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吧?」
「沒,我沒醉…今天是你我的大喜之日,我怎麼可以醉?」
話中的揶揄令沈傾落飛羞,「你…」
「哈哈…」
只消幾句,沈傾落窘了,也輸了…意料之中。
忽的,沈傾落覺得頭頂一輕,蓋頭被慕容炎掀開了…
隨即搖晃的腳步聲走向擺著交杯酒的圓桌,沈傾落覺得臉頰燒得火辣辣的,恨不得將頭埋進膝蓋中。
分神間,只覺身邊的鋪被一沉,醇烈的酒香撲鼻襲來,有慕容炎身上的,還有他手中酒杯的。
他的氣息在貼近,有些急促,有些灼熱…
「落兒,你把頭壓得這麼低做什麼?來,我們該喝交杯酒了。」慕容炎用肩膀蹭了蹭沈傾落的肩,他一手端著一杯酒,沒手用了。
沈傾落的心跳得更快了,不知該作何回應,身子僵硬了一般,頭灌了鉛般沉重,不敢抬起。雖然,她什麼都看不見。
「落兒不好意思麼?」慕容炎打趣著說道。
沈傾落知道,他的小壞心思惡趣味又開始發酵了。
每每慕容炎總喜歡逗得她窘迫不安,實在讓人無法想象他是那個一本正經的聚英山莊少莊主。
「這樣的落兒越發迷人了…」
「落兒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慕容炎不依不饒了,帶著迷醉的口吻,壓低身板探過去,將頭伸到沈傾落低垂著的面容下不遠處,鼻息噴在了她的臉上。她不抬頭,他就低頭遷就唄。
她能感受到他直視的目光。
「落兒莫不是嫌尋常的交杯酒喝得太過沒新意,想來個特別的?」
「好,我懂了!」慕容炎自顧自答道。
「啊?!」沈傾落意識到自作聰明的慕容炎在說些什麼時,已然晚了…
酒杯丟落地面的聲音響起時,一個炙熱的唇也封住了沈傾落綿柔的唇,隨即,醇酒入口…她被迫承受之。
不得不贊慕容炎動作神速,在方才的片刻間,他可以直起身子,將雙手的杯中酒送入口中,酒杯一丟,左臂旋即將沈傾落的肩頭一攬,同時低轉身板,迎頭吻住了壓低著頭的沈傾落,將口中的交杯酒送了一半進沈傾落口中。
醇烈的美酒滑過喉頭,酒不醉人人自醉…理所當然的一個綿長深吻…
慕容炎攬在沈傾落肩頭的手臂稍稍一使勁,沈傾落被他帶著跌躺到了chuang鋪上。
火紅的喜被,繡著飛舞交纏的鳳與凰,枕上是對交頸恩愛的戲水鴛鴦。
沈傾落是想親手繡成這chuang喜被的,可惜,她看不見…倔強的試了無數次,最終換來的是十指纏布。
慕容炎心疼道,這些就讓下人去做好了,你要做的,只是等著當我的新娘子。我知你的心意就夠了,從來我都不在乎這些。
沈傾落終是放棄了掙扎,因為慕容炎沒收了她所有的針線。
可她心中總覺于慕容炎有愧,從來她都只是理所當然的受著慕容炎對她的好,似乎,她沒為他做過什麼。
然,慕容炎斷然道,你肯嫁給我,便是對我最大的好。你只做這一件,足以抵過我所做的一切,甚至勝過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