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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心細心地讓墨言帶出宮找大夫鑒別一下歐陽勛給的藥。
「不是毒藥。」墨言搖頭。
「他們開始懷疑慕雲了,在試探她的真心。」袁心嘆氣,又道︰「這藥有何效果,到時候好讓歐陽灕演出來。」
「沒效果,這只是普通的茯苓磨成的藥粉罷了。」
袁心噗嗤一聲笑出來︰「你說他們該不會是拿錯了吧?茯苓?好歹來個瀉藥什麼的。」袁心調笑著,一旁靜靜坐著不說話的歐陽灕黑了臉。
「幸災樂禍!」歐陽灕一聲冷哼。
袁心傲嬌地一撇頭,算是認了歐陽灕口中的幸災樂禍。
「你說那慕雲會不會找這個來糊弄我們,自個藏著真的毒藥?」歐陽灕模模下巴問道。
「如果她想全家人都沒命就這麼做。我相信她是清楚歐陽勛的性格,她出事了,歐陽勛絕對會袖手旁觀。與其和歐陽勛聯手,倒不如听我的,事成之後既能活命又有錢拿,多好啊。」袁心不以為意地說道。突然又想起自己的威脅,興奮地將那日情形告訴兩人,卻遭到二人鄙視的目光。
「這事本來就與你無關,你白白背了這麼大一個黑鍋,你竟然還這麼高興!到底是誰當初一蹶不振的!」歐陽灕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袁心被搓到痛處,一句話也不說。這件事對袁心來說就是恥辱!竟然為了這樣的事情吃不好睡不好,另別人擔心那麼長一段時間,現在還成為歐陽灕笑話她的一個笑料,失策啊!
「我是你結發妻子,就不能讓一讓我?」袁心干脆耍起無賴,歐陽灕說不過她,只能舉手投降。
當夜慕雲就來消息說藥下菜中了,只是歐陽灕吃了毫無表示,讓慕雲急的團團轉,還以為袁心故意要整她的,待天黑就偷偷把人找出去。
「太子妃,就算是裝也得給裝裝樣子呀,這模樣一看就知道我沒下藥。」慕雲有些氣急敗壞,也顧不得後宮該有的禮儀。
「那是茯苓磨成的粉,你要有什麼反應!」袁心譏笑道。慕雲這才發現自己通了個大烏龍,忙跪下求饒。
「太子妃,奴婢錯了。奴婢這也是擔心。」
「本宮最後說一次,按照本宮說的做就成,不要自作主張!也不要想著教訓本宮,你還沒那個資格。」袁心也不生氣,但那強大的氣場讓人不顫而栗。
「奴婢會謹記于心。」
袁心又是一聲冷哼,背過身看都不看慕雲一眼離開了。
等袁心走遠慕雲才松了口氣,她差點以為她就要死了。袁心那眼神中的戾氣十分明顯,仿若要吃了她一般。她試著起身,卻發現腿軟比她想象中的要嚴重,不得已只能坐在原地一陣時間,直到心中的恐懼消散了才重新起身回屋。
自從茯苓藥粉之後,歐陽勛身邊的太監就沒再找過慕雲。慕雲還以為她和袁心聯合的事情被歐陽勛給發現了,擔心了好一陣子,直到那個太監再次出現。
慕雲假裝不知道他給的是茯苓粉,一見到那人就沒個好臉色。
「這是怎麼回事?我藥都下了,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你不會是糊弄我吧?你以為我很安全嗎?要是一不小心被抓到我在往飯菜里加東西,我就死定了!小宇子我告訴你,你再這樣玩我,我就不干了。反正我也沒被發現,待時候我就出宮,這事就和我一點干系也沒有了!」慕雲近乎咆哮的對著小宇子吼,無視對方一直比在嘴邊的手。
「哎喲姑女乃女乃,你消消氣,別喊那麼大聲了。你想把其他人喊來嗎?」小宇子扭著腰,比著蘭花指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這不是讓你給氣的!你說你,給的到底是什麼?我膽都快嚇破了,你竟然這樣對我,別以為給我銀子就好,有銀子也得有命享受。我告訴你,我不干了!」慕雲作勢要扭頭離開,小宇子忙把人拉住,好聲好氣地地把人給哄了回來。
「這不是非常時期嗎?經過這麼段時間,對方也放松警惕了,此時下手是再好不過的事。拿著,這藥無色無味,銀針探不出來,你想辦法弄到食物中讓太子吃下去。」小宇子左顧右盼,從袖袋中模出一個土色小包塞到慕雲手中,又囑咐了兩句,也不敢久待,來去匆匆。
慕雲看著手中的土色小包,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了那麼一點銀兩而去犯險。現在倒好,這兩邊就像兩只老虎,只要她走錯一步就會萬劫不復。頓時手中的小包無比沉重。她心知,她此刻只能依靠袁心,這個女人有著無窮的魅力,也有著翻天覆地的能力,她知道這個女人是她目前唯一的靠山。就如袁心所說,只有按其說的做,她才有一線生機。
果斷收拾好心情,慕雲將小包塞進懷中,折回東宮找袁心。
慕雲跑到後院假裝在打掃,然後趁著無人之際跑到袁心房門外把嫣紅叫上。
「小宇子方才找我,給了這個。」
嫣紅接過藥包,冷靜地說了一句等我消息就離開了。
慕雲看著空寥寥地手掌,又看看消失在視野的嫣紅,知道嫣紅是袁心帶進宮的,也算一個心高氣傲之人,懶得和她計較。這些年在宮內什麼都沒學到,就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到像嫣紅這樣的直接無視。
嫣紅拿著藥粉急匆匆地跑到袁心房內。
「拿給墨言,他知道該怎麼做。」天氣熱了,袁心有點昏昏欲睡,撐著腦袋,一手拿著扇子悠悠地扇著風。
嫣紅不敢耽擱,當即出外找到墨言將藥粉交給他。
墨言面無表情地接過東西,點了個頭,轉身消失,留下嫣紅一人傻在原地。
她是喜歡墨言的,不知從何時開始,她也知道,墨言心中有人,那人還是她的主子袁心。她自知自己和袁心沒有可比性,更是清楚自己配不上墨言。墨言這種人雖說見不得光,只能在暗地里護著,但是實際上身份有多高貴她是清楚的。像她這種女人,只能在遠處默默看著,即使對方和袁心毫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