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南西角,未央宮北司馬門,當霍去病趕到這里已是午後,宮門前衛少兒安排貼身丫鬟雲兒等候霍去病。
守衛宮門的期門軍衛士是霍去病舊識。禁衛們一見霍去病到來,趕忙一臉殷情打開宮門。
霍去病不由自得一笑,這人啊,有權就是不一樣,也變得真快。
長安城的皇宮主要是由未央宮,長樂宮,建章宮組成,未央宮是天子之居所,接見百官和四方諸侯,長樂宮是太後居所。
未央宮綠色的琉璃瓦,在朝陽照耀下返出刺眼的強光,它處于長安城西部,是漢朝君臣朝會的地方,宮的四面各一個司馬門,東門和北門外有闕,史稱東闕和北闕。
諸侯來朝入東闕,士大夫上書入北闕,宮內主要是宣室殿,金華殿,昭陽殿,玉堂殿等,衛子夫的住所是昭陽殿。
霍去病按照一般的禮節給衛子夫行禮,然後緊挨著母親衛少兒坐下。
衛子夫問霍去病為什麼晚到,霍去病童心大發,不由把自己路上「義舉」吹噓一番。
衛子夫听得很高興,一對妙目向他瞟來,霍去病的身子被她看的忍不住一顫,還以為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
「咯咯」衛子夫掩嘴笑起來,才悠悠道︰「去病都長大了,才十歲就知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家妍兒?哎!」
她是語氣透出幾絲淡淡的哀愁,衛少兒連忙勸道︰「娘娘,我看妍兒很聰明,你這是?」
衛子夫沒答,又溫柔看了霍去病一眼道︰「去病,還記得你小時候嗎?是姨母最照顧你,那時候你才有趣,整天戀著我。」
霍去病只感到頭暈,這叫啥話,躲她還來不及,還戀著她?霍去病都要為衛子夫這番言論而氣結。
衛子夫看見霍去病搖頭,大發嬌嗔道︰「你小時候的事記得嗎?不相信,問你母親,」說完,還向衛少兒打眼色。
霍去病會這麼傻嗎?當然不會,于是他轉移話題,問道︰「妍兒她們呢?」
「妍兒,易兒去長樂宮,茵兒(石邑公主,剛出出生不久,)在內堂,」
衛子夫那柔和的眼光的盯著霍去病,看他還找什麼借口。
霍去病也無奈嘆一聲,正要自認倒霉的時候,外面傳來喧鬧聲,內侍那尖嗓子道︰「陛下駕到!」
霍去病,衛子夫,衛少兒三人趕快站起來迎接聖駕。
劉徹龍行虎步大踏步走進,才十年的光景,劉徹成熟了不少,帝王之氣不顯自露。
建元六年太皇太後竇氏駕崩,合葬霸陵,劉徹的帝權得到恢復。以丞相許昌,御史大夫青翟坐喪事不辦,免,任武安君田蚡為丞相,韓安國為御史大夫,黜黃老、刑名百家之言,延文學儒者以百數,置鳴堂,舉孝廉。
為此,他再度改元,將年號命名為「元光元年」。劉徹臉上剛毅果斷,再不復當年的壓郁。
劉徹進來時,臉色很陰沉,看了殿內的三人,平聲道︰「平身,少兒和去病也來了。」
腳下沒停,徑直走過諸人,在主座落坐。衛子夫迎上去,伸出芊芊素手替他掉外衣。
那態度跟對霍去病是天壤之別,但是霍去病知道,衛子夫對他是濃濃的親情。
一旁的侍女上了茶水,點心,衛子夫揮揮手,侍女們都魚貫退下。
衛子夫知道劉徹迷戀自己,一是因為是自己替他生了女兒當利公主,這也是陳皇後直接被廢的原因,二,自己的溫柔賢淑。
劉徹喝了口茶水,怒道︰」田汾,這小人貪得無」
卻在這時,門外傳來喧鬧聲,劉徹大怒,道︰「郭狗子,何人在外面喧嘩?」
宮門「吱呀」一聲打開,內侍郭舍人慌張的跌跌爬爬的進來,顫聲道︰「回稟陛下,是太後的侍從,要,要」
「要什麼?」劉徹龍顏大怒,怒眼圓睜,一手狠狠的拍了案桌。
郭舍人身子一顫,差點軟倒在地,滿臉驚惶,道︰「要陛下趟長樂宮,商量今日灌夫之事。」說完,郭舍人擦了擦冷汗,心中暗暗叫苦。太後跟皇上斗氣,他一個內侍兩頭不討好。
「好了,你去回,就說朕身體微恙,等會去。」
郭舍人應聲退下。
「陛下為何發氣?」衛子夫溫柔道,
劉徹緊盯著衛子夫的俏臉,嘆口氣道︰「還不是我那個不成器的舅舅。」
一邊的衛少兒趕忙拉著霍去病退下,道︰「陛下,我等告退。」
衛少兒是個心細之人,朝廷的事務還是少听為妙,可霍去病則不然。
「不用,少兒,你也是朕的外戚,而田汾也是朕的外戚,他怎麼如此囂張,競為灌夫罵座這等小事,拿他下獄不成,跑去太後那告狀,這等小人!可恥!」劉徹出言阻止道。
見衛少兒和霍去病未走,又一臉悲憤接著道︰「丞相田汾是朕的舅舅,朕礙于太後的面子讓他為相,還封他為武安侯已經夠恩寵他,可你們看看他。自以為有太後撐腰驚所欲為,何有臣子之本分。」
霍去病听後,頓時明白一大半。田汾,他一小人而已。竇嬰顯貴時,奉承之至,失勢時,欺壓過背,小人也。
衛子夫道︰「丞相這麼了,灌夫又怎麼回事?」
「田汾過壽誕,灌夫是竇嬰好友,席上,灌夫罵他幾句,他到好,拿人下關在自家,還羅織各種罪名,在朝會要求公然處置灌夫,他這是想干嗎?灌夫,乃大漢猛將,曾平吳楚七國之亂,立下赫赫戰功,身負十多處傷,而田汾競為一己之私致灌夫于死地,此乃小人行徑,,他還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不要以為是朕的舅舅,朕就不治他的罪?」說到最後一句,劉徹突然提高音調,一臉憤怒。
霍去病頓時也明白為什麼不讓他退下,劉徹的意思是警示衛家,臣子要有臣子的本分。
灌夫,霍去病不由為之感慨,歷史上的灌夫就是因為這次事故被處死。
ps︰睡不著啊,努力碼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