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活的不如意,但是生活還是得繼續,這就是人痛苦的所在!
與另一個世界甚至快三十了都還可以厚著臉皮以孩子、不夠成熟自居的‘少年們’不同,這個生活艱辛的世界,成熟總是很快就伴隨著短暫童年的結束而來到。
少年的定義默認是在十五歲以前,即便這個世界的人理論上比起另一個世界可能還長壽不少——沒有那麼多不正常死亡的話。
生活的艱辛讓十五歲的少年已經必須承擔起生活與家庭的責任了,僅僅因為他們已經勉強能夠貢獻出自己的力量,能夠幫上一把了,無論是戰斗、勞作或者是種族的延續上,因此他們必須成熟。
真正的少年或許在知識面上不及這位自詡的少年,但是在面對生活現實方面,在生活的閱歷上,卻是另一個成年的少年拍馬不及的。
這是生活的經歷總結,是書本說無法提供的經驗,是孩子自我對世界的領悟。
這也是靈魂對現實記憶與映射,所以世上才沒有兩個完全相同的靈魂,就算它們的本質如一,但是環境的些微變化就足以差之毫厘謬以千里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正是因為他們早早的接觸著整個世界,成熟大半時候其實不是指年齡。
雖然信徒與神的關系被種種詞匯所美化著,但是在飽受21世紀無神論、商品學與厚黑術,以及網絡游戲燻陶的新神看來,其實更願意認同是一種交易關系,信仰給神,聖力給牧師,庇護給信徒,就這麼簡單。
值得許皓慶幸的是,他很有資格處于另一個世界某國鐵道部一般的壟斷地位,會有資格叫囂︰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之類的狂妄。
卡普以及村子里的人,雖然從來沒享受過牧師的待遇,但是流浪了百年的他們沒吃過豬肉也是見過豬跑的,對于牧師們的種種傳說並不缺乏,因此少年卡普第一時間贏得了所有村民的敬仰,成為與其父、其祖並列甚至略有超越的首腦人物。
成就一位牧師的不僅僅是信仰的虔誠與否,還與神的意願有關,因為聖術的傳承雖然可以無視大多數空間限制,但是能夠建立起完整的兩個聯系終端以及將損耗降為最低,卻是一個重大的課題。
就像21世紀的電視信號一樣,雖然沒有衛星接收器也有可能接收到一些模糊的畫面,但是有接收器卻能夠清晰而明確的定位,接收眾多的電視台,不用再指望著人品爆發。
當然這種過程也不是不收費的,畢竟損耗降低並不意味著沒有損耗嘛,因此合理的收費與合理力量分配也是考驗一位神管理能力的體現。
俗話說**決定立場,處于鐵道部位置的少年,已經有鐵道部式的思維傾向了,現實啊,真的是現實。
可惜的是,許皓目前有且只能有一位牧師。
作為一位背靠老大,以勢服眾的階層,牧師的能力主要是虔誠,聖術那就是自己背後神的本事。
而少年卡普,無疑是史上最為悲劇的牧師,做為神的第一牧師,唯一的代言人,竟然僅僅只會一個最最低級地聖術,天底下還有比這更悲催的嗎?
不過幸好是已經幾代人沒有牧師的村子,誰也不再知曉這個階層的秘密,所謂無知是福,少年與村民自願將此歸結為自己信仰的不足以及知識的匱乏。呃,雖然這福不是他們的,而是許皓的,反正是福氣不是,真理果然是真理啊!
當然,牧師雖然力量來自于神,但是使用力量的方式卻與自身的體悟也是息息相關的,畢竟同一條生產線也不會真正產生兩個一模一樣的產品不是,形似已經不錯了!
天底下也沒有真正的捷徑可走,雖然表面上只要神鐘意,牧師的聖力幾乎無窮無盡,無需辛苦修行積累,但是誰又知道他們為了信仰付出了多少?
化生術是一種簡單的提取自然中逸散元素的聖術,之所以在習慣于將之溶于水,正是取決于水有包容萬物的特性,能夠更好的保存、發揮甚至沉澱不需要的元素的作用罷了,也就是說省力,倒不是說一定只能成為聖水。
在末法時代的地球,連這點點力量甚至都無法顯現于世,但是在這個世界,真實的聖力卻能形成肉眼可見的白光,融入卡納德的身體,漸漸修復他的成年痼疾。
呃,其實這點力量根本無法治療他,僅僅能夠溫養一下傷痛罷了,但是獲得聖力治療的喜悅卻依舊讓他淚流滿面。
卡納德就是卡普的父親,一個強大的戰士,也是村子的第一勇士,無數次沖在戰斗第一線的他,雖然僅僅才三十多歲,卻已經渾身的傷痕累累了。
剛毅的神情,果敢的意志,不屈的信念,勇武的精神等等,等等足以讓21世界同歲的‘孩子們’自慚形穢,為之敬仰。
在這個生命難保的世界里,沒有矯情,甚至沒有自艾自憐的機會,拼命拼命,不拼就沒命,這就是最真實的寫照,尤其是對于他們這些流浪兒來說,因此每一個老人背後都有無數無形的勛章。
卡普的爺爺,庫馬克村長就是這樣一位老人,他的位置不僅僅是血脈或者傳統的傳承,而是身上甚至臉上那無數傷痕的見證,每一個老人都是寶,他們是部族當然的領導者與指引者。
在這個甚至比地球原始社會還危險數十倍的世界,像這樣沒有神存在的部族甚至難以有幾個老人,失去庇護的力量,他們不得不用身體來對抗巨獸、魔法
老,是一種奢侈!事實上他們現在還能存在已經是幸運值爆棚了,當然現在好運似乎也到頭了,誰叫他們偏偏找了一個菜鳥做信仰呢!
沒有人比庫馬克村長更能體會神存在的意義,雖然他竭力虔誠,雖然神沒將他選為使徒,他卻依舊全心全意的感謝神,敬奉神,不僅僅為了自己,不僅僅為了兒孫,而是因為有了希望。
只有他才明白家族積累的那些傳承為什麼會斷絕,曾經的屠魔戰士的後人為什麼連一般的巨獸都難以獨自對抗。
知識與技能雖然能夠用文字傳承,但是先輩的指引卻是少走彎路的重要因素。
可惜的是四代人啊,百多位血脈的傳承啊,卻僅僅只有他一個成為老人,這就是沒有神的悲哀!
其實庫馬克老人的虔誠未必輸于自己的孫子,但是牧師的成長不僅僅是信仰,同樣與知識、身體甚至時間有關,而偏偏這百多人就算都是虔誠的信仰也僅僅能夠維持最多兩位低級牧師,但是許皓畢竟不可能用一個聖術行走天下,適當的積累與研究是必須的,因此他只能有一個牧師。
除去忠誠,再好的經驗,再好的信仰也不能和未來的成長性相比,這是蘭奇老頭告訴他的經驗之談,因此除去先入為主的因素,他也只能選擇卡普。
對于一個久久缺乏神的部族來說,一位牧師的誕生,不僅僅意味著庇護,對于整個部族的精神面貌也是一種巨大的激勵,整個藍庫小島由此精神煥發,村民無論工作或是訓練都充滿了積極性,這就是希望的力量,雖然這希望依舊渺茫,但那一絲曙光卻能夠帶來無窮的力量。
生命的力量,首先是一種偏向正面的力量,其次它更是一種平衡的力量,在中國人的思想中,陰陽是互補的,雖然作為人,陽的一面佔據主要位置,但是並不排斥陰,因此化生術的力量其實還是與初級治療術有所不同。
雖然許皓也不知道原因在哪里,但是秉著靈魂本能運作的力量卻自然而然的將之體現出來,就如同人的呼吸一般自然而然,因此同一種聖術,每位神的每位牧師施展還是有差別的,只不過沒誰刻意去注視那一些些差距罷了。
就如同除了專業的學者,除了那些閑得蛋疼的,誰會去刻意研究你吃的魚產自哪個地方,味道與構造會有什麼細微差異?
雖然在這個世界,似乎還沒有誰會傻乎乎的對著大地施展初級治療術,但是在許皓的認知中,化生術應該不僅僅對人與動物起治療作用,更是一種園藝手藝,至少自己的道士叔叔就經常用自己化的水澆花。
當時不知是因為道觀本身山青水淨還是術法真有作用,似乎感覺那花確實比別人的明艷動人了些,因此許皓並不在意自己的使徒用之灌溉大地,反正化生術其實更多是吸取空中彌漫的生命氣息來發揮作用的,聖力耗費並不多,而且平衡的‘和諧’力量也有助于改善大地,也不算是真正的浪費。
只要有作用,只要付出一元錢能夠獲得五元錢的收獲,21世紀的少年並不介意用自己的口糧來投資,至于經營範圍,只要不觸及他自己那可伶的一點生存底線就可以。
沒有貴賤意識的少年更不介意它究竟做什麼用,他本身沒有聖術是無比高貴的這種意識,本著交易本質在行事的神,自然認為現在而今眼目下怎麼樣養活自己的羔羊才是最主要的。
沒有寧死不吃嗟來之食的意志,又豈會有抱著高貴餓肚子的決心呢?唯一可慮的是這化生術究竟能不能起到它傳說中的作用!
畢竟聖術就如同武功招式一樣,你往往不知道所有力量真正來自何處,只知道有什麼特性,如何使用它,卻難以估計它最終能達到什麼程度的效果。
真正的神會不會真的是無所不能事無巨細洞察,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這種半吊子的贗神,或者說偽神,肯定不行。至于使用過程中會產生哪些變化或突變,或者總結規律,那需要長久的實驗與積累地!
旁觀者許皓總是覺得自己的使徒完全是以一種猴戲的方式在表演自己的第一場表演秀,但是事件的主角與觀眾卻對此頗為滿意,甚至極盡虔誠的完成著神賦予的任務——這是神第一次清晰而明確下達的任務︰實在沒事了,就去外邊澆澆地吧!
低聲的淺吟並非聖術施展的必要方式,甚至可以說不是任何術法施展的必要方式,所謂言出法隨最關鍵的不是言,而是產生語言的本質——靈魂。
當然,對于凡人來說,語言本身對靈魂意識有暗示作用,自言自語有助于注意力的集中,因此語言能夠加強自己靈魂的協和高度,也因此咒語才顯得重要,卻不知道刻意追求詞句其實並不能造成應有的效果。
所謂我思故我在,靈魂本身就能夠影響到物質,波動力量——聖力或者自身的力量,因此靈魂才是施展力量的根本,語言實際上只是自我暗示這種力量需要完成的運行方式與要求達到的目的而已,因此你念「嘛呢嘛呢轟」與「風火雷電劈」其實沒有區別。
只要你習慣了,只要你能夠用靈魂來影響力量。
當然,對于需要借助別的存在來施展的聖職者來說,這區別卻是不可忽視的,他就像網絡的驗證碼一樣,通不過是你的使用權限就不足或密碼錯誤,只能依靠殘留自身的聖力和本能,那效果自然大打折扣。文字首發。
「天道無情,眾生皆苦楚;吾神祥臨,悲眾生所苦;灑甘露水,以度眾生!」許皓實在不知道怎麼編了,所以借鑒了不知道是道家還是佛家的術語,應該沒版權糾紛吧,管不了那麼多了!
沒錯,這就是漢語,壟斷性質的好處就在于,管你愛用不用,反正我的地盤我做主。已經習慣于自身語言的少年,在輝煌五千年傳承教育下,自認是迄今為止唯一具有完整文明傳承,並為之自豪,受此教育燻陶長大的少年,就算現在學習一門外語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也不願意崇洋媚外,哪怕這洋,洋得都沒邊了。
再說,在道家的力量體系,除了言的力量,還有一種同等重要的東西就是符,這玩意兒可是一直用漢字書寫的——雖然這字是被稱為鬼畫符似的古篆的變體,但無可否認是漢字體系。
這點當年的少年可沒少當做畫畫,既然言的力量得以展現,那麼怎麼也不應該拋棄研究符的可能不是,誰知道起不起作用呢。
所以無論基于何種理由,漢語成了他施展聖術的驗證碼,反正他擁有單方面解釋權,沒得商量。
想要力量,可以,學會漢語再說。
至于你有多悲催,關我一毛錢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