纓容向來就沒有晚睡的習慣,通常如果不侍寢的話到了戌時便會就寢。應錦見纓容神色緊張,一刻也不敢耽誤急忙往儲秀宮趕去。
儲秀宮仍是燈火通明,應言正為纓敏寬衣,只見翠竹進來通報「娘娘,容嬪身邊的應錦求見!」
這會兒她讓應錦來儲秀宮干什麼?難不成還想讓自己相信她那謊話連篇的說辭?她說過,她不會讓玉羅白白死掉的!
「應言,你出去把應錦打發掉!」
應言听命轉身出去,應錦見應言出來了,著急問「敏格格怎麼沒來?」
應言嘆息道「這次大格格真真是傷透了格格的心,你回去罷!」
應錦蹙眉拉過應言的手,神情著急「這次主子她真的是有要事要告知卿妃的,應言你幫我求求娘娘吧!」
「我是不會去的!你回去罷!」一身素衣的纓敏站在二人身後、語氣肯定決絕。
應錦見是纓敏,連忙上前跪下「卿妃娘娘,求求你去趟錦雲軒吧!雖然應錦不知道主子她究竟有什麼話想告訴娘娘您,但是奴婢看得出來此事事關重大啊!」
應言與應錦是嫡親的姐妹,雖各事其主,但是應言還是看得出來應錦此話不假,怕是容嬪那兒真的有事。「格格,應錦她這個樣子絕不像撒謊,要不然我們就隨她過去看看罷……」
纓敏思考再三,吩咐應錦在外殿等候,轉身進屋換衣。
錦雲軒內因纓容被禁足,多少顯得有些冷清。宮人們見纓敏已失勢,大多都懶懶散散的,做些活計也是敷衍了事。就拿方才來說,應錦被纓容差去儲秀宮,纓容口渴,讓宮人奉茶來吃,誰知等了老半天香荷才磨磨蹭蹭端了一盞茶進來,擱下人就溜出去了。
纓容這也不做計較,自個兒倒了一杯剛喝就吐出來了,味道酸臭明明是隔夜的,氣得纓容把杯子摔在地上。
「姐姐的脾氣可真大啊!」
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纓容旋身過來,不由瞳孔放大,這錦雲軒外頭有侍衛把守,又看了她一身夜行衣,美眸不同往日的清澈,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陰冷,她的唇角微微上揚,掛著那麼一絲絲諷意。
「你是怎麼進來的?」纓容狐疑道
「你該關心的是我來這里所為何事!」
那人見纓容滿臉茫然,越發覺得可笑,「你們一個個全都蠢頓如豬,難道都是因為這張臉皇上才寵幸你們的嗎?哈哈哈哈?」
纓容還是無法適應這樣的她,這太不一樣的,或者說這才是真正的她?回顧以往的姐妹情深,現在想來全身都冒著冷意。
「你想玉羅嗎?」
纓容瞪大眼楮,凌厲道「是你殺的?」
她沒說話,但是看到她得意仿若勝以為王的笑容,纓容就明白了一切。剛欲高聲呼叫「來、」就被她在胸口重重點了一下,就這麼一下,自己就已動彈不得,說不得話、邁不出半步!她會武功,她會點穴。
「嘖嘖嘖……別這麼看著我,你說你若死了,會有人查你的死因嗎?我告訴你、不會的,宮里的人只會說你是畏罪自殺!哈哈哈哈哈……」
纓容身體已在微微顫抖,額邊冒著冷汗,她見纓容害怕的樣子,突然覺得很過癮。她恢復天真的笑容,伸出右手掐在纓容的縴細的脖子上,一點點用力,只見纓容臉上被憋得通紅,眼角流下一滴淚、滴在她光滑的手背上,或許這眼淚是因為痛、又或許是因為、那份友情的幻滅!
呼吸越來越困難,纓容隱約能听見下巴下面傳來骨頭咯咯作響的聲音,最後一眼、面前仍是那個小家碧玉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