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與她交手那一式,他已經將她的實力模了個七七八八,讓名揚子去對付她,綽綽有余。
至于莊玉明,原本神域對他還有點念想,不過現在看來,一個打不過人家小姑娘,還厚顏無恥的挑唆別人替他報仇,再加上一條斷臂,已經連付歡的一個正眼都不配得到了。
果然,沒過多久,花語眠就被名揚子一掌打進了廢墟。
大腿外側被一塊瓦片劃開了一道口子,比起流血的傷口的疼,肋骨折斷的疼更要命,動一下都疼得鑽心,想必是刺破了什麼內髒吧。
名揚子飄然落地,傲然冷視著花語眠落下的那片廢墟。
煙塵繚繞中,一只染血的白女敕小手扒開瓦片,艱難的從廢墟下面爬了出來。
名揚子那一掌威力巨大,直接將她的護身屏障給擊碎了。
「噗——」隨著一口鮮血吐出,強撐著想要站起身的她捂著胸口,跌坐在廢墟上,眉心緊蹙成一團。
我勒個去,他這一趟也去得太久了吧,怎麼還不回來啊。
花語眠虛弱的眯著眼,看著周身殺氣騰騰的名揚子朝她一步步靠近,郁悶的仰頭望天,狐呢?再不出現,她可就真撐不下去了。
「娘親!」由遠及近的一聲軟嗕的吶喊傳入花語眠耳內,她使勁甩了甩暈乎乎的腦袋,結果更暈了,心中苦笑,這一次可真傷得不輕了,都出現幻覺了,她居然听到黑寶的聲音了。
一個五六歲的白衣胖小子翻過廢墟,往花語眠的方向一望,臉上的喜悅僵住了,惡狠狠的盯著向她靠近的名揚子︰「敢傷害娘親,你死定了!」
名揚子腳步一頓,疑惑的扭頭看向軟嗕聲音的方向,卻見一只小腳迎面踢來,他連連後退,仍是沒能躲過那一腳。
「你是什麼人?!」名揚子惱怒不已,用袖子使勁的抹了抹臉上的鞋印,咬牙切齒的瞪著擋在花語眠身前的小男孩。
付歡等人也是一愣,這個白白胖胖的小子又是從那冒出來的?剛才那一腳踢得可真絕!
莊玉明則是被氣得不行,眼看馬上就要取花語眠的小命,報他的斷臂之仇,這半路殺出的小不點算哪門子的英雄救美啊?!
其他人也忍不住細細打量起來人,只見一個約莫五六歲的白胖小子,黑溜溜的大眼楮,肉肉的小臉蛋,肉肉的短胳膊短腿,怎麼看怎麼令人忍不住想抱在懷里好好揉捏一翻。
總而言之,一句話,萌翻全場!
當然,要是他剛才踢在名揚子臉上那一腳沒那麼凶殘的話。
「這個笨女人是我的娘親,你說我是什麼人?」小男孩氣呼呼的瞪著名揚子,全然不顧在場的人因為他的一句話,臉色變化了多少種,回頭可憐巴巴的盯著花語眠,「娘親,你沒事吧?」
「……」別搭理她,她已經完全痴呆了,呵呵,她居然看到一個半大的孩子叫她娘親,果然被摔出腦震蕩了,嚶嚶,會不會腦殘啊。
「笨女人!听不到我在問你話嗎?還活著就回一聲!死了我就剁了他們給你立牌位!」小男孩看花語眠那個又哭又笑的白痴樣,耐心果斷不夠使了,直接翻臉,語氣變化之大,足以令一干閑雜人等目瞪口呆了。
花語眠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看了看左邊,又望了望右邊,確定只有她一個人,眨巴眨巴眼楮︰「我懂了,是你有病!」
眾人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
小家伙小拳頭握緊了又松開,如果不是現在人多,他非要一巴掌把她扇醒不可,回頭惡狠狠的繼續瞪著名揚子︰「就是你這個壞人把她打成了傻子,我要把你打成傻子陪她!」
說著,小男孩雙拳燃起烈焰,以勢不可擋之勢沖向名揚子。
正好,名揚子剛剛被踢那一腳心中有氣,對方不主動送上門來,他還不好意思對一個小不點出手,如今既然是對方主動招惹的他,他也就不必跟這個小家伙客氣了。
花語眠能夠小小年紀突破仙級,世間絕無僅有,他可不相信,這個腰還沒他胳膊粗的小家伙也有那般奇遇。
方才被踢到,他也只當那是一場意外,可交手數十招後,名揚子的人生觀全部被推翻了。
尼瑪,這個小鬼真的也是仙啊!這連他都差點招架不住的仙級實力是怎麼一回事啊?!一個十三四歲的仙已經夠他吃驚得喝一壺的了,現在又冒出個巴掌大點小不點,也是仙!
尼瑪,現在的小朋友都是怎麼回事?吃什麼長大的,怎麼牛掰!他們當年修煉成仙最短也花了兩百多年,你們這算什麼?仙二代啊!?!
不僅是名揚子,其他人比他更吃驚,堂堂仙君,居然打不過一個小屁孩兒,這……
默默背過身去,他們什麼也沒看到。
付歡一臉凝重的緊盯著小男孩移動的身影,快狠準,雖然比不上方才那個少女的靈活,不過很顯然,這個小家伙比少女的修為更高!實戰經驗也不弱,跟名揚子交手竟一點也不落下風。
這絕不可能是個正常孩子能表現出來的,他是誰?目光轉向同樣盯著小男孩眼露疑惑的花語眠,她又是什麼人?
付歡眸光悄然一暗,這樣的兩個孩子,現在都已經是這般修為了,如果給他們好的修煉環境,讓他們成長下去,必然能成為青芒大陸,乃至神域內頂尖的存在,如果不能為神域所用,就決不能留!
隱藏在身後的手心,一團帶著濃濃殺意的藍光孕育成型,鎖定了還在張望的花語眠。
那孩子是誰家的?怎麼听聲音很耳熟啊?
一股殺意從側面襲來,花語眠收回探究的心思,下意識的就要躲開,可一挪動身體,那種鑽心的疼就瞬間抽空了她全身的力氣。
「嘶——」倒嘶一口涼氣,撐著胸口的手抓緊了胸前的衣物,無論如何,她都得閃開。
好不容易站起來了,那道毀滅性的藍光也到跟前了,她躲無可躲。
倏地胳膊被人一拉,撞進一堵結實的胸膛,那人將她護在臂彎下,單手輕松接下了付歡的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