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皇家一年一度的秋圍狩獵,趙沐軒穿著一襲紫袍,系著織錦腰帶,黑綢般的頭發高高束起,箍著一支剔透的翡翠簪子,顯得意氣風發,俊美華貴。舒雲和阿鹿隨伺左右,跟著他一起來到圍場。
儀仗隊伍列在兩旁,隨著趙沐軒走過一排華蓋之下,由遠及近,便感到來自南宵國皇帝和皇後的皇家威儀。
「兒臣拜見父皇母後。」趙沐軒撩開袍子下擺單腿叩拜道。
「軒兒不必多禮,起來罷。」低啞威嚴的聲音響起。
隨著趙沐軒的起身,阿鹿微微抬眼偷瞄了天子之顏。當今陛下趙源端正地坐在龍椅上,頭戴著發冠,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臉色紅潤,眼神犀利明亮,正當壯年,不怒自威。在一旁的皇後阮氏雍容華貴,可抹著脂粉也遮不住有些憔悴的雙眼。
「軒兒多日不見,卻是更意氣風發了。」阮氏微笑著對下首的姚妃說道,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
「姐姐哪里話,本宮看著太子才是越發懂事體貼了!」姚妃亦回笑道。
「姚母妃是說本宮對您越來越體貼啦?」一抹紅色的身影來到皇後面前,嬉皮笑臉地對姚妃諷刺道。
姚妃臉上一陣紅白,正欲說些什麼,趙子易已到皇帝下首叩拜。
「兒臣參加父皇。」他還是那一身白袍,步履緩慢,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白,唯獨一雙深眸波光流轉依然可見活力。
「身子不好就別出來了,省的過會兒還要使人送你回府。」趙源冷冷的說道,比起對趙沐軒的親切,簡直是鮮明對比,不知是什麼原因讓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孩子如此冷淡。
趙子易听了此話面露尷尬,白皙的臉上頓時浮起紅暈︰「謝父皇體恤,兒臣近日身子大有好轉,這次秋闈也想出來透透氣。」
「父皇,兒臣見四弟身子亦比之前好了不少,不如讓他多與我們兄弟親近親近,那也是極好的。」趙沐軒在一旁適時而道。
趙源擺擺手,身旁的太監急忙給趙子易安榻入座。
「這幾日秋闈,望各卿家各施所技,今年朕的好彩頭可是你們想不到的。」趙源笑著對下面的人群說道。
「天家聖恩,吾輩定當竭盡所能為天家助威。」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絳紅色官袍的中年人,一雙鼠眼泛著精光,給人感覺便是老奸巨猾,這邊是當今皇後之兄國舅阮鶴了。
要說到南宵國的奸臣,首推便是這阮鶴了,听聞皇後入宮之前,在家中乃是紈褲不堪,混沌度日,靠著父輩和親妹妹的勢力一步步到了今天天子身邊的寵臣。要說他這些年的功績,約莫只有一件,那就是揭發穆家通敵賣國的證據。
「阮愛卿,別給朕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去年你可是空手而歸,這次好歹要給朕抓來只兔子吧!」趙源听了他的話面露笑意,不由調侃起他來。
「皇上說的極是,只是皇上也知曉,臣不會武功,既然皇上提出要臣抓只兔子,臣也就是守株待兔也得抓來一只呈上!」阮鶴弓著腰說道。
「哈哈哈」阮鶴的話引得趙源一陣大笑,佞臣總是懂得如何取悅皇帝。
趙沐軒冷淡地看著這一切,再看阮國舅旁邊的姚將軍,黑著一張臉露出鄙夷的神情,顯然對這個宵小之輩溜須拍馬的話語不削一顧。姚將軍著著一襲黑袍,頭上已有絲絲白發,但絲毫不影響他的英武之氣,面色紅潤,容光煥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