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心落 文章正文 第九十四章 有些來歷

作者 ︰ 小陌丫頭

向莊主听了老樓主的陳述,連連點頭贊同,一樁交易,美滿且和諧的完成了。

于是乎,向晚月習得了七八分秦滄的輕功。平日里用得著的地方不多,再者向晚月輕易不會顯山露水,未想時至今日終是有機會用在正途,足見向莊主的遠見。

向晚月笑得清雅婉綽,哪個男人能不心酥,可惜,她眼前的「小公子,非男人。

同為女人的沈傾落,更是看出了向晚月的皮笑肉不笑。

「樓主且慢!」向晚月連忙拽住沈傾落的衣袖,媚眼流轉,「樓主點的菜甚合晚兒胃口,只是前幾日晚兒嘴貪吃壞了肚子,已然是好幾天的青菜白粥了,可不敢再造次,惟有辜負了樓主的一番心思了。」

楚楚可憐,惹人憐惜,讓人不忍苛責,惟怪自己不察。

「呀,看看,本樓主疏忽了,差點闖大禍了。」說著,沈傾落不動聲色的反手覆上向晚月的縴手。

向晚月不躲亦不耐,面上仍是笑容可掬,「是晚兒沒說清楚,不怪樓主。待日後晚兒好些,樓主可別忘了欠了晚兒一頓山珍海味吶!」

「那是自然,倒是向姑娘屆時可別不賞臉。」

兩人極盡的客套敷衍,縱然都趕時間,卻都遲遲不進主題,比的,是耐性。顯然,不明就里的向晚月是要落下風的。

向晚月莞爾一笑︰「樓主說笑了,晚兒求之不得。」

接著話鋒立轉,「但不知晚兒所求之事,樓主作何打算?酬勞方面,絕不是問題。」

沈傾落已經不好意思繼續揩油了,拿開自己的咸豬手,示意向晚月坐下聊。

兩人落座,神色比之先前嚴肅了些。

「玉銳說起來倒有些來歷…」沈傾落食指輕敲著桌面,一副故弄玄虛,欲言又止的樣子。

「哦?」好像是滿不在乎禮節上捧場的回應,可向晚月眼中一瞬而逝的疑惑出賣了她。隨後的掩飾再好,都枉然了。

沈傾落覺得,自己猜對了。看來,向晚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只有本公子替你釋疑了。

「玉銳本是南鴆門之物,最後一任門主將其給了愛女護身。至于沈門主之女是誰,想必向姑娘要比在下清楚許多。」

向晚月的臉上有點難看了,她一直以為,玉銳是慕容炎自幼隨身之物,且他甚是喜愛。因為從她意識到開始,常見他在一人獨處時,將玉銳拿在手中細賞,愛不釋手。細細回想,不是自幼,是在認識沈傾落之後…

那一次,他們都在聚英山莊做客,問是哪些個他們?向晚月、沈傾落,還有柏君青。

仲夏草木深,蛇蟲自然也多。有天四人偷溜到城郊玩耍,不幸偶遇了條蛇,三人手腳利索躲開了,唯獨笨手笨腳的柏君青躲閃不及,被蛇吻了一口,正中小腳肚。

兩個小女孩當即慌了,六神無主,幸而有慕容炎穩住了局勢。他沒讓那條行凶的蛇好過,反應過來後,匕首一擲,正中七寸。那把匕首,正是玉銳。一串行雲流水的動作,讓兩個小女孩忘記了害怕,轉而崇拜起他。

比起跌坐在一邊略顯狼狽不堪的柏君青,慕容炎的英勇帥氣是柏君青騎上千里馬都追不上的。

然後慕容炎查看了柏君青的傷勢,斷定必須立即處理,否則不等趕回去,柏君青就會毒發身亡。

荒郊野外,幾個小孩,哪來的傷藥。慕容炎略微思索,當即掏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點燃一邊的一根枯枝丫,同時抓緊時間簡單解釋︰用明滅著火星的枯枝燒灼傷口,阻止毒素蔓延,爭取之後回城治療。

在兩個小女孩的一致認同下,柏君青眼含淚花的點頭答應了。

後來據說,那條蛇沒毒。

後來問起慕容炎哪來此法延緩毒發?他說,不大記得了,約莫是本年代久遠的古籍…吧…

只是在近幾年,卻極少見他再拿出玉銳。細究到底近到哪幾年,三年前?不,是四年前。記得慕容炎拿玉銳刺進沈傾落胸口,之後,再沒見過玉銳了。

後來又一次向晚月不經意間說起玉銳,慕容炎回答有一搭沒一搭的。再問怎不見他拿出玉銳賞玩了,他答,丟了。簡單的兩個字,看似不以為然,但字間透出的沉抑,向晚月忘不掉。由此她認定,慕容炎很在乎玉銳,她要幫他找回玉銳!

從那時起,向晚月有意無意的在尋找玉銳,但都無獲。眼見今年慕容炎的生辰快到了,又听聞醉琉樓重歸江湖,她決心找回玉銳作為慕容炎生辰的禮物。

時至今日,慕容炎好像什麼都不缺了。每一年向晚月都費盡心思的準備慕容炎的生辰禮物,花費再多都不在乎。可是,她清楚,那些慕容炎都不喜歡,只因是她精心準備而展露笑顏。

听到小公子說玉銳是屬于沈傾落的這一刻,向晚月有些心慌了,害怕只是一瞬,沈傾落曾走進過慕容炎的心。那里只可以屬于向晚月的所在,決不允許他人涉足,哪怕是一瞬,哪怕是曾經,哪怕是個死人!

「醉琉樓知道的,果然很多。」向晚月整了整神色,恢復了鎮靜,「玉銳是何來歷晚兒不關心,只要樓主能尋獲,要何報酬但說無妨。」

向晚月改主意了,東西還是要找,一樣不惜代價。只是,不作為禮物送人,她要徹底抹去沈傾落留下的一切痕跡!

「只是沈傾落死後,玉銳的去向就成迷了。要尋的話,是有點難度…」

「怎麼?無所不能的醉琉樓也有辦不到的事?」

劣質的激將法,但沈傾落承認,還是管點用的。秦滄將醉琉樓交給沈傾落,沒發揚光大就算了,至少不能砸了醉琉樓的招牌。更何況,尋玉銳,應該不難。如果沒猜錯,玉銳還在慕容炎那里。

「二十萬兩黃金,還有向家莊在阜城的所有產業。」話語輕吐,沈傾落開出了高價碼。

沈傾落探听到的消息,昔日南鴆門舊址所在,已然為向家莊所有了。她要一步步的,拿回本屬于自己的東西。

而向晚月想到的,是小公子打算將阜城徹底變成醉琉樓的地盤。先是將醉琉樓大本營落戶阜城,繼而又索要向家莊在阜城的產業。

要知道,阜城近一半的鋪面,都歸屬向家莊,另有宅府數處。阜城可謂是向家莊置業最多的一座城。

哼,小公子倒是會選!向晚月考量諸事,已月兌不開商者的思維。她更不會想到,眼前的小公子,就是沈傾落。所以,掂量了幾番後,爽快的答應了。

「好!」這點錢,還是在向晚月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她最不缺的,就是錢,比起索要其他報酬,這點錢她還是樂意出的。

但凡錢能解決的,都不是大事。錢花出去了,再賺便是,不難。

若問向家莊為何在阜城置業最多,其中大概離不開沈傾落的緣由。這座沈傾落生長的城,如果可以,向晚月想盡數收歸自己所有。這是勝利者該有的姿態,將失敗者永遠踩在腳下!

「不過…」向晚月隱忍了一晚的傲態終得稍加釋放,「晚兒有個小小的條件。」

沈傾落做了個請盡管繼續說的手勢,靜等著向晚月說條件。拿人家的手短,既然向晚月答應得爽快,她就不能顯得小家子氣。

「此事晚兒想稍稍加個時限,四個月之內,如何?」錢都花了,沒理由還要花時間等,不如按原來的打算,在慕容炎生辰之前找到。因為她忽然想到,玉銳或許還在慕容炎手上。今年的生辰禮物不如換個花樣。一個小懲戒,對她說謊的小懲戒。

男人,果然寵不得!

「好!」沈傾落一口答應,竊喜,四個月,多了多了。這筆買賣,劃算!實在不行,她還有備招!

兩人愉快的談定,向晚月正欲起身作辭,沈傾落迅速的滿了自己的酒杯,順便端起向晚月的一遞,「事情談成了,向姑娘不打算同在下喝一杯?在下先干為敬。」

向晚月推卻不得,只能硬著頭皮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向莊主讓她學了琴棋書畫,學了武功輕功,就是不記得培養她的酒量。三杯酒的後勁開始上沖,她已然有些暈乎,這一杯再喝下,眼前的小公子變成了倆。

「晚兒不勝酒力,且夜已深,晚兒就先告辭了。下次定當多陪樓主喝幾杯!」向晚月捏著酒杯揮著手,抬腳要走,怎奈好似踩在了棉花團上。

一個腳步不穩,向晚月眼見就要倒地,沈傾落適時且殷切的扶住。此時門輕敲了三聲,守在外面的墨蘭給的信號,說明慕容炎要到了。

扶著越見不清醒的向晚月坐下,沈傾落拉了凳子親切的坐在她身邊,擺出親密狀,然後咳嗽了聲。

門外的墨蘭等了一晚終于等來沈傾落咳嗽的暗號,如約將門打開,收工回去睡覺了。

墨蘭前腳走人,慕容炎後腳邁著悠哉的步子上到包廂所在的二樓。有人飛鏢傳書,說他的準媳婦在今晚丑時會不勝酒力醉倒酒樓,要他前去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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