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最是無情,不過一個月時間原本門庭若市威風凜凜地齊王府如今儼然成了一座死氣騰騰的空院。許多無意間經過的百姓都毫不掩飾內心對這座宅院曾經主人的惋惜之情,多麼好的一個皇子,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刺殺了,北方邊境又沒有多少寧日了。
王府內現在基本算是唯一主子的大太監周鴻慢慢地從入定當中醒來,意氣風發地活動一下周身筋骨。此時的他已經少了許多原本閹人應有的陰氣,倒是多了幾份陽剛男子應有的氣質。他慢慢吐出一口濁氣,目光近乎質疑卻又充滿生氣地看了看自己的然後猛地跪了下去對著天空三跪九叩,緊跟著痛哭流涕起來,「沒想到,沒想到真有這麼一天,爹啊娘啊……我終于又是一個男人了!」
「咳,咳。」看見小二緩緩信步而來,周鴻立刻擦干淚水收拾起激動起伏的心情,也沒有太過做作與難為情。一張笑臉迅速掛在了他的臉上,「倒是讓二公子見笑了,但是我這……」
小二到底也是個知情識趣的人,立刻回應道︰「我明白,完全明白!周公公,哦不,周叔或許我可以給你介紹幾個煙雨樓的幾個頭牌,嗯,我試過了還不錯,但是你得保密不能告訴我老大才好。」
煙雨樓,周鴻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地方,老實說通過這一個月的努力如今他終于重塑完身心中也偶爾有去試一試這樣的小躁動,但是卻沒有料到小二會如此直白露骨堂而皇之地給他介紹,甚至還是他曾經試過的。周鴻猛地一個冷戰,只能吱吱嗚嗚話裹口水將小二搪塞過去了。
小二自然也懂得其中意思,一個人卻嘀咕起來,「哎,可惜了,多好多水靈的姑娘啊。周叔真的不去試試?嗯,明白,黃花大閨女?嘿嘿,第一次嘛,嘿嘿……」
周鴻被小二一通毫無節操的話語弄得滿臉通紅又是鐵黑,咬咬牙真有種一拳打死小二的沖動,但是任憑周鴻他平日里多麼威風八面,多麼足智多謀,面對著小二這毫無底限可言的人,他還真的啞口無言毫無辦法。這時卻看見小二袖中泛起了一陣白光,這才停止了他無邊的狂言亂語。
小二欣喜地模出一塊白光大盛的符令,輕喝一聲,「來了!」無數條黑影從王府外四面八方急射而來迅速地出現在小二面前,不算寬廣精致的小花園里瞬間站滿了各類身著異服的人,不多不少整整五百人。
清一色渡劫期的強者,散發著一股股血腥暴力而又邪惡非常的強大氣息,饒是見識多端手段辣手的周鴻也不由得往後急退數步,喘著大氣驚恐地望著這一幫來歷不明的人。「惡棍!暴徒!」這是周鴻對這群人的第一個直觀而深刻的評價。
「嘿嘿,你就是童葉,我們暫時的領頭人,唔,看看,一張精致的小白臉,嘖嘖。」人群最前面走出一個渡劫巔峰幾乎半身**的莽漢在大量一番小二過後用最刻薄的語言評價起來,引得身後所有人哈哈大笑起來。
「沒錯,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不過去我覺得你的嘴很臭,我不喜歡!」小二眯著眼也沒有發作笑盈盈和這個莽漢交談。
莽漢瞬間大笑起來,「哈哈,雖然你是主子的什麼兄弟,我們可以配合你做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但是請注意僅僅是配合,這里還得老子說了算,快去好酒好肉招待著,另外找千八百個水靈**……」
「 !」一聲巨響莽漢如同月兌弦的弓箭一般急射而出,將數十米外的一座造型卓絕的假山撞了個稀巴爛,五百暴徒還未回過神來,小二已經來帶這個莽漢身前,將他灰溜溜地提在手中,用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聲音嘀咕起來,「嗯,老三這套拳威力還不錯,不過我還是掌握不好火候,可惜了一座精致的假山了。」說罷便將這個已經七竅流血筋骨盡斷有出氣沒進氣的莽漢重新扔回了人群當中,使得原本來沸沸揚揚拖拖拉拉的隊伍瞬間安靜下來。所有都知道他們似乎踫上了硬釘子了,甚至沒有看清楚小二是怎麼出手的,看見自己人群中這個倒霉的家伙,所有幾乎同時很自覺地閉上了臭嘴。
「我知道你們!」小二靜了很久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一群暴徒,一群惡棍,或者可以說基本就是一群人渣!除此之外我沒有情趣知道關于你們的任何一切!但是,你們必須得知道我,你們的童二爺,你們今後的二主子,你們生死的掌控者,或者是你們榮華富貴權勢滔天的見證人。說實話,我很討厭你們,恨不得一拳將你們這幫渣滓全部爆掉,我可不會像老大那樣對你們這般仁慈。你們更本就是一群賤骨頭,天生就是欠揍的料子。但是,我很喜歡暴徒,純粹的暴徒某些時候還是很可愛的!跟著老大干,跟著你們的童二爺干,會有你們的未來的!」
暴力的威懾,極富煽動性的話語,這群暴徒終于齊齊地跪了下來,口中呼喚著「童二爺,我們跟你干了!」
小二滿意地點點頭,據說當天夜里皇城最大的**煙雨樓被一幫神秘的豪客包了下來,無邊的**聲傳遍了整個皇城,使得當晚整個皇城的犯罪率提高近三成。淡然對于**老板來說,這和他有什麼關系呢。
與這五百名幸福的暴徒對比來看,南疆這邊的五十名飛升期強者就沒有那麼舒坦了。每日都是固定的三菜一湯,白菜,蘿卜,腌咸菜,以及咸菜湯。用童玉帶來的意思就是不必對這幫喇嘛太好,因為他們都是虔誠的苦行僧,越是惡劣的環境對他們的修行越有益。如果不是南巫特意交待,甚至這群大喇嘛每日只能有一碗稀粥而已。即便闢谷許久,但是對于這幫早就被**佔據大腦的暴徒而言真不是什麼好情況,甚至比當年在小昭寺內的生活還要差上幾分。這群放在任何一個宗門都足以混個長老位置的惡棍強者,不斷的開始抱怨前一批給他們帶來惡果的倒霉蛋,詛咒他們的父母,師門,甚至往上好幾代,但是終于還是沒有作用。一名大喇嘛收到來自皇城內那五百名當中曾經是他弟子傳訊,從字里行間感受到這個弟子過得是多麼愜意舒坦。最終在五十名飛升期暴徒的強烈要求下,南巫無奈將他們帶到剛剛被童玉滅斷元神的前五十名惡棍的新墳前,這些尸體被重新挖出來曝尸鞭打,這群大喇嘛的心情總算好了一點。
在距離蜀山山門不足五百里的一處秘密莊園內,廣場上密密麻麻跪滿了人。小三斜坐在廣場最上方的一張巨大石椅之上舉著巨大黝黑的棒子在手中拍打。每一次破空之聲以及在他手心棒肉相擊的生意一遍又一遍在寂靜的廣場之上回響。下方跪著的眾人從老道小無不戰戰兢兢誠惶誠恐地悄悄喘氣,有些年紀不大的青年,周身散發著還不能控制自如的毒氣,時不時地觀望著四周將他們包圍著的七十余名身著黑衣,清一色元嬰期左右的冷峻漢子。不時地打著冷戰。
他們並不是十分懼怕這七十余名黑衣漢子,但是一旦看到石椅之上那揮舞著至少萬斤以上巨型棒子的大漢,在看看平台上擺放著的數十具家族長老尸體,以及一條百米長的巨型黑蛇正在時不時的吞咽長老的尸體時,他們年輕的心終于開始碎裂了,一股莫名的絕望開始叢生。
「我想你們已經再明白不過了!」小三清清嗓子將破裂棒猛地插入石台之中,巨大的裂口伸展開來,幾具尸體不受控制掉進深深的裂口之中詭異無比。「不錯,我,童三爺是來收賬的。你們的掌門,家主!那個倒霉蛋唐生,居然傻乎乎地和我家老大打賭,一個非常大的賭注,大得甚至包括身家性命,當然也包括你們!當然,最後他輸了,輸得干干淨淨,輸得包**的布料都沒有了!當然,我也很明白你們是無辜的,甚至與你們沒有一個銅子的關系,你們好好地過著日子,但是你們被你們的家主就這麼輸了!」小三站起來一腳踏爆了一具尸體的腦袋,接著說道,「所以我來了,被我那幸運而又不可理喻的老大扔出來了。你們應該也很清楚我來這里是干什麼的,不錯,童三爺我是來收賬的!這本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是你們不肯認賬,甚至還主動攻擊我,所以你們惹怒了我!」
「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身外之物你們卻看得甚至比生命還要重要嗎?不值得啊,不值得!」小三假惺惺地搖著頭嘆息起來。
「你們這不是要債,是你們害死了家主,還要來禍害我們本家,你們是強盜,你們……噗……」一個頭顱被一把利劍削飛數米遠,在空中盤旋幾圈最後才落了下來。唐門最杰出弟子之一,一個心高氣傲的頭顱無聲無息地在地上滾動。一名黑龍不屑地收起利劍,沒有多看一眼的心思悠悠地重新回到隊伍之中,似乎一切都未發生過一般冷冷地注視著所有唐門眾人。
「看看,老的不懂事死了這麼多,年輕人也不懂事,不知道唐生是怎麼管理家族的,也活該滅族了。不過從此以後你們至少有了一個教訓,賭博害人啊!」小三走到人群之中,「這座莊園三爺我很滿意,倒是可以作為宗門的仙門!總少不了打雜遞水的奴才,以後就沒有什麼唐門了。你們願意活的就乖乖交出元神禁令來,不然就,嘿嘿,你們比我懂!」
只是半天功夫,世俗江湖界,修真界令人聞風喪膽談之色變的蜀中唐門在一個暴力強大的壓迫下式徽了或是滅亡了!原本威風凜凜的黑色蜈蚣家族旗幟被撤了下來,一張刻印著菩提葉的旗幟被重新換上,菩提仙門現,蜀中無唐門!