪里。」
風很大,呼呼的猶若鬼哭神嚎,淒厲的嗚咽卻是令的生靈產生想哭的情緒。然而在那一刻,隨著老鼠的徹底清醒,本來又要陷入那煞幕之中的鐘元,卻是活生生的被那片世界排斥了出來,而他的眼楮也在那刻凝聚了紅、藍、綠三色光芒。但是此刻他卻在恍惚間,根本沒有發覺出自己現在的異狀,只是口中在站起來時,不禁道出一聲詢問,臉龐充滿了疑惑。
「難怪會讓這傻小子沉迷,來這里的竟然是迷幻鋼甲獸。不過也幸好有這些鋼甲獸死後的迷幻煞念,以及那城之中透露出來的星獸液香,若不然根本不會存在著等我前來攝取,更可得的是在其中,竟然還保留著一股連天地都為之驚嘆的執念。」
老鼠輕輕呢喃,並沒有傳到鐘元的心神之中,不過卻是在道出那聲呢喃之後,便用言語催促著鐘元朝著龍陽城深處走去。至于它自己則是應付那不停涌來的迷幻煞念,尖削的鼠臉上也浮現出一抹享受的神色,幸好鐘元看不見,若不然心中真的不知道會衍生出什麼樣的情緒。
越走入深處,那股風則變得越大,但是同時那股彌漫而來的香氣也變得更加的濃郁,仿若是一塊花香已然捧到了鐘元的鼻端。致使著他在極端的痛苦下,那張可怕扭曲的臉龐,竟然還浮現出一抹舒適之色,可見那老鼠口中的星獸液體,威力是多麼的可怕。
淒涼和落寞,在走近這座龍陽城中的剎那,鐘元便能清晰的感受得到。特別是隨著那由煞念鉤織出來的幻,若不是老鼠在那刻清醒的及時,或許鐘元真的要步入那城中人的後路,被這里呈現出來的荒涼給徹底吞沒,直至千年骨化之後,讓那狂風揚起成為天地之中的一縷齏粉。然而即便是老鼠及時的把他拉出,但是那副軀體卻也是到了彌留的狀態,要不是鐘元體內那求生**強烈,以及那在煞像之中點頭答應了軒轅皓的一道執,或許即便是心神回歸,也再無任何挽留之地。所以此刻的他,已然徹徹底底的把自己當做城中人,也許這便是中毒已深,然這種毒卻無人可解,因為他是情也是放不下,更拋棄不了的執念,以及那更加化不開的哀。
轟!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佛菩提,十世不墮凡塵劫……大如來,紅塵萬丈沾果身……」
「身若明鏡,智慧成眼。看己看彼,上善若水……」
「靜心者,五識不燥,空明亦可取,智慧便可得……燥心者,四肢成狂,空明化成瘋,智慧可得卻禍亂天地……」
不知道為何,就在鐘元心中感到極其難受的時候,腦海之中卻是隨著那濃郁的異香,轟然炸出一條條修煉的訊息。令的鐘元那空洞哀傷的眼神,在瞬息間變得清明,口中也在那刻道出空明訣三個字,隨後便把目光落在眼前那片碧藍的湖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