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之殤 012 上林苑

作者 ︰ 流浪地孩子

ps︰第3更

出了宮門,衛青自然被些相好的大臣圍著問霍去病的事。

汲黯見狀,鼻孔冷哼一聲,向周圍的大臣不屑掃一眼,頭也不回下了階梯。

鄭當時,韓安國兩人並肩走出,鄭當時道︰「陛下是何意呢?」

韓安國笑道︰「一個黃口小兒而已,鄭兄多慮了」。

鄭當時搖搖頭道︰「長孺(韓安國的字)兄,此言差也,以老夫之意,朝堂近幾年將有很大的變故,竇氏,田氏都已經是去日黃花。」

韓安國听後,沉吟片刻道︰「莊兄(鄭當時字)難道是衛家?」

鄭當時點點頭,兩人並不再多言,各有各的心思,無聲往前走——

昭陽殿外,衛青大聲道︰「太中大夫衛青求見娘娘!」

「青弟,你怎麼來了,還不進來,」衛子夫聞言大喜,這個弟弟平時為人謹慎,輕易不會來後宮,今日不知道出何事。

衛青行過禮後,問道︰「陛下在不在?」

「不曾回來,去長樂宮了。」衛子夫很奇怪,衛青怎麼一進來問天子行蹤。

衛青臉色微沉,把朝議的事說了,嘆口氣道︰「陛下想起用我們衛家,天威難測!」

衛子夫卻笑了笑道︰」青弟,你多疑了。」

衛子夫把幾個月霍去病和劉徹的談話告訴衛青。

衛青臉色才好點,道︰「哦,去病這孩子真讓人難以琢磨,看來這孩子是我們衛家的福星。」

衛子夫心中更樂,衛子夫在平陽公主府邸當歌女就很寵愛這外甥。

這不,這外甥沒讓人失望,幾年下來,智勇雙全,再過幾年,不封王拜相,她衛子夫的「衛」字倒過來寫。

兩姐弟充滿喜悅展望衛家的未來,衛家即將崛起于大漢——

三日後,晴空萬里,正適合游山玩水,劉徹會同群臣狩獵于上林苑。

上林苑,長安城,郊外南山,建于建元三年(公元前138年),劉徹使太中大夫吾丘壽王建上林苑。

傍南山而西向,周袤三百里,設離宮七十所,苑中飼養百獸,供皇帝秋冬射獵。

司馬相如所作《上林賦》寫道「漢上林苑,即秦之舊苑也。……茂陵富民袁廣漢藏鏹巨萬,家僮**百人,于北山下築園,東西四里,南北五里。激流水注其中。構石為山,高十余丈,連延數里。養白鸚鵡、紫鴛鴦、青兕、奇獸珍禽,委積其間。積沙為洲嶼,激水為波濤。致江鷗海鶴,孕雛產,延漫林池。奇樹異草,靡不培植。屋皆徘徊連屬,重閣修廊,行之移昝,不能遍也。廣漢後有罪,誅。其地沒入為宮園。鳥獸草木,皆移入上林苑中。」

上林苑中以養百獸禽鹿,嘗祭祠祀賓客,用鹿千枚,麇兔無數。飛具繒繳,以射鳥雁,應給祭祀酒。每射收得萬頭以上,給太官。上林苑中天子秋冬射獵,取無數實其中。離宮觀七十所,皆容千乘萬騎。

今初夏,園中獵物不是很多,劉徹也索然無味,就帶著群臣觀游上林苑,走著,走著,忽然從一樓閣竄出一物,樣子好像麋鹿,卻又不是麋鹿,跑在草地上東張西望。

劉徹心情還可以,並問眾人︰「此是何物?」

眾大臣,你看我,我看你,誰都答不出。

其實,大臣里有博學多才的,但見漢家天子劉徹也認不出,怕自己的學識超過天子,惹起劉徹不高興,索性也答不出。

劉徹見眾大臣不答,又問一句,眾臣子都搖頭異口同聲道︰「臣等愚昧,臣不知也!」

一個個躬身做慚愧的樣子,霍去病見到忍不住想笑。

劉徹見到霍去病異樣的表情,笑嘻嘻的問道︰「去病,你知道這是何物?」

霍去病嘻嘻笑答道︰「陛下,眾王公大臣都不知,我這個稚子,更不知呢?」

劉徹依然是那副笑的表情,問道︰「那你笑什麼?」

霍去病看了眾大臣們,衛青一副緊張的樣子,東方朔一副玩笑不恭的的樣子,汲黯一臉嚴肅,好樣在場的人都欠他的似的,這老家伙古板,鄭當時一臉媚,小人,第二個田汾,卻沒田汾的富貴命。

霍去病想了想道︰「雖然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人一定會認識這物,中大夫東方朔,博學多才。」

劉徹笑了笑,問身後的東方朔︰「先生可知此為何物?」

東方朔那老小子瞪張從雨一眼,答道︰「陛下,臣當然認識這為何物,不過,臣肚子俄了,臣請陛下賞匆美酒好食,等待臣吃飽,再奏知陛下也不遲。」

眾大臣都見怪不怪,而霍去病大驚,他第一次真正認識這個另類奇才東方朔。

這個東方朔和史書記載很相似,身高九尺,長的很俊朗,詼諧有趣。

一旁中宮郭舍人大聲喝道︰「東方朔,你大膽,你是不是不知道,想落個飽死鬼!」

這雖然不是在朝堂,但是霍去病還是很佩服東方朔的膽量。

劉徹擺擺手,笑道︰「叫御膳房備好酒食,我等君臣共午膳。」

眾大臣游玩半天,早就餓的咕咚響,但是天子沒說吃飯,誰敢說。

不多時,幾桌酒食送到樓閣,眾大臣落座,劉徹看了看群臣道︰「東方愛卿,請!」

東方朔也不客氣,道︰「陛下,恕臣逾越了,」

說完,一個人大吃大喝起來,眾大臣看著桌上的食物直流口水,但是劉徹未下令,誰敢用膳。

東方朔吃飽喝足,伸伸懶腰,模模嘴巴,嘆道︰「品嘗佳肴美味,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劉徹還是微笑著道︰「先生現在可說了把?」

東方朔卻站起來,躬身行禮道︰「臣再次斗膽相請」

劉徹的臉一下黑了起來,道︰「少嗦,說!」

東方朔便道︰「臣出身布衣,錦衣玉食為躇求,還望主上恩匆數傾良田,以供臣日後用度。」

郭舍人跟東方朔斗法幾年,見此,本想再挑撥一下,但看見劉徹禮賢下士的表情,並不再開口。

劉徹沉吟片刻道︰「好,我便賜你良田十傾。」

東方朔趕忙跪著下恩,道︰「此乃祥瑞之兆,和鳳凰,麒麟齊名,意味著朝貢!」

劉徹本來就好大喜功,他大喜道︰「此乃何名?」

東方朔道︰「此乃芻牙!」

郭舍人還是忍不住,跳出來道︰「東方朔,你說是芻牙就是芻牙?」

霍去病滿臉微笑看著東方朔精彩絕倫的表演。

郭舍人話音未完,東方朔趨前幾步,跪下道︰「陛下,臣祈求罷歸故里。」

劉徹大驚,疑惑道︰「這是為何?」

東方朔沮喪道︰「今日君臣同游,本君臣同樂,而不想因為臣之得罪內侍。臣惶惶,倘若日後,郭舍人尋隙參臣一本,臣難逃一死,還不如趁早歸故里,保全一命。」

劉徹不以為然,道︰「先生小題大做把!」

東方朔長跪不起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郭舍人氣的直翻白眼道︰「你才是賊!」

劉徹點點頭道︰「日後,郭狗子說你的壞話一概不算數,可以把?」

東方朔叩謝隆恩,才起。

一旁的霍去病真的很佩服他,防患于未難,心思縝密。東方朔可說是大漢朝百年難遇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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