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絕岩谷的時候,雲汐本以為會到一個滿是岩石,人煙稀少,比較邊境的一個地方,然而後來她看到的,才知道完全不能這麼判斷。
剛到目的地的時候,入眼處是一塊天然的巨石,上面蒼勁有力的刻著絕岩谷,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這是谷主蕭絕所刻,他擅用劍,這是劍氣所成。」劍氣所成,也就是說劍身並未觸踫這岩石,雲汐仔細地看著這些字,銀暖也是用劍,只是還遠不到這個層次。
「走吧。」素辰見她們留連于這石碑,有些不耐的催促,又率先往里面走去。
望著素辰的背影,景言疑惑的皺了皺眉,素辰雖然一向冷淡,但不是這個感覺。
「你們先看著。」交代完,景言就追上素辰的腳步,
「有什麼事麼?」景言攔在素辰身前,有些擔憂的看著素辰的神色,後者卻撇過頭,並不想與他對視。
「沒什麼。」
「呵呵,我們這麼多年兄弟了,你隨便一個動作我就知道你什麼情緒,還蒙我。」景言笑了,有些賴皮的搭在素辰的肩上,時不時的眨眨眼,期待的看著素辰。
素辰尷尬的假咳兩聲,撥開他的手,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本不來這。」
景言看了一眼一直向這邊看的瑾蘭,
「那要和我們同行只是瑾蘭的主意麼?」
素辰點點頭,他當初知道景言和雲汐和好後,就決定離開,瑾蘭跟著也是正常,只是沒想到後來听聞景言他們也要出行的消息,瑾蘭說什麼也要等等他們。
「是我家寶貝太美了,連她都有興趣了麼?」說著景言有些輕浮的挑了挑眉,看過去的目光正好和瑾蘭對上,後者倒也不慌不忙,笑了笑才別開視線。
「雖然不知道為了什麼,可能是好奇吧,不過她沒什麼壞心思。」以為景言會有什麼誤會,素辰忍不住為瑾蘭解釋,只是話說出口,自己都小小的訝異了一番,他還有為別人擔憂的時候?
景言點點頭,那邊幾個人往這邊走來了。
「你們說好了沒,我們看完啦。」
「好了,進去吧。」
又走過一段相對荒蕪的地方,雲汐這才看到了正門。暗紅色木柱高song,其上一塊牌匾上絕岩暗金色的兩個大字,與之前的石碑看到的如出一轍,簡單幾根木柱的勾勒,卻給人一種大氣磅礡的感覺,入了門,眼前出現的是一條卵石小道,道路兩邊有一條彎曲的小溪流,水里還有這數條小魚兒,而不遠處路的盡頭,則是那真正的宅邸了。
走在卵石小道,不時地有清淡的花香飄過,周圍有一種小花,並不顯眼,卻散發著怡人的清香。
這真正的宅邸比平常的要高上許多,以灰為主,顯得沉穩古樸。內里並沒有多少裝飾,只有擺放整齊的幾張桌椅。
這該是到了里面了,這一路上卻沒有看見絕岩谷的半個人,而景言他們也沒有反應,似乎本該就是如此。他們徑直往里走,雲汐也只得疑惑的跟了上去。這只是單一的一間房,出去後卻並沒有出現在陽光下,雲汐發現自己完全處在了另一個房間,更驚詫的是,這個房間是天然的,有本來就有的石洞改成,極大。雲汐突然明白為何前面的房子要建的這麼高,原來是適應這石室。
只是,這里面的東西應有盡有,可是還是沒有半個人。
「言,這里,沒人麼?」
景言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拉住她的手,繼續走下去。
沒走多久,出了一扇小門,豁然開朗,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汪湖水,這里所有的擺設都是圍繞著它展開的,它的四周有著許許多多服裝統一的人,或休息,或練習,或聊天,或玩鬧,遠處的一些隱秘的樹木後都錯落的分布著一些人。絕岩谷的人不算多,但絕不稀少。
景言他們剛一出來,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就向他們走了過來,他的衣服也明顯和其他人不一樣,
「景言老弟,素辰,還有瑾蘭美女啊。」
人未至,他爽朗的聲音就先傳了過來,他大跨步走過來,先是狠狠的和景言來了個熊抱,一路上把其他人都喊了個遍,這會兒才停留在雲汐和銀暖面前。
他仔細的打量了雲汐一會兒,直到看得雲汐有些不知所措了才轉過視線,豪爽的笑了出來,
「這是弟妹,雲汐麼?」
「沒錯,小汐,這是蕭絕大哥。」蕭絕?就是那個刻字的人麼?雲汐打量了一下眼前人,才笑著點頭道,
「蕭大哥。」
「哈哈,好。弟妹真是大美人,景言老弟你怎麼有空來這,是向大哥炫耀你的美麗媳婦麼?」
「怎麼會,老弟的人,怎麼也得讓大哥見見呀。」
景言和蕭絕聊得很開心,而一旁的素辰和蕭絕的關系卻很冷淡,除了剛開始那一聲,蕭絕也沒有主動招呼過素辰,瑾蘭也只好呆在素辰的身邊,有些無奈的瞅瞅那兩人,又瞅瞅素辰。
「走,我們喝酒去。」
蕭絕挽起景言就準備走了,景言向後面眾人打了個手勢,其他人才跟了上去。雲汐看著前面的兩人,蕭絕的體格比景言強壯不少,兩人一對比起來,被蕭絕挽住的景言顯得十分瘦弱,看起來,蕭絕是個豪爽不拘小節的人,雲汐不禁放松了許多。
一頓飯,就看兩人不停的喝酒,雲汐不沾,素辰也不喝,只有瑾蘭偶爾喝一些,餐點結束,兩人也喝得差不多了,景言臉色泛起了陣陣紅暈,蕭絕更是已經趴下了。
和銀暖攙扶著走路都有些踉蹌的景言去到蕭絕安排好的房間,一路上他都在傻笑,雲汐從未喝過酒,也沒見過喝醉的人,這個樣子還真讓她有些不大好招架。
把他丟在床上,銀暖嫌棄的瞪了他一眼,
「見兄弟就喝酒,什麼都不顧。」
「暖暖。」
景言倒在床上就睡,看來也是真的醉了。
「哎,你丫,只知道維護他。」銀暖踹了睡得不省人事的他一腳,有些氣悶的出去了,他毫無反應,雲汐只好把他還搭在外面的腳移上了床,一股酒味,她有些受不了,只好坐到一旁的桌子邊,望著陌生的四壁,只感到深深的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