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了麼?」依然溫暖的聲音,說著還是一樣的話語,雲汐不禁有些苦澀,果然他們只能如此了麼。
她點點頭,目光一直看著遠方,留給他一個單薄的背影。
景言走到她身邊,小飛刀緊緊的握在手中,他輕笑一聲,把它放到她面前,
「能不能繼續替我保管。」雲汐一愣,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撞見他眼里的溫柔,差一點
兒就心軟了。可最後她還是搖搖頭。
「這個不適合我,給適合的人吧。」
「我是它的主人,我最清楚誰適合它。」雲汐不說話,低著頭不看他。景言心里苦笑,這小丫頭打定主意倔起來就沉默,還挺難對付。
「那就當我存在你這兒,到時候你不要再還給我。」景言往她的手中塞,雲汐推開景言遞過來的手,再次背過身。
「我現在就不想要。」差點沒噎死景言,她倒是直截了當。景言無奈的笑了笑,也知道要取得她的原諒沒這麼容易。景言收起小飛刀,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反正他打定主意這小飛刀必定會交到她手上。
景言繞到雲汐的面前,緊盯著她,看著她臉上慢慢浮起一抹緋紅。他不自禁伸出手,在觸踫的剎那卻听到有人喚他。
「言!」景言大驚,慌忙看向門口,听聲音,竟然是靈雨,她竟然闖進了侯府。不過似乎被攔住了,所以听得到聲音,卻也沒見她進來。
而一邊的雲汐顯然也听到了,神情奇怪的看著他,似笑非笑,顯然誤會了。
「她不是我帶來的,我真不知道她會跟來。」景言連忙擺手解釋,此時銀暖已經從房里沖了出來,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怒意,
「滾,帶著那個女人,滾!」銀暖擋在雲汐的身前,不讓他靠近半步。景言心中氣結,對于靈雨的執著以及搗亂暗自惱火。
「小汐。」景言只是看著雲汐,這個時候他急也沒用,他要的,只是雲汐相信他。雲汐猶豫了下,最終只是別過頭,不言語。
景言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若是雲汐不相信他,他做再多都沒有意義。
靈雨的聲音還時不時傳過來,似乎還听到了雲念的聲音,景言只得先去解決那邊的事。循著聲源而去,靈雨並沒有進來多遠,剛進大門口不遠,旁邊還躺著一些侍衛,她硬闖進來的,此時雲岩和雲念都在,雲念正攔著她。
「言。」見到景言過來,她忙向他喊道,他看她身上有些血跡,也不知是侍衛的,還是她的。
待得景言走近,雲念才松開手,靈雨馬上跑去了景言的身邊,委屈的挽住他的胳膊。
「你來干什麼?」景言也很生氣,說話也沒什麼好語氣,靈雨一听,更加委屈了些。
「我只是來看看,沒想到侯府的人這麼不講道理。」
「呵」雲念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侍衛,不禁冷笑。雲岩一直不動聲色的看著,看景言如何處理。
「你回去。」景言皺眉,這里的情況很難讓他想到靈雨是被侯府欺壓了,
「那你呢?」
「你回去管我干嘛?我有我的事。」被她接二連三的問,又想起雲汐的模樣,景言更是煩悶至極,一把甩開她的手,走開了幾步。
「言,你變了,變得真可怕。你以前不會這麼對」
「靈雨,以前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我愛過你但那是過去了,真的已經過去了,請你放手也不要打擾雲汐,她經不起。」景言皺著眉,話里處處維護著雲汐,靈雨這次真的耐不住了,
「雲汐雲汐,都是雲汐,要不是她我們怎麼會這樣,她這個賤人,我要殺了她!」
「你敢!」
「你瘋了!」一個是雲念,還有一個是景言。
「呵,我是瘋了,被你逼的。你給我愛讓我以為能有依靠,等我回頭你卻又走了,你給我希望又讓我絕望,都是你逼的!」一直平淡的看著的雲岩皺起了眉頭,靈雨怨念這麼深,可不是什麼好事。
由銀暖陪著過來的雲汐听到靈雨的話後在拐角處停了下來,靜靜的站在一旁,听著他們的對話。
「雨,對不起,但是真的,過去了。」景言垂著頭,她的愛真真切切,可是他再也接受不了,只是曾經愛過,她成了這個樣子,心里依然很過不去。
「我去殺了她!」見景言這麼執著,靈雨趁眾人不備突然向里面跑去,僅有的幾個侍衛完全沒有攔住她。
「念,攔住她!」是雲岩都有些驚慌的聲音。
只見兩道身影直向靈雨掠去,本以為這里離雲汐的住處還有一定的距離,他們可以攔住她,卻不曾想,靈雨一轉角就看到了靜靜的站在那的雲汐。一閃而過的殺意,她當即向雲汐沖過去,兩條白練直射而出,一旁的銀暖匆忙拔刀抵擋,卻也只擋住了分毫。
眼見就要踫上雲汐,靈雨只覺的身體一痛,扭了方向,對準要害的白練只是擦過雲汐,將她撂倒在地。靈雨落在地上,手臂上還插著那千鈞一發之際救了雲汐一命的飛刀,上面還有一個精致的言字,只感覺到徹骨的冰冷。
她看向還未收勢的景言,而後者眼里閃過一絲不忍,隨後便只是到了雲汐的身邊,擔憂的抱起她,雲念和銀暖也隨即到了雲汐的身邊。
「小汐。」雖然白練扭了方向,只是擦過,但是靈雨畢竟實力很強,這簡單的一下內力沖擊,也讓本就還沒完全恢復的雲汐吃了大虧。她凝著眉,臉色又有些發白,嘴角滲出一絲鮮血,雲汐勉強的睜開眼看了一眼喚她的人,隨後就迷迷糊糊了。
景言眼里的溫柔與關切都只給了那一人,靈雨絕望的扯了扯嘴角。
「你會後悔的。」
說完,她便縱身一躍,離開了侯府。此時的景言也顧不了那麼多,趕緊將雲汐抱回了房間,而雲岩也早就去請江先生了,一直看著的雲念想了想,沒去追靈雨,只是跟著去了雲汐的房間。
等待了好一陣,江先生最終還算比較輕松的出來了。這些年雲汐的病,把他也跟著嚇壞了。
「沒事,受了點傷,不過無大礙,按時服藥好好休息就好了,不過不可再受傷了,這頻率太高了。」听著江先生的話,眾人都舒了口氣。
「你出去!」一旁一直壓抑著的銀暖突然沖到景言身前,氣鼓鼓的看著他。
「銀暖,別在小汐這里發脾氣。」雲岩喝止住銀暖,只是這一次銀暖連雲岩的話都不听了,她死死的瞪著景言,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無奈他只好先出去。雲岩也跟著一起出來了。
「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只是我在想小汐來找你干什麼。」
「嗯?」景言有些沒明白,本以為會說靈雨,卻突然跳到了雲汐。想起那時雲汐站在拐角處,雲汐就算來這里看看不也是很正常的事麼,還有什麼別的意味麼?
「我覺得呀,小汐是想原諒你。」雲岩突然詭異的一笑,讓景言更模不清頭腦了,腦海里是之前雲汐絲不相信他的樣子,怎麼會轉瞬就原諒了呢。
「哎,怎麼突然就這麼笨了呢。」雲岩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看著木頭樣的景言。後者心里苦笑,不是我太笨,是你這個丞相太過聰慧了,你太了解雲汐。
「銀暖跟了小汐很久了,感情也是很深,不過銀暖那里我還是會盡力幫你的。」雲岩也不再追究下去,他的話讓景言不僅感到溫暖,也感到慚愧,他一而再的讓雲汐受到傷害,愛著雲汐的人,只有他一直在幫助著他。雖然他清楚,雲岩這麼做不過是因為相信雲汐愛著他。
「只是,靈雨怨念很深,我怕小汐很危險。」提起這個,景言也有一些擔憂,今日就差點沒攔住靈雨,而經此一役,靈雨必定更不會善罷甘休了,他縱有三頭六臂,也怕防不住她有什麼暗招,他自己倒無所謂,可是雲汐經不起她的任何傷害。
「是我將雲汐陷入了這般田地,已經無法挽回了,我不敢保證,只能說,我還在,就沒有人能從我的身邊傷害雲汐,我會一直陪在她左右。」听著景言的承諾,雲岩點點頭。雖說他還不敢保證,但是確實是他能做的最大化了,且不說能不能有效,光是他有這份心,雲岩就很相信他了。
「小汐當初選你的時候不知道會有這麼多事,不過現在知道了她也不會放棄,雖然很擔心她的身體,但是讓她一直呆在侯府也不是辦法,我把她交給你,若以後她出了什麼事,害她的人和你我一個也不放過。」
景言釋然的笑了笑,早知道,雲岩一直這麼幫他,不過是因為愛雲汐,今日他說出這番話,景言自然也覺得理所當然,而且他相信,以他這當朝宰輔之身,完全可以做到。更何況,他自己心甘情願的接受雲岩這番類似逼迫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