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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心將所有搜尋到的資料以及小豆子的娘親一同交給歐陽灕任由他處理,自己則是拿著小宇子畫的畫像離開。
琴閣,那是歐陽灕特地為她改建的一個樓閣,春暖夏涼,向外望去能看到不錯的景色,最重要的是安靜。
當歐陽灕把袁心帶到這個地方並告訴她,以後這里就只屬于她一個人的時候,袁心感動了,當即就讓嫣紅把她的九霄環佩給抱了過來,還給歐陽灕演奏了一曲。從那日開始,這兒就成了袁心的避風港,不管任何時候,她都會上來看一看平復一下復雜的心情。
她抽出懷中的畫像,反反復復看了好多次,就差那這個當靶子練習箭術了。
畫像中的這個女人讓她變得狼狽不堪,還差點讓她失去那兩個對她來說十分重要的男人,她簡直把畫像中的人當成和邢萬一樣級別的壞蛋了。
袁心一吹口哨,墨言就跳進樓台。
「找人。」她將畫像丟進墨言懷里,轉身撫起了琴。
墨言小心翼翼地收起畫像,靜心听著袁心彈琴。
墨言知道,袁心和歐陽灕兩人之所以會成為夫妻完全是有共同點,那就是護短。袁心就是一頭沉睡的獅子,當你傷了她身邊的人,就等于拔了獅子毛,這頭沉睡的獅子會突然起來給你致命的一爪。而歐陽灕也是,雖然歐陽勛給墨言下蠱主要目的是要間接傷害歐陽灕,但是他卻不知,與墨言接觸最多的人絕對不會是歐陽灕,而是袁心。若是這蠱蟲不小心進入袁心的體內,那麼歐陽勛絕對不會像現在那般死得那麼輕松,以歐陽灕的狠心程度,凌遲處死這種東西出現在歐陽勛身上也是極有可能的。
墨言覺得,自己也許是瘋了,怎麼會那麼想他的公主殿下。他的公主殿下應該是純潔無暇的,她的雙手不能沾染上一絲血跡,所有血腥的事情都必須由他代勞。
袁心的曲子還未彈完,墨言已經悄然離去。
不知道該說影衛太厲害了,還是該說假慕雲太笨了,沒幾天的時間就被帶到袁心的面前。那張臉如小宇子所說,確實與死去的慕雲有八分相似。
「連血親都能下手,果然狼心狗肺。」袁心鄙夷地撇了她一眼,冷哼道。
「誰跟那個爛人是血親了,說出來笑掉人大牙。」對于袁心的說法,假慕雲很是反感,當即便反駁了回來。
袁心不想搭理她,讓人給壓到密室內拷問。袁心並沒有踏入密室一步,她不忍看到那些殘忍的畫面。
假慕雲名字叫慕蓉,本來有個要定親的男人,後來男人家里听說慕雲就快可以出宮了,認為慕雲在宮內見多識廣,于是便打算讓兒子娶即將出宮的慕雲,而非在家中乖巧的妹妹慕蓉。慕蓉對此懷恨在心,從小到大不管做任何事她都比不過慕雲,當年宮中來人挑選進宮的宮女,她和慕雲都想月兌離這個貧困的家庭,于是都去了,結果靈巧的慕雲被領走了,而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袁心坐在她對面,不忍看著對面血跡斑斑的女人。
「就因為這樣,你殺了她?」袁心簡直不能相信,只是因為這樣簡單的原因?
「在你看來也許不算什麼,在我看來就是恥辱!」袁心的態度令慕蓉不滿,她咆哮著想沖上前揪住袁心的衣衫,卻被鐵鏈絆住了手腳。站在旁邊的墨言趁機點了慕蓉的穴道,瞬間慕蓉只能講者身子動彈不得。
袁心笑了,猖狂地笑了。就因為她那該死的恥辱,歐陽勛有了機會,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歐陽灕中毒了,墨言被抓走差點死掉了,而那個宮女慕雲直接被棄尸荒野無人認領。
「你的一個決定害了很多人。知道嗎,幫助你殺死慕雲的二皇子歐陽勛,也就是你的主子,死了。」袁心說得很慢,帶著莫名的陰森感。
慕蓉不能動,因此沒法抖動身子,可是她內心是發毛的。坐在對面雍容華貴的女人就是一個瘋子,比她還瘋狂地瘋子。
「怕了?晚了。」袁心微微勾起嘴角,很溫和的樣子,吐出的話卻一點也不溫和︰「你動了不該動的人,你該為你的行為負責。」
袁心走了,慕蓉在後面發狂的叫著,她對此充耳不聞。
墨言有些模不透她的想法。
「你想怎麼做?」袁心回到琴閣老半天來,只顧著搗鼓她新弄回來的兩盆花。
「墨言,我是個高傲的人,她卻讓我變成天底下最大的傻子。」袁心放下手中的花鏟,將花擺回樓台上曬太陽。
「所以說凡事不要太過自傲。我想這也是歐陽灕布的一個局,為了讓你懂事,只是可憐我不小心被搭了進來。」墨言裝模作樣嘆了口氣,袁心立馬給他甩了兩個大白眼。
「我一直沒有問你。以你的武功,就算受傷,也不應該被歐陽勛給抓去。」袁心將放在旁邊的茶水和差點擺好,等著听戲。
「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生氣。歐陽勛簡直就是小人中的小人,既然用那麼下三濫的招數。」難得墨言有憤憤不平的時候,袁心立馬來了興致,催促著他繼續往下說。
「當時我一過去便覺得那邊氣氛不對,又往內探了一下,想說也許是個圈套,轉身就要離開。誰知這個時候歐陽勛那個小子竟然給我使用暗器,從四面八方射來,我一時閃躲不及,中了一針,那針頭涂了藥,能夠麻痹神經,我意識到情況不妙,靠著毅力往外跑,他們窮追不舍,在花園內我們打了一架,他們武器也上了藥,我被刺了一刀,越是運用內力,藥物就發揮得更快,最終我倒下了。護身符也是那個時候掉的,好了之後我去找過,但是找不到。」說起護身符,墨言還是很自責。袁心說過要他帶著護身符平平安安的回來,誰知道他人差點回不來,護身符也給弄丟了。
「護身符我找到了,燒了。那東西不吉利。」袁心听完了故事,淡然地吃著茶點。反倒是墨言一听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袁心,你瘋了吧,那是皇後送給你的護身符,是遺物,你怎麼能夠給燒了!」墨言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袁心,頗有潑婦的形象。
「拿東西燒掉之後你就找到了。」袁心繼續頭也不抬地吃著茶點,墨言卻蔫了。他沒了囂張的氣焰,仿佛失了水的花朵垂頭喪氣。
「被自責了,那東西估計是去歐陽勛府里被沾染上不好的東西了。燒了也好,不會禍害到我。」袁心反過來安慰墨言,讓墨言越發的喜愛她。
後來他們又把話題繞到了慕蓉身上,袁心最終還是沒能忍心讓一個女人承受五馬分尸之苦。
「這事你就別管了,我來處理,會讓她收到應有的懲罰的。」
袁心答應了,她確實不擅長處理這些事情,交給墨言處理再適合不過了。
兩人在琴閣內下了一盤棋就散了。
自從歐陽灕那到香妃家族那些資料之後就忙得不行,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研究些什麼。小豆子同意了指正歐陽勛,即使對方死了,歐陽灕還是想把這口惡氣給出了。
歐陽灕好幾個晚上都是在書房用膳的,有時候太晚了還直接在書房過夜,袁心不免有些擔心。
「今晚不用傳膳了。」袁心話音一落,驚到的是小林子。
「娘娘,沒胃口也吃一點,不吃東西對身子不好。」小林子覺得自己天生就是勞苦命,新來的太子妃雖說比以前的太子妃好伺候得多,卻也是任性的主,要是被太子知道太子妃不吃飯,他小林子身上這層皮估計就沒了。
「本宮只是想親自下廚準備飯菜罷了。」
小林子實在不能理解袁心這奇怪的做法,宮中的女人都是不下廚的,說進了廚房就會有一股子油煙味,這麼大熱天的還會出汗,忒麻煩了。
小林子還想再勸幾句,但看著袁心興致勃勃拉著寧姐回偏殿摘菜,他就把到了口的話給吞了回去。
主子的心思果然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猜不透的。
小林子搖搖頭,跑開做自己的事去了。
袁心在寧姐的幫助下做了一大桌子菜,寧姐每一道都嘗過了,也給了很中肯的評價。總體來說就是還不錯,歐陽灕不是給挑嘴的人,一定會吃得很香的。
袁心信了,讓人端著飯菜腳下生風直接往書房跑。
門開的那一剎那,歐陽灕愣了。
「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這些事放著慢慢做,別累壞了身子。這些菜是我自己做的,寧姐說還可以,你嘗嘗。」袁心像個等獎賞的孩子一般,將碗筷塞到歐陽灕手里,然後眼楮閃閃發光等著歐陽灕的夸獎。
歐陽灕嘗了一口,吊住了胃口嗯了好半天才說好吃,袁心放下心頭的大石頭,大大松了口氣。然後自己跟著拿起碗筷添了飯夾了菜美滋滋地吃了起來,還時不時給歐陽灕夾菜。
連連幾日自己用膳讓歐陽灕有些食之無味,如今有美人下飯,自然樂得輕松。一口氣把滿桌子的菜給吃個精光,逗得美人樂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