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郁,放我回去!」
飛速行駛在荒野上的馬車里,我眼神凌厲地看著一臉猶疑悲傷的蒼郁,沉聲出口,聲音里有著不容拒絕。舒愨鵡
「姑娘,您不能回去,而且就算是您現在回去,也已經晚了……」
蒼郁慌亂地低下頭,出口的聲音低沉哽咽,里面有著深深地悲慟。
「你說什麼!」我大驚失色,猛地伸手揪住蒼郁的衣領,用力拽至身前,惡狠狠地逼問著。
「我…我…」蒼郁嘴唇動了兩下,聲音哽咽道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不要再逼我大哥了,我來告訴你!」
車簾猛地被人從外面掀開,車外明媚的陽光一瞬間透了進來,我下意識地抬手擋住了那強烈的光線,眼楮有種很深的刺痛。
「就在殿下把你送出歷城的那晚,北皇帝突然親率幾百精銳從高高的城牆上爬進了歷城,歷城軍民奮力抵抗,但是因為連日的征戰早已是疲乏不堪,最終還是讓這些北國士兵攻破了城門。北雪夜陽攻進歷城之後沒有發現你的蹤跡,一時氣惱之下,竟然下令將南辰國士兵驅趕出歷城,就地射殺,可憐我南辰30萬士兵竟無一人生還。北雪凌裳,你就是個紅顏禍水,為了我南辰這枉死的30萬士兵,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
掀開車簾鑽進來的蒼憂一臉悲憤,眼中是深深的仇恨,他猛地從小腿處拔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對著我就刺了過來。
‘啪!’匕首被一邊眼眶通紅的蒼郁一掌拍掉。
「大哥!」蒼憂一臉不憤地怒視著我,恨不得再來一匕首。
「蒼憂,你記得自己答應過殿下什麼!」蒼郁聲音低沉哽咽。
「可是殿下死了,就為了這個禍水不明不白地死了!」
「你們說什麼,凌霜怎麼了!」
我眼前一黑,五髒六腑都疼得攪成了一團,我猛地撲上去抓住蒼郁的衣袖,大聲質問著。
「殿下,殿下他…他就在昨日送您出城後,吐血身亡了!」
‘哇’地一聲,我張嘴吐出一口血來,在蒼郁驚慌失措的眼神中,我淡定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蒼憂,調轉馬頭,我們回歷城!」
「哼!你憑什麼指使我!」蒼憂一臉仇視地看著我,身子一動也不動。
「你若是不想見到歷城的百姓血流成河,就按我說的辦!」
我的聲音低沉嚴厲,蒼憂在這樣的聲音中愣了愣,轉頭看向自己坐在一邊的大哥,見大哥點了點頭,這才忙不迭地出了馬車,大喝一聲轉了馬頭,向著來時的路疾奔而去。
果然還未進歷城,就已經听到夜雪故意放出的歷城的一部分老百姓說起城中的慘狀,據說夜雪每日將城中的老百姓趕到廣場上,每隔一個時辰就會手起刀落,將100名手無寸鐵的老百姓砍殺刀下,還放出話來說,要是他等的人一直不出現,他就會一日日這樣殺下去,直到將歷城百姓全部殺光為止。
「蒼郁,我要去見他。」
我看著馬車里一直沉默著的蒼郁,聲音堅決地開口。
「我陪你去!」
我知道蒼郁說不出拒絕的話,畢竟那城中數以萬計的老百姓都是他的同胞,他願意陪我一同前去,就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不用了,你與蒼憂去找思夜吧,找到她之後,帶她到陵霜墳頭上燒柱香,讓殿下能安心離開,然後你們兄弟兩人就離開吧!從今往後過你們想過的自由生活,再也不要回來了!」
「姑娘這是要趕我們兄弟走?」蒼郁一臉驚訝地抬頭看著我。
「是給你們自由,我這一去還不知道命運如何,你們殿下既然已經離開,你們就去過些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可是……」
「哥哥,你跟她嗦些什麼,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從知剛才道殿下離開之後,就沒有流過一滴眼淚,枉費我們殿下對她一腔痴情,為了他還拼上了自己的性命,簡直就是個惡毒的女人!」蒼憂在一邊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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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淡淡地看了一眼蒼憂,也不說話,徑自跳下馬車,向不遠處的歷城方向走去。
身後,蒼郁目送著我單薄踉蹌的身影,低頭輕嘆一口氣,然後對著自家憤憤不平的弟弟輕輕地開口︰「蒼憂,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感情叫做心死,你難道能去要求一個心死之人流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