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擁有一毛錢時卻不懂 運勢

作者 ︰ 柒默維

兩天的假期就被這樣揮霍走了,坐在車上,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陳佑年就坐我旁邊,一上車他也沒跟我說過話,當然,我更加不想理他。經過我深思熟慮,其實我是願意和他說話的,可是幾次三番瞄他幾眼後,就他那臭臉,我就算是個話嘮也被他冰凍三尺的神功給威懾住了。

快下車的時候,陳佑年還丟給我一個嫌惡的表情,至于為什麼,我擦擦口水學著我媽的招牌眼神,翻了一個白眼,「干嘛啊?」

「我跟你說一聲,別坐錯站,我要下車。」熱戀中的男人,果然無法自拔,離學校都那麼近了,還要特意下個車去接女朋友,是溫柔體貼還是多此一舉?

我不假思索點點頭︰「去吧,我沒攔著你。」

公交在前面就停下了,他從書包里拿出用白色袋子裝的荔枝,我眼楮賊亮賊亮,迅速接過,特沒骨氣地說了一聲謝謝。

小安逸的日子過慣了,到學校還真不太習慣,早知現在何必當初的安逸呢?這是何必呢啊何必呢!忙著到幾個小組長課代表那兒轉了一圈,一如既往收獲不小,幾本答案參雜在一起,唰唰地在數學作業本上填埋答案。

「舊舊,你說你怎麼死性不改,上個星期四,數學老師把你說得不夠慘?」

我沒工夫搭理聲音的主人,要是沒在早自修之前把作業上交,又要被記名字了,一個星期被記一兩次我倒不介意,但依據我多年學習生涯的經驗,周一一定要讓自己快快樂樂,所以,今天我堅決不「金榜題名」。

「啪」一聲,後背發出刺耳的聲音,「痛啊,花潔,你想拍死我啊!」我抬起頭想要以暴制暴。

花潔語重心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大人模樣地說︰「舊舊,他們今天給你抄,你得瑟一時,可是真正考試的時候那些題目照樣不會,到時誰有那麼好心還來告訴你答案,用你腦子想想,凡事都要靠自己。」

花潔的話就好像我生命里的警鐘,時刻都在敲醒我,可是總有那麼幾次,我不屑那樣的警鐘。她每次的敲響,我像得到了安慰卻又害怕。她是我心里最純潔的百合花,在花潔面前,我實在不起眼,無非是一朵小野花。我愣了楞幾秒,裂開嘴笑得比向日葵還燦爛,繼續完成未完成的大業。花潔估計無語了,看了我同桌一眼無奈地搖搖頭。

花潔走後,數學老師便邁著標準的成功男人的步子走進來,長安洺努努嘴,「是你抄作業,她沖我搖頭做什麼?」

百忙之中,我還是抬頭看了他一眼,「這還用說,她覺得你無藥可救。」

長安洺長腿一伸,狠狠地就是一腳,我倒吸一口氣也不留情面往他腳上跺,我穿的是帆布鞋,他穿運動鞋,不跺上幾腳我不甘心。我想應該是便宜那小子了,長安洺不怒反笑︰「曾舊舊,你覺得是花潔漂亮還是你漂亮?」

「操,漂亮你媽個頭,你媽最美麗動人!」拿我和花潔比,長安洺你良心真黑,好在我的心早就賦予了小強精神,爺我和小強相親相愛,從此相濡以沫。

「有自知之明就好。」

我保持淑女風範,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你個卑鄙小人。」

「彼此彼此。」長安洺眨眨眼楮。

「誰要你同流合污,你上次問我借的筆呢,趕緊還我,我要認真听講啊。」

數學老師在講台唾沫飛揚,我和長安洺也不遜色,老師講得愈激動我們也愈激動,直到老師察覺不對勁了停下來之後鏗鏘有力地問︰「誰在講話?」我們絲毫沒被老師的氣場壓倒,還在喋喋不休,你一句我兩句,你兩句我三句的。

「長安洺,上去把黑板上那道題解出來。」老師走下來,用尺子敲敲長安洺桌子,我趴在課桌上偷笑,暗自慶幸被抽中的不是自己。老師瞪著眼楮,「還有你,跟他一樣,把那道題做出來。」

我有氣沒地方出,硬著頭皮跟在長安洺身後。我再也不相信什麼天神保佑了,今早我還特意看了運勢,狗屁,這算什麼好運氣。在講台上磨蹭半天,「喂,你會不會做?」我扯著嗓門,壓低聲音問。

「不會。」他當然不會,長安洺是學校里出了名的「睡美人」,通常上課都打瞌睡,數學課除外,理由是數學老師有拿教鞭,誰要敢上課趴著就抽一鞭,自此,被教鞭打過的人只有長安洺,不過僅此一次。從那以後,他上數學課不是仰著頭就是和前前後後的女同學聊上幾句。

約過了幾分鐘,老師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我和長安洺,我看著長安洺那片空白區域,相對而言我是比較有成就感的,至少我還龍飛鳳舞地寫了一個漂亮的「解」。

下課後,我和長安洺並肩去了辦公室,哪知進了就不想出了,辦公室里那空調吹得我神清氣爽,最後還是長安洺說想睡覺了,死拽硬拽把我拖出辦公室的。

晚上就寢的時候,幾個女孩湊在一起總有聊不完的話題。花潔是寢室長,和長安洺一樣最大的特點就是嗜睡,不過她從來不在教室睡,問她為什麼不在教室睡,她淡淡地回答︰「人長太美麗太惹眼,班里男生太色了,我怕我會吃虧。」

我保持淡定,仗義地對她說︰「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哪知這妞不識趣,說我就是那個垂涎她美色之人。我去,這唱得哪門子的戲,我當場有暴打她一頓的沖動,念在多年的友情,我是一忍再忍,沒辦法,人善良也是一種罪過。

每個寢室有八個人,分上下鋪,我睡在下鋪,上鋪是李露。我對頭那上下鋪是一對姐妹花,說是雙胞胎,且不論外貌的差異,就連性格都是迥異,要不是得到確鑿的人證物證,我還真以為她們兩個在開玩笑。

寢室里的聲音來源幾乎每晚都從我們這里發出,我說︰「快放暑假了,想去打工呀,你們有什麼打算?」

「你打毛工啊,就你這點姿色,未成年,人家不收童工!」李露兩腳掛在我背上,一台風扇呼呼地吹,壓根沒有涼意,加上空間狹小更加熱了。

「我要做個自食其力的女孩,都初二的人了,賺點零花錢也說得過去啊,再說我身高也不矮。」

「我覺得打工這件事情還是從長計議為好,舊舊,你也說了我們現在都初二的人了,暑假一過就都初三了,還是把精力多花在學習上,說實在話以後打工賺錢有的是,現在的任務是學習,除了學習還是學習。」

說話的是範雪梅,姐妹花之一,她是姐姐,妹妹是範雪婷。

我已經想好了,不管她們怎麼說,總之暑假我一定要去打工,讀書考試什麼的,都另當別論。本來是這麼想的,被她們這麼一說,不動搖都難。

如果說範雪梅是典型的乖乖女,那範雪婷就是個典型的小霸王,見慣了她的霸氣,現在見怪不怪,「你們幾個舊社會的封建豬腦,都什麼年代了不說,還天天把考試放在嘴邊,真庸俗!舊舊,她們說她們的,我們聊我們的,咱不和這些個殘渣一路。」

听了這話,我緊我住範雪婷的手,像尋到知音一般熱淚盈眶,「婷婷,我們不做祖國的花朵,我們要做綠葉。」

「對,共創我們美好的未來。」範雪婷模模眼楮,「知音啊,我感覺我們之間相見恨晚啊!」

我扭扭身子,甩開了李露的兩腳,向前挪一挪,「知音,就讓我們發揚綠葉精神,無私奉獻吧!」

這一唱一喝的,李露大人受不了了,捏住我下巴不好氣地說,「我怎麼就和你這麼個二貨勾搭上了。」

「當初可是你追得我滿大街跑的,怨不得誰。」我氣急。

「操,你也不看是誰搶了我的書包。」

我們幾個嘰里呱啦,個個都像打了雞血別提有多亢奮了,花潔幽幽的聲音不失甜美的朝我們吼來︰「曾舊舊,你要再給我說一句話,我撕爛你的嘴。」

你要相信最溫柔的聲音說出最狠的話是有多恐怖,此刻誰都閉嘴了,至此可以清楚听見門外值周老師的聲音︰「剛幾個說話的都給我出來!」大概過了一分鐘,沒人起身也沒人說話,門外也沒動靜,範雪梅輕輕舒了一口氣。「再不出來,全寢室的人都給我出來,今天晚上都別睡了。」

當然知道這句話是嚇唬人的,不過為了不連累其她善良的室友,我和範雪婷穿著睡衣就下床,其她兩個也跟在身後。

天知道今天有多有趣,在教室和長安洺被老師請到辦公室訓話,就連在餐廳排隊,好不容易規規矩矩一次排隊眼看就要輪到我了,幾個初三的大個子男生擠到我前面,倚老賣老我還能理解,以大欺小讓我怎麼平靜?

現在倒好,在寢室里,自由時間也被剝奪,不就是把睡覺時間挪了一部分給探討人生嘛,還被麻辣值班老師四個人輪流訓了一番,訓了不要緊,還每個人做蹲起100個。

大搖大擺走出去,托著身子回來,李露躺在我床上小聲嘀咕︰「大晚上不讓人不睡覺,偷偷模模體罰學生,我要告她!」

我也沒力氣再和她較勁了,壓著她身板就躺下,「熱死了。」李露不知哪來的牛力,推了我一下,我就被硬生生甩在了地上。

那一晚我失眠了,李露的呼嚕聲,讓我一個晚上不得安寧,我掐她鼻子沒反應,我捂住她嘴巴也沒反應,總之,我確定她一個晚上都在打呼嚕。

致使早自修後第一節最愛的語文課我趴了一節課,同桌兩默契地頭朝左邊,自顧自白日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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