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是渾然不覺,而是這些人,似有似無的都繞開這個圈子,將這張桌子當成了一個禁區,沒有那個人會接近這里。
「朱飛揚!原來是你。」
如果說今年的新生,呼延弘強是一個招牌,一個幾乎讓整個七十三大學都無法忽視的招牌,那麼朱飛揚在一年前,同樣的這個時候,他就是一個明星,一個幾乎讓任何人都無法直視的明星,一個翩翩大少卻悍然的加入沖天會的家伙。
這樣的一個幾乎天天挑戰別人和被別人挑戰的人,卻從未一敗,怎麼可能不被人深記,怎麼可能不光芒萬丈。
難怪,沒有一個人前來打擾這個家伙吃飯。
「我怎麼了?你有意見?」朱飛揚一邊喝著南瓜湯,一邊看著好戲,一邊問著。
「我倒是想,不過你看我這模樣,像是找麻煩的麼?」吳志剛苦笑了一下,借助朱飛揚桌子腳,緩緩的站起了身。
「沒看出來,你也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朱飛揚笑了笑,絲毫不在意吳志剛這個家伙滿身味道的坐在他的一旁。
「他也許不是一頭狼,不過我相信早晚他會是一頭獅子!」呼延弘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就坐在朱飛揚的對面。
看著自己老大在朱飛揚身前穩坐當場,饒是吳志剛也不由的眼神有色怪異。
一個去年的明星,一個今年的新星,真的不知道以後他們兩個哪個更閃爍光亮一些。
「他要是獅子,那你會是什麼?」朱飛揚出奇了放下了手中的湯碗,似乎在等待著呼延弘強的回答。
「你想不想做獅子,做一只奔跑在整個草原的獅子,讓所有的羊群、狼群都仰視你的存在?」呼延弘強燃起一根煙,「跟著我混吧。」
吳志剛絕倒。
自己的老大,頭一見面,就直接要人家朱飛揚跟著他混,這也太不真實了一點。
「我依舊很好奇,在草原上有什麼比獅子更厲害。」朱飛揚笑了笑,絲毫沒有搭理呼延弘強的招攬。
「很簡單,大象啊。不過我是水牛,老水牛。」呼延弘強食指指著自家的鼻子說道,好像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問話被朱飛揚無視了。
「牛鼻子?」朱飛揚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到了這個詞,連嘴里的南瓜湯都差點噴出嘴。
「老吳,這次挨揍的感覺怎麼樣?」呼延弘強滿臉希冀的看著吳志剛。
吳志剛咧了咧嘴,「老大,很爽,我只能說真的很爽。」
吳志剛一邊說著,還一邊咳咳,顯然傷不只是臉上這麼簡單。
「爽就好,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有堅持的男人,有的時候,就應該受點罪,受點傷,因為這能讓他成長,能讓他成熟。你才開始體會到,慢慢的你就會知道,有的時候吃虧,那就是在佔便宜!」呼延弘強說著,站起了身。
他沒有去揍人,雖然現在他真的想。
輕輕的將一個個他的小弟扶起來,然後絲毫不顯髒的,將他們的身上的飯菜統統的蒯干靜,然後仔細的查驗了一番這群人的傷勢。
幾乎無一例額外的都是不輕不重的傷,雖然有幾個骨頭裂了、錯位了,但是也算不得大傷。
「沒什麼事兒,調養一陣子,就能好。」接骨,歸位,驗傷,看著呼延弘強這麼快就將七八個人給看了一遍,饒是朱飛揚,眼神里也不由的多了一些東西。
「你們老大,還會醫?」
「很厲害的。」吳志剛賊賊的咧著嘴。他可是體驗過自家老大的高超醫術的,那止疼的手法,絕對的狗科幻,讓人喜歡。
將吳志剛一伙兒送進了醫務室,呼延弘強也沒問他們是被誰揍了,便直接去了教室,今天下午,他還有兩節高數。
只是,有的時候真的是你想要安生的上課也不能夠。
呼延弘強剛剛來到樓下,便看到了一個很是熟悉的轎車。
車子不是什麼有名有型的車子,因為這只是一輛普普通通的警車,但是呼延弘強卻在前不久見過這輛車子,就在一個別墅里面。
「上車。」一個中年男聲從車子里面穿了出來。
隔著玻璃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呼延弘強不由的苦笑。
不愧是做警察的,這找人的功夫還真心的不賴,只不過兩天的光景,人家就找上門來了。
「有事?」呼延弘強指指教學樓,「要是沒事,我還有課。」
「上來吧。」伍天生將另外一側的車門給呼延弘強打開來,「本來我還說等你上課了,在去上面找你,看來不用了。」
呼延弘強做進車里,看著擋風板上的那張全家福,不由的咧咧嘴,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那張全家福上面的女警幾乎就是和夏天晴一個模子里面刻出來的。
「說吧,什麼事兒,還勞煩你這個警察大老遠的跑我們學校來。」呼延弘強攤攤手,看著伍天生。
伍天生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說道︰「你放心,我這次來是真的有事兒找你,也不是專門查你什麼,你不用多心。」
我能不多心麼。
呼延弘強心忖,我這還沒干什麼,你就找上門來了,帶著槍,開著警車,這怎麼能夠叫人安心,在怎麼說你那條打著繃帶和部分石膏的腿也是我禍害的不是。
「怎麼,不相信?」
「我倒是想相信你,可是怎麼想也覺得不靠譜,你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好不好大哥,你這樣威風凜凜的開著警車跑學校里面來,就是沒事兒,怕是我也能夠被那些流氓學生給弄出點事兒來。」對于這幫學生的碎嘴,呼延弘強可是知之甚深的。
現在學校論壇上那是一面倒的謾罵呼延弘強,因為這廝腳踩兩只船!
可是,呼延弘強明明沒有好不好,不是說沒有腳踩兩只,而是有一只明明就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你還怕這些?再說了,你確定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伍天生齜牙咧嘴的笑著,很顯然剛剛腳丫子踩油門太用力了一些,疼的。
「你這腳丫子真的就不怕瘸了?」呼延弘強搖搖頭,這個家伙還真的是敢胡亂來的,一條腿最少有三、四處骨折,只是隨便打上幾條繃帶和幾小根石膏棍,就敢出來蹦,真心的不怕死呢。
「瘸?瘸不了,不是還有你麼。」伍天生笑的很自在,那模樣就是吃定呼延弘強了。
「我也不是萬能的好不好,大哥,有事兒,您就明說成吧,這樣繞圈子有什麼好處,你我都是大忙人是不是︰?」呼延弘強「咳咳」了兩聲,「別那樣看著我,我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婦的,還有別想什麼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我真的不是大俠。」
伍天生笑了,哈哈大笑。
這個小子雖然滿嘴的不著調,可是人很真,沒有那些家伙的滿身的真誠勁兒,一肚子的壞水。
笑什麼笑,這個家伙今天怎麼看怎麼不正常啊。呼延弘強搖搖頭,想了半餉也沒想出來這個家伙找自己到底是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