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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與衛淵聊了很久︰
杭姐和聶丹丹其實早就準備好了潛逃計劃,打算帶著衛淵去菲律賓,盡管衛淵沒犯什麼事,但杭姐說畢竟他是個男的,又值得信任,出逃的路上能夠照應他們。
衛淵說杭姐和丹丹不想讓她跟著一起過流亡的生活,這就是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的原因。
衛淵本已經被杭姐帶到了碼頭,卻在開船前偷偷跑了回來,他不想去保護誰,他只想回來找賤橙。
衛淵講著講著,賤橙就睡著了,縴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像是在被夢境糾纏。他從床上起來,松開她緊緊扯著她的手,輕輕的退出了她的房間。
第二日陰雨天,賤橙一夢做到天亮,一晚上夢到的全是丹丹被槍斃的畫面。
睜開眼楮,衛淵已經不在了,她一下子坐了起來!四下環顧,巨大的不安襲來。
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好像他從來未曾回來過。
賤橙害怕極了,繼而試探性的小聲叫著他的名字。
「衛淵」
「衛淵?你還在不在?」
房間里沒人應答。
她心一涼,開始感到不安。掀開自己身上被人蓋好的被子,穿上拖鞋下床去,一邊叫著他的名字,焦急而無助。
「衛淵!」
她很害怕他走掉
祁限從酒店的電梯里出來,手里提著麥當勞早餐袋,拿著房卡在她房門上輕輕一刷,門便自動開了。
祁限剛要邁步進去,就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焦急的從左邊的房間跑向右邊的臥室!
祁限瞬間警惕起來!迅速走進去,卻看到了衛淵的背影
賤橙的房間里傳來她喚他的聲音。
「衛淵!衛淵!」
「我在!」
祁限不明所以,一步一步的往屋里走著。
兩個人昨天晚上就共處一室了?
他心頭莫名的惱火,想進去問個究竟,剛一靠近,卻看到虛掩著的門縫里,她緊緊的將他抱住
祁限渾身一僵,直挺挺的愣在了原地。
「衛淵!衛淵!我以為你走了!我以為你走了呢!」
她緊緊的環住他的腰,將腦袋貼在他的胸膛上,失而復得的安全感讓她變得軟弱,那麼想依賴。
衛淵寵溺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身上帶著牙膏的薄荷味,清朗的笑笑︰「別怕,我哪兒也不去。」
賤橙放開他,笑嘻嘻的說道︰「明天我就把手上綁個繩子,一端拴在你手上,一端拴在我手上,這樣就好了。」
衛淵剛剛還在笑著,听她這樣講,忽然就收住了笑容,深深的望著她。
那種眼神,和昨晚的眼神一樣。
她是說,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心底忽然涌上一陣喜悅,他突然單手捧住她的臉,不再像是哥哥一樣,目光灼灼的望著她,說︰「我想了一晚上,橙子我帶你走吧」
祁限站在門口處,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模著她的臉,而她,則緊緊的抱著他的腰
祁限手里握著的牛皮紙袋緊緊收成一束!他只覺得胸腔里有一股火氣從心肝燒到喉嚨,渾身都開始顫抖!這樣的畫面,和她語氣中小孩子一般的依賴,是曾專屬于他的放肆和溫柔
「啊?」賤橙沒想到他會這樣將,隨即怔住
走去哪兒
此時兩人都各懷心事,根本沒發現門外還站著一個幾近發瘋的男人。
衛淵捧著她的臉,俯視著她,她的唇就在他的下頜處,他卻不敢吻下去。
他說︰「我們不如一起走我發誓會照顧你一輩子,我會努力賺錢給你,我可以做的更好」
一向冷靜自持的衛淵此刻有些不知所措。
賤橙的心忽閃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他眼中深情的幾許意味。
「衛淵你」她除了詫異就只剩詫異了,她從沒見過衛淵是這樣的。
「我我一直喜歡你」他好似十*歲的男孩子一樣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來。
賤橙忽然笑了,有點尷尬︰「哈你這個人真沒有講笑話的天賦」
衛淵眼眸一緊︰「我說真的!我19歲那年第一次給你畫素描,你穿了一身白裙子,我就喜歡喜歡上了你」
「可是你沒說過這事兒啊」
衛淵忽然沉默了。
他是沒說過,也沒打算說。
從他19歲那年第一次喝酒,被下了藥,從杭姐床上下來的那一刻,他就打算永遠也不會說。
那個晚上永遠也到不了的頂點,和那女人無休止的瘋狂,成了他一輩子的噩夢。
他忽然又認真的看著她,拋去了所有顧及,鼓起勇氣問她︰「那我現在再說一次,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