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山下 車中人歡聲笑語 初來到觸目驚心

作者 ︰ 蓋文

這時候他們也陸續的趕到了站台。慶賽點了點人,好了都到了,行李也夠了。我們六個男的開始把行李往車里運,被子放在了拒車門口很近的走廊里這樣,滿滿的絡到車廂頂部。接下來帶著自己的皮箱背包找到各自的位置,車開始向著目的地進發了,老人小孩中年男子,妙齡少女,形形色色擠滿了車廂的座位,走廊。這是我上大學以來第一次做長途車。車中擁擠的景象隨早有所問,然而此情此景真讓人心窄。坐下來就不能動了,很快車廂里就散布這人肉為,還有腳臭味。更有甚者竟然月兌了鞋呼呼大睡起來。真當這是她家炕頭了。

小平似乎是累壞了坐下就睡的不管天塌地陷也不能妨礙我見周公。習慣了抱著背包的我依舊抱著我那個裝得滿滿的大包。鄉說︰「你那包里有啥寶貝啊,一路上就沒放下過總抱著不累啊。」「哈哈,沒有啥寶貝,就是拿它當靠墊,這樣腦袋就可以趴在上面睡覺不是很好。」列車員姐姐過來賣撲克牌了,這時候琪琪慶賽他們正玩撲克,列車員跟他們說「你們要打牌嗎?」我們自己有牌。「哦,我不是要賣牌給你們,前面車廂有個美女想打牌沒找到人,你們可以去跟她玩。或者找個人跟她換換位置。」「她在哪里,帶我去吧。我跟她換。」「等我轉一圈回來就帶你去。」我們開始議論起這個所謂的美女到底啥樣呢,「去看看就知道了,一會我去換她。」我說,心想正好可以去那好好安靜的休息下,跟你們在一起太活躍了,睡不著。等那個列車員姐姐回來,「姐,你說那美女在哪啊,帶我去找她吧。」我說,「哈哈,你想去找美女啊,跟我走吧。」「美女,你不是想要打牌嗎給你找到人了。」列車員說,「美女你要打牌嗎,正好我們有幾個小伙伴要打牌,你可以去找他們,我跟你換座位。」我說,心想這也是美女嗎,上帝玩笑開大了。總覺得這倆字言不由衷。「啊,等天亮在說吧,現在又不想打了,天亮再去找你們」美女似乎有些不大放心的說。「好吧,明天見。」「美女呢,怎麼沒見她跟你過來。」琪琪問,「別提了,什麼美女啊都老女人了,請不動似乎還對我設防,你們說我長得想不懷好意嗎?」我說,「沒那麼嚴重,最多就是不踏實。」琪琪說。「我要去找列車長了,你們玩吧。」

穿過擁擠的人群,找到決定我車票生死的列車長,「車長同志麻煩你給我的車票開一張出生證明吧,證明一下他生下來就是我的。」「啊,是什麼出生證明。」車長驚訝的問,「就是我的火車票原票丟了,現在這張是掛失後補的,需要你開證明證明此座是我的沒有其他人坐過。」車長笑笑說「噢,這個意思,明白了,哈哈,馬上給你寫出生證明。」「謝謝車長,祝你旅途愉快。」順利拿到證明,這一路也是蠻順利的,在沒出發時還憂心忡忡。

很怕自己難以勝任,在取票是還心急如焚怕自己車票就這樣沒了,上車後還狐疑車長能否給我開證明,現在想來,不是我們有沒有能力做到,而是有沒有勇氣去做。有時候不到萬不得已你不會發現自己能力的強大。你總是可以的回避困難。這一路的事情讓我有信心去面對波宏,去處理好自己生活中的事。提升了自我認識。前方路莫驚慌。我回來了,事情搞定,「拿來看看,怎麼寫的。」阿麗說,「今收到,特證明此座非他人,請與放行」「好了,有了這個我的錢就回來了。」我說,「你們玩吧,我去轉轉。」此時我只想找個安靜點的車廂睡會。還好找到了。

在一個空坐上趴了兩個多小時吧,睜開眼車已經到滄州了。「喲,都睡了啊,奧,就還有你了啊琪琪,你可真行,去了廠里干倒班的活你肯定沒問題。」「你去哪了啊。」「車廂里轉了轉找了個地就趴下睡著了,你休息會吧,我看著行李。」

車子在山東行駛著,天也開始朦朧了。太陽終于睡醒了,伸了伸懶腰就從山下漏出頭了。快醒醒看日出,火車上的日出。山東真是個好地方,四面環山,圍的嚴嚴實實,山上綠意仍存,泛著絲絲薄霧,太陽就似一個大大的紅球,滾滾向上。這連綿的群山形態各異,陡的直入雲霄,峭的無立錐之地,有的似一刀劈成兩半,這些山配上那初升的紅日似有人拉動你心中的弦,亦猶如品嘗了耐人回味的食。行進的火車上看去就像看長軸畫卷被緩緩打開。這麼美的日出當然要記錄下來。小平與阿麗不停的狂拍著。

聊城站就要到了,請下車的旅客帶好隨身行李準備下車。「我去看看咱們那被子,別給人順走了。」門口站著倆大哥在抽煙,他們剛從北京打工回來,「這些被子都是你的,從哪收的啊。」「對啊,都是我的,從學校帶來的。」「可以啊,買學生的被子干淨還便宜。」「你運一次能掙多少錢,這些都你一個人運上來的,沒合活得。」「嗯嗯,有合伙的,都在那坐著呢,也掙不了多少錢。」心想竟然把我當做生意的商人,難道我長得不像學生嗎,既如此將錯就錯,莫解釋。

車門關上,火車繼續行駛著。太陽升起來了,人也清醒了,小順子也活躍了,來打牌打牌,蕊姐,慶賽,拉耗子,然後他就把一副牌當錢分了,一副牌玩。玩著玩著牌全被他贏走了,慶賽說借你二十的,完了繼續玩慶賽二十張又沒了,在借十塊錢的,過了會慶賽和蕊姐聯合起來打小順,小順說「帥哥來你過來跟我一起。」「我不會啊」「沒事,你就跟我在這對付他們就行,我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你就悶吧。」「好,」我就悶然後就把蕊姐嚇跑了,然後小順就讓我兩塊錢把慶賽開了,沒比過慶賽,小順跟他pk贏了。得蕊姐他們的錢又上小順這了,又借了十塊。這次蕊姐他們倆開始互相看牌,玩著玩著他們贏到六十還了小順五十,有過了會又輸給小順二十,又借了他二十,最後弄得不知道他們那爛賬怎麼算的了,小順開始說︰「慶賽還錢吧,五十塊錢。」「怎麼成五十了,你看我們捋捋,開始借你二十又借你二十,然後借你十塊,然後我們贏你六十,還你五十,又輸你二十又輸你二十,然後贏你三十,然後……」「你們這不耍賴啊,開始贏你五十,你借我二十,然後又贏我六十,還我五十……」然後……一直交涉了一個小時。得了,你們這明明就是耍賴,五十塊錢,快點吧,現錢。旁邊就有人說這一個團隊里就得有活躍的人才能帶動起全場氣氛,你看那個就特活躍。這幫人才這麼熱鬧。嗯嗯,沒有小順子這一路的生活該多無聊,時間該多漫長。這個團隊以後的路還很長,我們一定能再波宏闖出屬于我們的天地。

這就是南京長江大橋,這就是滾滾的長江水,真的是一橋通南北,天塹變通途。夠雄偉,夠壯闊。洪流滾滾東流水,長龍嗚嗚駛入京。百舸浮沉古今事,雄獅百萬渡長江。過了南京,蕪湖就很快了。蕪湖第一次听到這名字是在我小學六年級時北京住院時,一個同房的病人是蕪湖的,老爸在那年也曾去蕪湖干過活,老人說蕪湖是個很美麗的地方,現在終于有機會好好看看蕪湖了。也許我和蕪湖的緣就是從那時候結上的。如果有機會能踫到那位老女乃女乃和那阿姨該有多好。想著想著竟不由得笑起來。「帥哥傻笑啥呢,到站了準備下車。」小順說。「啊,沒什麼,快收拾行李。」那些行李我們分三次好不容易搞下車。這一路我懂得了男人在關鍵時刻就得頂上去。你不勇敢身後的女人怎麼辦。「好了,波宏的歸波宏,三安的歸三安。就此別過,有機會再聚。」濤哥說。我們六個男,小平,阿麗,蕊姐,雨晴四個女的就去找君哥。

慶賽在火車上就給君哥打完電話了,走出出站口君哥已經在車站等我們了。「蕪湖火車站怎麼這麼破啊,比以前的秦皇島站還破,有歷史價值了。」我說,「呃呃,蕪湖火車站馬上就要建新站了。」君哥說。把行李放進車里我就趕緊去退票了。「您好我退補得票。這是證明,謝謝。」「好了,你可以走了。」「哦,票能給我嗎。我還用它報銷呢。」「你不要錢了,就可以把票給你。」「好吧,不要票了。」

坐上車我們就朝波宏進發了。一路上廠房密布,鋼廠,電池廠,汽車內飾廠,精密儀器廠等。最後司機把我們帶到了巨大空地上坐落的一大片廠房停了下來。好了,我們到了。「這些都是波宏的嗎?」「對啊這些都是,我們今年正在新建電子玻璃廠房,你們有幾個被分到電子玻璃了。」君哥說。「好了,我帶你們去找宿舍。」宿舍里有六張床,上下鋪,正好我們六個男的。他們四個女的被分到了我們後面的樓。她們可是標準的大學宿舍的待遇,四人間上面住人下面是電腦桌。撲完鋪,天已經黑了,「吃飯去吧。」「把那幾個女的也叫下來。」「李順給他們打電話。」「喂,蕊姐啊,你們下來吧,嗯,去吃飯,熟悉下環境。」到了食堂已經沒人吃飯了,就還剩幾個菜了。「這都什麼菜啊,怎麼怪怪的,唉,全辣椒。」我打了一個藕片,一個倭瓜。「哎,你們三個都是左手啊,你們仨坐一塊挺合適,不打架。小平說。我一看鄉和雨晴也是左手。「哎,太有緣了,不好找啊,現在居然一下三個左手,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了。」「嘿嘿,鄉,你也是左手啊。」

吃完飯,我們去超市準備買點日常用品,我現在身上就七百也是僅有的七百了,先買點必須的,不太用得上的就不買了。買了一個盆子一袋洗衣粉,一塊香皂。「好了,都買完了,我們回去早點休息吧。明天要培訓,別起晚了。」慶賽說。回到宿舍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媽,我們到這了,挺好的有洗澡的,環境也好。」「你們幾個都在一個宿舍嗎。吃的怎麼樣」「嗯嗯,我們六個男的在一個宿舍呢,吃的不錯有菜有肉,就是有點辣。」「嗯,那不冷吧,別凍著。」「嗯,不冷,這還穿半袖呢。」「好,那你早點休息吧。」「嗯嗯。」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還真累人,躺下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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