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錦雲閣厚重的朱漆木扇門,迎面傳來一絲腐敗的氣味,纓敏抬步跨過門檻兒,尹墨痕緊跟其後。
應錦迎了上來「奴婢參見卿妃娘娘,娘娘吉祥。」
纓敏瞥了眼低頭跪著應錦,詢問道「姐姐呢?」
「回娘娘的話,格格這幾日身子都不爽快,在寢屋躺著!」
纓敏輕輕「嗯」了聲,徑直往里頭走去。應錦想跟上去,被纓敏喝止住了。
待到纓容的房門口,纓敏伸出手停在半空中,神情很是落寞。
尹墨痕輕喚了聲「娘娘、」,纓敏回神,推門而入。
「御醫在外頭等我罷,等喚你的時候再進來!」
「是!」
纓容正半醒著躺在床上,听見纓敏的聲音,起身順手把帷幔撩起。纓敏走至床邊,幾日不見、纓容便消瘦了許多,原本盈潤的面容現在有些泛黃,這若是換做從前,纓敏定然是心疼不已。
纓敏見纓容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寢衫,把自己肩上的女敕綠色披風解下,順手披上纓容的身上。
「姐姐很愛皇上吧?」
纓容沒想到纓敏開口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是這個,纓容苦笑倒也不掩飾,坦然道「對,愛、很愛!」
纓敏冷冷勾起唇角,「所以你知道皇上對我的心思,所以你就變了,變得處處刁難我?」
纓容點點頭,不予否認。
纓敏冷笑一聲,笑地有些淒怨「真是我的好姐姐啊!」
纓容從錦被中起來,穿上便鞋,長長的青絲傾瀉在身後,「我還是不夠狠、你畢竟是我的親妹妹!」
這句話在纓敏听來這多麼地可笑啊,她到這個地步還在裝嗎?纓敏咬牙怒道「不,你夠狠,你對我下不了手,所以你就把所有的怨氣轉移到玉羅的身上,所以你就早有預謀要把她殺了,你沉不住氣,你親手把她殺了!!!」
纓容以為纓敏只是來質問從前自己對她做的那些小動作而已,原來她此番來,是為了玉羅。難道她就認定自己是凶手嗎?難道她已完全不信任自己嗎?
「我已經說過了,玉羅不是我殺的!我沒有!!」
「沒有? ,我的好姐姐,事到如今你還在我面前演什麼戲?尹御醫!」
尹墨痕一直在門外候著,听見纓敏在喚自己,忙推門進來。
尹墨痕給纓容虛行了禮,纓敏指著尹墨痕手中的小花盆,「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這是什麼!」
纓容看了一眼花盆,回答道「這是我送給玉羅的曇花!」
「曇花?赫舍里纓容!你何時變得這麼不擇手段了?這明明是一盆奪人性命的花粉,你居然還說它是曇花!」
纓容听見是有毒的花粉,真真是一頭霧水,滿臉的詫異,搶過花盆正欲查看,被纓敏急忙拉住她的手,「夠了!!」
纓敏雙眸噙淚,失望道「你這套苦肉計不必在我面前演了,這件事我會如實告訴皇上,玉羅不能白死!尹御醫我們走!」
纓容滿月復委屈,每次想解釋但是又不知道從何開口,這一切一切的證據都是沖著自己來的,看著手中仍舊捧著的花盆,花盆、那天送過去之前……纓容似乎想通了什麼,全身冒冷汗,原來是她、雙目掩不去如火燒的怒意,喊來應錦低聲吩咐,應錦點頭連忙折身出去。
纓容透過木窗看見應錦急匆匆離去的身影,這麼久了、這次,新賬舊賬一起算,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
纓敏回到儲秀宮,把宮人全部遣退下去,與尹墨痕說了很久很久的話,連應言都被擋在門外。只知道、尹墨痕走的時候神色很不好,纓敏連晚膳也不用。
纓容獨自一人呆在房中,未多久應錦便回來。纓容詫異往門外張看「她人呢?」
「主子,昭貴人說今兒個身子懶得很,等明兒個再過來探望主子!」
纓容冷哼一聲,只听見應錦繼續說道「方才在壁璃館還見著了寧貴人!」
纓容微微蹙眉,追問「寧兒?她在那兒干什麼?」
「這應錦就不知道了,只是寧貴人見著奴婢好像神情有些慌張!」
纓容心里此刻別說有多躁亂,哪里還會去想馨寧為何會在馬佳昭雪那里,就連晚膳也是胡亂吃了一通,實實是現在被禁足,不然纓容馬上就跑到咸福宮的壁璃館去了。
或許自己還是應該找纓敏,現在也只有纓敏能夠幫自己了。
「應錦,快去儲秀宮把敏格格找來,說我有要事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