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卻那一道黑影,一切都相安無事。
「言,我們什麼時候離開。」素辰放下手中的碗筷,三天已過,而景言依然沒有跟雲汐明說,他有些耐不住了。
「你丫要離開不知道自己走啊。」沒等其他人反應,最先說話的是蕭絕,話一出口就帶上了怒氣。看在景言的面子上,他已經盡力壓下那股厭惡,可是素辰這一問,卻是不著痕跡的又勾了出來。
「這個地方我不會走。」素辰看都沒有看他,只是始終看著景言,看起來有些憔悴。這絕岩谷除了蕭絕,還有一些核心弟子,再就是景言,其他人哪怕是絕岩谷的一些人,沒有人帶進不來也出不去。
「蕭朗,帶他走。」蕭絕不由分說的喚過來自己的一名得意門生,沒好氣的擺擺手。
接到命令的蕭朗緩步走向素辰,而他也早已經站起,準備跟著蕭朗走了。
景言趕忙拉住蕭朗,「大哥!」蕭絕瞟了難做的景言一眼,有些憤懣的吧嗒了下嘴巴,這才擺擺手讓蕭朗下去。
「小汐,我們是不是該離開了。」一旁的銀暖也在問雲汐,這些天,她同樣也很著急,只是雲汐這些天玩得很開心。
雲汐有些茫然的看了看有些奇怪的幾個人,最後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景言。
景言垂下眼簾,似在思索,又似在逃避她的目光,半晌,素辰耐不住了,直接走了出去,瑾蘭也立馬跟了出去。景言無奈的嘆了口氣,
「大哥,我想我們這就告辭了。」
「哎,景言老弟……」還想說什麼挽留的蕭絕發現銀暖早已拉著雲汐回去收拾東西,似乎除了景言沒有人會留下來了,他再次憤憤的瞪了素辰離開的方向一眼,回過頭惋惜的看著景言。
「既然如此,大哥就不留你了,下次,你再帶弟妹來,記住,你們兩就好了。」蕭絕的手搭在景言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幾下,景言抱拳笑了笑,
「好,下次我必定再帶小汐過來。這里小弟再敬大哥一杯。」景言端起酒,一飲而盡,蕭絕見狀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拿起壇子也喝了起來,心里只感嘆果然還是結識了這個兄弟好。
酒畢,銀暖就已經又回來了,一切都收拾妥當,蕭絕送他們到石碑口。
又回到了石碑這里,不過才住了幾天,雲汐依然有些舍不得,
「蕭絕大哥,下次我還會來的哦•」雲汐揮著手沖後面的蕭絕喊道,後者抬起手,也是滿臉笑容,
「好,大哥隨時歡迎。」說罷,雲汐調皮的眨了眨眼,這算確定了。
五人四馬再次出發,景言暗自捂緊胸口的小枝,找到聖水果的決心有增無減。
入夜,五人並沒有走出多遠,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只有看不到盡頭的樹林,只得燃起篝火,就地休息了。
無所事事的雲汐又從景言那里拿著那張圖在看,卻是毫無頭緒。
「言,這是藏寶圖麼?」
「你認識?」
「書里那些藏寶圖不都長這樣麼。」
雲汐打了個哈欠,有些支吾不清的說道。景言笑著搖搖頭,寵溺的模了模她的頭,
「而且這圖還不全,就這幾條線,能找出啥啊,言你還是放棄吧。」說這話的時候雲汐昏昏欲睡,不知是在和他說話,還是夢話。景言只是笑笑,把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默默的往火堆里添著木材,就算如此,這個寶他也要尋。
「哎,素辰去哪了?」察覺不對勁的景言環顧四周,竟然沒有了素辰的蹤跡,什麼時候不見的都不知道。瑾蘭也肅然站起,同樣迷惑也一樣什麼都沒有發現。
「我去找找,你們看好雲汐。」說完景言便向來路跑去。
景言很快便不見了蹤影,四周一下安靜了下來,好像連樹林里的蟲鳴都消失了,銀暖掃了一眼四周,坐到了雲汐的身邊。
這個時候的絕岩谷,如往常一樣,依然寂靜。而且,今夜無月,更顯出黑夜的濃。
模糊之中,似乎依然可見一道黑影的移動,只是這一次那兩間相對的房沒有了光,也沒有了任何聲息。
黑影在景言之前住的房間佇立了一會兒,似乎在確認他們的離開。良久,真的沒有任何動靜之後,黑影快步向入口走去,出了那扇大門,就是絕岩谷布陣阻擋進出入的無人地了。
直到這里,黑影才拿出一張地圖,拿出一支火折子,再次環顧四周,確定沒人發現後,才循著這地圖開始找出路。
絕岩谷的陣最需要懂的人帶路,有時候有圖也未必找得到路,畢竟蕭絕那個大老粗弄得圖確實有那麼些抽象。
黑影第n次走錯路之後,想把圖撕了的心都有了。掩著黑布的面孔,不用看都知道在抽搐著。
「該死的蕭絕,這什麼破地圖。」黑影暗自把蕭絕罵了個千百遍,最後還是只得重新研究起這地圖。
思索了良久,不知又繞了多少彎路,黑衣覆蓋的人大汗淋灕,卻依然只能不斷尋找出路。
「終于到了。」黑影一把癱軟在地上,不遠處出現了熟悉的石碑,他的一顆心也終于放下了。
休息了片刻,黑影才站起向石碑走去。到了石碑,才算真正的出了絕岩谷。黑影看了一眼石碑上幾個大字,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依然讓他感到內心的震撼。蕭絕本人雖然粗獷,並不是什麼心思縝密之人,但是他的功力,確實讓黑影十分佩服。
站立了一會兒,黑影從袖子里掏出一只鴿子,這絕岩谷的陣連飛禽走獸都攔得住,為確保萬無一失,他只好出來報信了。
看著鴿子平安的飛上天,消失在視野,那雙唯一露在外面的雙眸笑了起來,只是很平常的完成了任務的放松的笑,而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