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莊福晉等人準備妥當,早早親自挑選了數種奇珍異寶一同帶進宮給皇後。這鳶一天還沒亮就起身穿戴打扮,平日她衣裳什麼的也少的緊,加上這正室平日里的暗處欺壓,故能穿得出去的也沒件像樣的。
正是煩躁之際,外邊的木門被敲響,鳶一恨恨扔下手中的一件石榴素花紗裙,打開門見是夏荷,連忙換上笑意「夏荷姑娘找我可有事兒?可是莊福晉吩咐了些什麼?」
夏荷把手中提著的包袱雙手遞給鳶一,略有些微笑道「這是莊福晉讓奴婢拿給鳶夫人的,說進宮不比別處,萬不可掉了身份!」
鳶一明白了大概,看來這莊福晉不像表面那般難對付,不做多想,口中更是萬般恩謝接了下來。後來夏荷走後,打開包袱一看,都是新料子做出來的錦服,無論款色還是用料都是上乘的,曾幾何時,自己又何曾缺這樣的穿?
不想許多,即刻把其中一件湛藍棉制長旗裝穿上,又在外頭加了件醬紫雲羅小襖,頭發全部綰成如意髻,打開首飾盒,寥寥無幾的珠釵翠環,心下一陣失落。
瞥了眼床幔里還熟睡的人,快步走到床邊,撩起幔子,眼里滿是冷意,听見他微微的鼾聲,伸手推了推他,嬌聲喊道「爺?爺您醒醒!」
傅玉被人吵醒,剛想發怒,但是睜開眼一看是如此的美人,那點怒氣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一把摟過鳶一到自己的懷里,細心聞著她身上的脂粉香味,戲謔道「大早上的喊爺是不是想伺候爺啊?」
鳶一听著這滿是曖昧的話語,胸口一陣作嘔,故作不開心撒嬌道「爺就會打趣鳶一,想是爺根本不是真心愛鳶一,只是空虛寂寞了就來找找我!」
傅玉心里听著鳶一這般嬌語,心里難忍一陣陣癢癢,又听她這般熟落自己對她不好,更是急了「我的心肝兒,你看我連正房那兒都不去了,你還說爺不是真心愛你?爺恨不得把你塞在心里去愛!」
鳶一心下冷笑一聲,小嘴一撅,那雙會說話的雙眸仿若要滴出淚來,嬌軀在傅玉的懷中試圖掙開,細聲怨道「那為何前兒個你還送了那麼多首飾給她,我卻只得了個金釵?這會兒好不容易莊福晉要帶鳶一進宮請安,可連件像樣的首飾也戴不出去!」
傅玉沒想到自己前幾日買了些首飾給正房這鳶一都知道了,臉上有些尷尬,鳶一見傅玉也不說話,繼而又道「難道爺以為鳶一是喜歡那些東西嗎?這我隨莊福晉進宮可是代表著爺您啊,難不成讓人家說這堂堂皇後娘娘七弟的女人連件有品兒的什物都戴不出去?」
傅玉沒想到這鳶一這般為自己著想,此刻真是恨不得把她疼進骨子里。摟過鳶一湊上她臉上更是一陣亂親,鳶一立馬抓緊時機,把忍了許久的眼淚落了下來,淚水流到傅玉的嘴里,咸咸地味道讓傅玉愣住了,看著面前的人兒哭得這麼梨花帶雨,就好像把自己的心都要哭碎了,也顧不得會冷著,一股腦兒就從暖被里坐了起來,鳶一把傅玉推回被中,小心給他掩好被角,喪氣道「快躺著,別凍著了!我還是不進宮了罷!反正這副模樣也見不得人的!」
傅玉就是喜歡鳶一的體貼暖心窩,心里有了主意,朝門外喊了聲來人,就有個小廝欠身快步進來「爺!有什麼吩咐?」
「去林夫人那里說也都讓她拿出幾件首飾來給鳶夫人進宮!」
小廝听傅玉這麼說,略有些為難「爺,這夫人要是不肯怎麼辦?」
「不肯的話就告訴她這般肚量都沒有,就把正位讓出來給鳶夫人!」
小廝得了話,便連忙朝正房走去。
傅玉見鳶一的臉色好看了些,又一番安慰「心肝兒,今兒個太早了,等你從宮里回來,爺親自帶你去錦飾齋挑去,愛買什麼買什麼!」
鳶一懂得見好就收,一副含羞的模樣,湊上雙唇在傅玉干澀的唇上輕啄了一口,便連忙躲開。傅玉意猶未盡,但是顧及鳶一馬上要進宮,也就不纏著了,嗤笑道「你個小狐狸,看你晚上回來我怎麼收拾你!」
鳶一打下床簾,嬌羞道「晚上任憑爺處置!」
沒過半會兒,傅玉又沉沉睡去,小廝把首飾拿來鳶一心里自是高興的,「正室沒說什麼話嗎?」
小廝似想了想,回到「回鳶夫人的話,正室就說了句‘反正正打算扔掉的,就做個順水人情!’」
鳶一冷笑一聲「呵呵,嘴硬!」
利索地挑了幾樣得體的發簪佩戴好,執起桌上一方繡帕就朝前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