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大,在這個皇權的時代,令人為之震撼。
景言一行人直奔城都外,雖然皇城之外的城都對于雲汐來說也相當陌生,到處都是吸引著她的地方,不過她內心更期盼的,是更遠處景言生活的那片土地。
照顧到雲汐,快馬三天的路程,過了五天雲汐才感到人煙的逐漸稀少,生活習性也漸漸的有些不同了,這是一個過渡帶。
到了這個地方,景言特意放慢了速度,滿足雲汐和銀暖的好奇心,讓她們能更多的觀看四周。
「這些人屬于一些散俠,可能獨行,可能自己三五成群,沒有正規的門派,勢力也不大。」一邊走,景言一邊向雲汐解釋著,周圍時不時看到的一些人,見到這兩匹馬時,都忍不住看了過來,景言在江湖的地位不遜色于一個大門派的掌門,而他懷里的女子也在那武林大會上傳出盛名,傳聞中的傾城美人,雲汐。
雲汐听著景言說,不時的點點頭,而一旁的銀暖則是謹慎的注意著四周,
「沒事的,別這麼緊張。」注意到銀暖一直緊繃的臉龐,這個本該嬌美的女子顯得太過冷冽,景言出言安撫道。銀暖點點頭,臉色稍稍緩和了些,卻依然十分警惕。
景言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再管她。
「暖暖一直這樣保護著我,她都成了習慣了。」雲汐解釋道。即使在侯府的深苑,銀暖也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
「啊,言你也是這樣的散俠麼?」雲汐突然想到什麼似得回過頭,只看到在听到她的話瞬間陷入石化狀態的景言。
銀暖掃了一眼這四周的人,雖說是練武之人,但是和景言差的太多,而且勢力遠不及景言。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雲汐將景言與這些人比較,也難怪景言會是這副神情。
好不容易回過神的景言艱難的揚起嘴角,一副「你眼光真好」的樣子看著雲汐,奈何後者眨巴眨巴眼,還真在無辜的听著他的回答。景言這才想起,她這個武林白痴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傻瓜,你看我和他們像麼。」景言無奈的笑了出來,他若有若無的瞟了一眼周邊閑散
的人群,在他的眼里,這些人還真有些入不了他的眼。
雲汐也看了一圈,又看看景言,最後略微思索了一會兒,認真的得出了結論,
「都無門派,都是自己練,都是到處跑,這不挺像的麼。」
「這」
望著雲汐頗為認真的面孔,景言不禁一時啞言,也不知是無力反駁還是無奈,最終他轉過雲汐的頭,不讓她看下去,自己用力一夾馬肚子,兩人又飛馳了起來。
出了官道,進ru了可以說是荒野的地帶,已經鮮見人煙了。
四周全是樹木,也沒有了什麼好看的。雲汐窩在景言懷里,飛馳了這麼久,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
正欲去和周公見個面,雲汐突然感到速度降了下來,最後景言一勒韁繩,停了下來。雲汐抬起頭,只見景言驚喜的望著前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又有兩匹駿馬佇立在不遠處,當然還有兩位絕世佳人——素辰,瑾蘭。
雲汐還有些愣神,不遠處的兩人已經向這邊過來,依然是白衣冷峻,依然是一笑百媚。
「在路上听聞你們也要出來的消息,辰說你們必定會經過這里,所以就在這里等候了。」說話的是瑾蘭,對著景言說,卻是一直看著雲汐。雲汐不知道她為何一直看著她,不大喜歡的皺皺眉,把頭翻過邊繼續埋在景言懷里。
瑾蘭一愣,「她怎麼了?」
「沒事,只是想睡覺了。」景言歉意的笑了笑,摟住明顯是在逃避的雲汐,低頭瞟了一眼,卻發現她真的睡過去了。他只得又摟緊了幾分,
「你們要去哪?」
「我和辰也沒有什麼特定的目的地,和你們隨行可好?」聞言景言挑挑眉欲言又止,看向一旁冷冷的銀暖,雲汐現在睡了,而銀暖還有著很大的決定權。看到景言的動作,瑾蘭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這目光一直不大友善的女子身上,朱唇微揚,柔和的沖銀暖笑了笑,
「你是?」
「銀暖,她的姐姐。」銀暖指了指睡過去的雲汐,臉上的表情並不太好,本來對于景言都勉勉強強,更別說這兩人了。
「初次見面,不知我和辰能否與你們同行呢?」此時的瑾蘭很謙遜,那妖媚的外表並沒有讓她這個人看起來妖嬈浮夸,反而更顯得真心實意。
銀暖冷哼一聲,對于這三個人都不怎麼有好感,她別過頭,不說話就相當于默認了。
瑾蘭點點頭,不再多說,看向一旁有些尷尬的景言,他對她抱歉的笑了笑,瑾蘭退回素辰身邊,從始至終沒吭聲,依舊是半句話都嫌多的素辰,接收到她的目光後,才看了一眼景言,微微點頭後卻是勒過馬身,一人率先揚長而去。
剩下幾人相視一眼,無奈的笑了。而後便跟著那幾乎快要不見的白影,飛揚而去。
過了這片荒蕪地,就正式進ru到這群練武之人的地盤了。
一路上幾人快馬加鞭,只消半日,便趕到了景言要去的第一個地方——絕岩谷。
而與之遙遙相對的另一側,恬靜的女子佇立在山巒之上,俯瞰著大地,似看著什麼又好像無所目的。
女子面容恬可愛,優雅的身姿更顯得溫柔動人,而那雙靈動的明眸里此時卻是隱含著怒意與怨恨,
「游玩麼?呵」她冷笑一聲,嘴角不自然的揚了起來,而後甩手下了山,怨懟不減,似乎更加堅決了,只是在轉身那一剎那,依然看到埋在怨念之下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