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不知不覺已過去一個月。這一個月中,纓容甚少出來走動,每每纓敏前去探望要不然是吃閉門羹要不然就是兩姐妹什麼也不說干坐著。纓敏只念纓容是因為被降了位份心里不快,故少不得事事依了姐姐。
這日晌午,纓敏在錦雲軒坐了會兒,見纓容不願意說話,便早早出來。看著宮道四處都有宮人在清掃落葉,天高宮大,但是似乎沒有一處能容納下自己,應言跟在身邊見纓敏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心底自是擔心不說。
主僕二人不知道怎麼就走到御花園東南角上一座賞景軒里,這里倒是人跡罕至,軒內栽種很多喊不上來名字的名貴花草,偶爾有幾只斑斕的彩蝶在花間翩翩起舞,微風略過細聞之下是淡淡的牡丹花香。
這樣的美景讓原本躁亂的心漸漸平靜下來,纓敏此刻想起原先還未進宮在府中也有一處小園子,園子里栽種了好多漂亮的花,阿瑪告訴自己是額娘生前種的,所以阿瑪不準自己常常到那里,生怕會弄壞那些鮮艷的花朵。但是自己還是會常常偷偷跑到那里去抓蝴蝶摘花瓣。
今日纓敏穿著一身素白的彩繡氅衣,衣領袖口都用彩線繡著幾株淡雅的荷花,耳間的女敕粉流蘇墜子襯得原本白女敕如玉的肌膚更加紅潤。纓敏正回想往事,她並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在陽光下這樣怡然自得的神態是多麼的迷人,眼前這個如仙般靈氣的女子就這樣沉入回廊中賞景人的心底。
應言眼尖,見有一個陌生但是卻身姿綽約的男子站在回廊中,微怒道「你是何人?竟敢這樣看著格格?」
纓敏順著應言的話看過去,是一個皇宮貴族打扮的男子,面對自己而立,雪白長衫越發把他寬闊的胸膛顯得挺拔,英氣俊雅的五官,劍眉星目,深邃的眼中倒映著自己婉約的影子,腰間佩戴的刻豬形玉牌成色溫潤通透,折射過來的強光刺得美眸生疼。
「在下無意冒犯姑娘,只是見姑娘專注賞花,故沒有打擾!」好听磁性的聲音一字一字的落在不易察覺的心中。
纓敏見應言欲上前理論,連忙拉住,含笑「不礙事的,應言,我們走吧!」說罷便攜應言快步離開。
男子本欲詢問纓敏的芳名,誰知二人離開地這般快,心里有一絲失落。「不打緊,會有機會的」男子微笑自言自語。
打從上次皇後在長發了次威,這每日的請安大家也是準時過去,再不敢像從前那般今日尋個理由明日找個借口般推月兌。想來這日皇後的心情還不錯,與大家姐妹也是有說有笑。「今兒個本宮想與各位妹妹說件事,這」九九重陽還有幾日,皇太後讓本宮與慧貴妃一齊籌辦,本宮想听听大家的意見」
月琦是個急性子,吵到「去暢音閣听戲再好不過!」
「沒何新意」循聲看去,是愉貴人雲淡風輕地說道。
嫻妃似苦思了一番「倒不如齊去堆秀山,在那擺些菊花酒茱萸什麼的,也學學那漢人作作詩,應應對兒?」
嫻妃說到漢人,纓敏不小心瞥見慧貴妃眼中的黯然。然很快又像無事般,細細听嫻妃的點子。皇後贊同的點了點頭,各位主子娘娘覺得新鮮,臉上也都欣然。嫻妃見纓敏沒做聲,疑聲道「卿妃不同意?」
纓敏笑笑,搖搖頭,站起來說道「不是,這是個有趣的,可是皇後娘娘,嫻妃娘娘,纓敏想的是如果有人沒對上,沒作出詩的,可要小小懲罰下,也樣才有意思!」
大家也都同意地點點頭,皇後笑說「和月琦一樣是個機靈人兒!慧貴妃,你覺得如何?」
慧貴妃贊成地點點頭,「臣妾覺得可行,這樣可以增添些樂趣!」
就這樣,皇後定了下來,所有後妃除了常在低等級的宮妃不用出席,其余人缺一不可。
大家這幾日都在自己的宮里惡補詩句什麼的,畢竟她們大多數是滿人,騎馬射箭自是不在話下,那些詩啊對啊也學過些,可她們要成為拔尖的,不努力看看書的還真是不行,更何況弘歷也會在場,都想引起他的注意。雖然弘歷也要御宴群臣,可那是晚上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